陸景沒想到他會跟這本書的女主,在這樣的一個場景,以這樣的一個方式見面。
他遠遠聽到她清脆的笑聲,看到她身手靈活的在窄欄桿上蕩來蕩去。
她散著長發,被海風吹得有些凌亂,隨性極了。
他忽然就想看看她到底長什么樣,就忍不住開口接了話。
花哨順著聲音看過去,就見到對面那艘白色的私人游艇上站著一個拿著酒杯的男人。
花哨第一反應是,這游艇好貴。
由于隔得有點遠,她看不清男人的臉,只能大概看出他的身形。
穿著寶藍色的西裝,打著酒紅色的領帶,配色相當悶騷。
他那艘游艇蠻大的,人也很多,遠遠的就聽到喧鬧聲,燈紅酒綠的,應該是在舉辦海上派對。
花哨想到這里,忽然意識到不對。
這么遠的距離,正常人怎么可能聽得到她和駱棋的對話?
她還沒來得及多想,那艘游艇就朝他們緩緩開來,隔著差不多一條街的距離,
只見男人扶著甲板護欄,朝她舉了舉酒杯,笑問道:
“小姐叫什么名字?無聊的話,要不要來我們船上玩一玩?”
他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有點像桃花眼,但又不是,
比桃花眼少了很多輕佻,眼型重心在后,多了幾分少年人的稚氣,讓人看不出真實年紀。
他身邊站著兩個侍者,端著精致的酒水杯具,態度恭敬又謙卑。
他身后是令人醉生夢死的燈火歌舞,船艙玻璃印著舞娘曼妙的身姿。
這一幕到處散發著金錢的氣息。
花哨看著他沒說話。
是這本書的男主。
但,不是劇情人物!
是實打實的任務者,男任務者!
這是花哨第一次在小說世界遇到男任務者。
不過她看不出他系統的等級,對方要么是和她一個等級,要么就是比她高。
花哨有些想不通。
一本三塊碎片的女頻現代言情文,講道理來說,不會有男任務者來接的。
跨頻道接文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要經過兩邊編輯協商調整,不是你想接就能接的。
而且最終完本獎勵也會因為跨頻道扣除20的手續費。
比如2000完本獎勵積分,到手其實只有1600,之后每個月獲得的后續收入也要這么扣除。
所以,如果不是碎片多,難度高,獎勵高的書,不會有人跨頻道接的。
除非是閑著沒事來玩的。
這人顯然早就在她和駱棋對話時就認出她了,滿眼都是興趣。
花哨從護欄上下來,隨口說道:
“誰知道你是不是好人,萬一上的賊船,我找誰說理去。”
陸景大笑,意味深長道:
“你明知道我是好人...”
花哨似笑非笑的說:
“第一次見面,誰知道誰是好人?又報著什么目的,打著什么主意。”
這話就是在暗指:你來女頻接低難度文另有所圖。
事出反常必有妖。
花哨一百個不相信他純粹是來接著玩的。
具體想搞什么事,暫且不知。
陸景有些驚訝她這么不給面子,或者說驚訝她這么警惕。
他有些無奈的說:
“我沒別的心思,就是想跟小姐交個朋友。”
駱棋聽到這里把花哨拉到自己身后,嚴肅的說:
“你是不是覺得她長得好看就想認識?我告訴你,她跟你船上那群姑娘不一樣,不會為了錢上你的船。”
他把陸景當有錢人家的花花公子哥了。
對于這種花蘿卜男人,妹妹必須遠離。
花哨:“......”
原來她在駱棋心中這么風霜高潔。
陸景也呆了一下,忽然不知道該怎么接這句話。
這時跑來一個秘書打扮的男人,小聲跟他說了什么,
陸景聽完,對著花哨又隔空舉了下酒杯,遺憾道:
“改天一定請小姐來我船上做客。”
然后匆匆進了船艙,不一會這艘豪華游艇就開進了港口靠岸了。
駱棋說:“還改天,好像還會再見面似的。”
花哨腹議,真的會,這是男女主砍不斷的孽緣。
一家人在船上住了一晚,因為當晚下大雨了,周爸爸干脆又包了一天。
直到第二天下午雨停了,他們才買的機票飛回青城。
最近的天氣很不好,動不動就藍色暴雨預警,原本打算再多玩三四天的,計劃也取消了。
花哨在家里休息了一天,就得準備開學考試。
三中的考試無處不在,放假前考,放完回來考。
然而,就在花哨考完入學考試的那天下午,駱棋出大事了。
大姑在電話里聲音都是抖的,像是在努力壓制著哭腔:
“榮修,駱棋被人綁架了,對方打了兩個勒索電話,要我給他們一千萬,不能報警,報警他們就撕票...”
花哨當時正在臥室整理筆記,根本不知道她爹接了這么一個可怕的電話。
還是她聽到大力的關門聲,問康阿姨怎么回事,
康阿姨才慘白著臉說駱棋被綁架了,綁架的視頻都發過來了,周局長看了一眼就沖了出去。
花哨腦子嗡了一下。
綁架?!
駱棋一個中學生,家里也不算大富大貴,誰綁他?
花哨也沒心思整理什么筆記了,穿了鞋就也往外沖。
康阿姨攔住她:
“小祖宗啊,你別出去,你爸跟我交代了,讓你在家里老實待著!”
花哨沒理她,隨便扯了件雨衣,披著就往大姑家跑。
剛到大姑家門口,就聽到大姑壓抑的哭聲。
周爸爸見到她來了,也沒多說,和姑父四處打電話商量對策。
一千萬周家不是拿不出來,房子車子廠子一抵,也就扣出來了。
但是現在摸不清這群綁匪是什么人,什么目的。
怕錢到位了,他們撕票逃之夭夭。
花哨從沒見過大姑這幅模樣。
在她印象里,大姑永遠是干練的,梳著整齊的頭發,包著發網,走到哪里都嚴肅又威嚴。
酒行的幾個店長沒有不怕她的。
一旦涉及到子女,母親都是脆弱的。
駱文濱眼中有血絲,不停的播放手機里那段駱棋被五花大綁的威脅視頻。
“我們做生意一向不得罪人,和和氣氣的跟人打交道,我實在想不到誰會這么針對我們。”
過了大概半小時,幾乎所有的親戚都來了。
就連花哨一直沒見過的爺爺奶奶也都冒著雨趕了過來。
駱棋的爺爺奶奶也連夜從外省趕過來,見到大姑姑父就把銀行卡和存折往他們懷里塞。
七十多歲的老人家哭著求大姑趕緊去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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