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堅持一下,我打電話讓你爸爸來接你。”穆琳說。
花哨扶了下胸口搖頭拒絕了:
“他們最近太忙了沒時間,我休息一會兒就自己回去。”
她跟蕭安說好了,在沒有見到他之前,她不會出校園的。
穆琳說:“那怎么行,外面太危險了,現在街上全是游行和自立軍,萬一在路上遇到點什么事怎么辦?等一會兒我送你回去。”
花哨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因為她今天是偷偷跑出來的,父母根本不允許她出門。
如果班主任親自送她回去,肯定會被發現,到時候肯定少不了一通訓斥嘮叨。
“真的不用,我自己——”
話還沒說完,穆琳就撥通的老媽的電話。
“喂?您好,我是董琴心的班主任,是這樣的對,待會我送她回去,不用了?你來接她那最好,行。”
花哨頭都大了。
“待會你媽媽來接你,你去我辦公室待一會兒,不要亂跑,現在學校也不安全...嗯?這書包?”
穆琳忽然看到花哨懷里抱著的黑色書包。
顯然是個男生的。
花哨隨口道:“季正卿的,他忘記拿走了。”
穆琳倒也不關心書包問題,畢竟課都停了,聽到季正卿的名字嘆了口氣,小聲呢喃了句:
“要大災難沒有發生就好了,這孩子以后肯定是個人物...”
花哨聽到了,沒接話,把書包抱得更緊了些。
穆琳把花哨帶到自己辦公室,千叮嚀萬囑咐后,快步上樓去了校長辦公室。
此時校長辦公室已經擠了一堆老師,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著,一片吵嚷。
老校長被吵得頭都大了,狠狠一拍桌子怒道:
“別吵了!星際移民的名額都是國家批下來的,我做不了主!你們不滿也別跑我這來抱怨!有本事上街游行反對移民去,沒那個膽量就都悄悄!”
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穆琳也停下腳步,沒敢往前湊。
校長發了一通脾氣后,卻又像是泄氣的皮球般坐回椅子上,揉著發脹的太陽穴道:
“我知道你們都想多給自己班上的學生爭取移民的資格,但飛船就那么大一點,全世界都在搶這個名額,我們學校能撥下來10個名額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我求求你們別再為難我這把老骨頭了,能試的辦法我都試了,上面不給我還能怎么樣?我今天快六十了啊...就現在這個環境,我活不了幾年,我自己的名額都給了其他孩子,你們還想我怎么樣啊,拆了我的骨血嗎?”
說完老校長捂著嘴咳嗽起來。
都這樣了,眾老師也不好再堵著他了。
穆琳一直到最后都沒走。
老校長看了她一眼,咳了兩聲,搖頭道:
“我知道你找我什么事,但我還是那句話,季正卿只能被留下來,上面不會允許他移民的。”
穆琳情緒有些激動:
“校長,您應該知道季正卿在器械研發上的天賦,只要給他時間,他足以在這塊領域打下一片天!就這么被留下來等死,我、我真的不忍心,您肯定也不會看著這么一個人才被扼殺——”
老校長打斷她說:
“穆琳,這事我做不了主,你知道一級重刑犯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嗎?損害國家利益,私自研發走私危險武器!季正卿要不是沒有抓到和父親同流的證據,不然他現在也該在塔爾塔羅斯的監牢里!還想星際移民?不可能的!咳咳咳——”
穆琳還想再說什么,但看到老校長咳在手心里的鮮血,頓時啞然了。
老校長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繼續說道:
“我比你清楚季正卿的天賦,也更知道他的難能可貴,但他生不逢時,也投錯了胎,他得認這個命...我們都得認這個命...”
花哨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無聊的翻著手里季正卿的書包。
里面沒什么東西,就只有一本閱讀器,和一個金屬魔方。
閱讀器有瞳孔識別,打不開。
魔方擰不動。
但有可能不是魔方,因為所有面都一個顏色。
花哨也習慣了,這男人的東西她一般都看不懂。
倒騰了一會兒,花哨的氧氣瓶傳來滴滴的告罄聲,紅燈閃個不停。
嘆了口氣,起身走到樓道,又在自助空氣販售機里買了一瓶。
花哨發現這副身體幾乎離不開氧氣瓶,異常孱弱。
好在吸血鬼血脈在槍手文里不被限制使用,卡片,道具也可以使用,
不然頂著這么一副弱不禁風的小身板,花哨都不知道自己在這樣的末日環境下能活幾天。
但轉念一想,她能用,其他進來的任務者也能用啊。
而且敢進來的任務者都是不要命的大佬,系統里不知道有多少好東西呢。
花哨前腳剛回到辦公室,后腳班主任穆琳也回來了,她后面還跟著一個腳步匆匆的女人。
“琴琴!”女人還沒到門口就喊了起來。
花哨在見到這個女人的容貌后,呆了一瞬,但又很快掩飾下去。
董媽媽長得很像她親媽秦婧。
那個花哨剛出生就拋棄她,只留下了一張照片的女人。
雖然只有五六分相似,但花哨還是忍不住把眼前人和秦婧的照片重合在一起,然后產生本能的生理和心理雙重厭惡。
如果說花哨對小姨是又恨又割舍不下。
那她對親媽就只剩下純粹的恨與厭惡。
這種情緒幾乎不受控制的轉移到任何一個和她相似的人身上。
董媽媽快步上前,抓著女兒的肩膀上上下下打量,見一點事都沒有,松了一口氣。
她也沒劈頭蓋臉的訓斥女兒為什么不聽話私自離家,甚至提都沒有提,客氣的和班主任穆琳道了謝,就準備回去了。
她自然而然的牽起小女兒的手。
花哨快速把手揣進上衣口袋里,沒讓她碰上,站在原地不走。
蕭安還沒有來找她。
董媽媽牽了個空,怔了怔,但還是好脾氣的柔聲詢問道:
“你要等同學一起回去嗎?”
她看向女兒左手拎著的黑色書包。
男孩子的書包?
她的寶貝女兒居然主動等一個男孩子。
花哨面對她這張臉根本不知道該說什么,也懶得編謊話,干脆就抿著嘴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