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蕭府,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蘇酒給老太太請過安,就回降鶴汀沐浴更衣。
裹著棉質中衣從屏風后出來,少女步履一頓。
她那位壞透了的五哥,正翹著二郎腿坐在她的閨房里。
書箱里的東西都被倒在了桌子上,他嘴角噙著一抹笑,正好整以暇地翻看她的東西。
蘇酒氣怒,三兩步沖上去搶過信箋,“蕭廷琛,誰讓你進我閨房的”
琉璃燈盞在房中暈染開暖白光影。
燈下少年,青衣如雪,肌膚白皙。
一雙溫潤玄月眉,兩汪含情桃花眼,唇紅齒白,朱砂色艷,身姿比當年更加挺拔修長,猶如蒼松翠竹、根骨明玉。
他握著信箋,避開蘇酒伸過來的手。w..
不過簡單一個旋身,就把蘇酒抵在了圓桌上。
他垂眸,唇角邪肆翹起,“好你個蘇酒,鬧著要搬去女學住,祖母還以為你多用功,沒想到竟在書院里跟男人鴻雁傳書,卿卿我我”
蘇酒使勁兒推開他。
少女臉蛋酡紅,“那些信箋都是別人塞給我的,我都沒拆封,鴻雁傳的什么書,又怎么卿卿我我了倒是你,每次回家一堆人托我給你帶禮物,馬車都要裝不下了,你自己去取”
著,羞惱地把他往門外推,“我已經長大了,今后不許你隨便進我閨房”
“蘇酒,你要敢攆我走,我就帶著你那些情書去見祖母”
“喂喂喂蘇酒,你翅膀硬了膽子肥了,你不怕我了是不是”
隨著“砰”一聲響,蕭廷琛被狠狠關在了閨房外。
燈火搖曳。
廊下路過的侍女們,竊笑著偷瞄他。
蕭廷琛雙手攏在袖管里,桃花眼笑如月牙,“姐姐們有所不知,你們家五姐脾氣暴躁又不服管束,叫我這個當哥哥的好生煩惱。誒,女大不中留啊,以后就得她相公管著她”
一番話,叫那些侍女們越發笑話他。
蘇酒站在窗邊,被他氣笑了。
這人自己不要臉,反倒來數落她
她在圈椅上坐了,白露給她送煮好的燕窩粥來,“姐,您讓奴婢打聽的那出戲目,奴婢已經打聽到大概。”
蘇酒握住細長的金湯匙,“你。”
“錦繡萌妃圍繞著一個叫做沈妙言的姑娘展開。她自幼被楚國國師嬌養長大,但那位國師為了把她留在身邊,自私地向她隱瞞了她大魏皇族的身世。
“不止如此,在大魏派人來楚國尋找流落在外的郡主時,甚至自作主張,瞞著她將另一名漁家女當做郡主,頂替她的身份送去了大魏。雖然后來真相大白,但沈妙言的親人們卻因為那個漁家女,受了很大的傷害。”
蘇酒蹙眉。
良久,她輕聲,“宿潤墨深不可測,他不會無緣無故跟我提起這出戲目。白露,你他究竟想告訴我什么”
白露搖了搖頭,“奴婢愚鈍。”
蘇酒吃了口燕窩粥。
因為思慮過多,她只吃了一口就不愿再吃。
她合上瓷蓋,忽然道“你他是不是想告訴我,我并非蕭家的女兒我頂替別人的位置了嗎”
白露笑容無奈,“姐,您不要胡思亂想”
窗外。
蕭廷琛面無表情地立在廊下。
蘇酒不知道宿潤墨話中真意,他卻知道。
宿潤墨是把蘇酒比作沈妙言,而把他蕭廷琛比作楚國國師。
可當初提示他、慫恿他利用蘇酒身份的人,分明是他宿潤墨,如今局勢已定,他突然又翻出這筆陳年舊賬是什么意思
不過,無論宿潤墨懷揣著怎樣的心思
只要他膽敢壞了他和蘇酒的感情,就算他們是兄弟,他也一樣不會放過他
少年抬眸,桃花眼底殺意畢現。
啊,謝謝寶寶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