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的結論是對的。
蕭廷琛刮了刮她的鼻梁,“孺子可教。”
蘇酒臉發白,“但是,如果太子在金陵出事,皇上必定不會放過金陵城的大官員。到時候,咱們家也會受到牽連”
降鶴汀陷入寂靜。
深秋的風拂柳而過,柳枝探進水池,漾開圈圈漣漪。
水面看似平靜,但誰也不知道底下究竟藏著怎樣的洶涌波濤。
看不見的手攪動著金陵的局勢,偏居一隅的江南猶如扇動羽翼的蝴蝶,終將刮起一場足夠掀翻大齊權力中心乃至八國天下的颶風。
在那場颶風來臨時
青衣少年漫不經心地把蘇酒攬入懷中。
在那場颶風來臨時,他只想保護好他的姑娘。
把她藏在他的翅膀底下,把她藏在他的掌心里。
可懷里的姑娘卻不肯領情。
蘇酒掙開他,揉了揉被掐疼的腰,“蕭廷琛,你以后話就好好話,別總對我動手動腳,知道的曉得咱們是兄妹,不知道的畢竟,咱們都這么大了。”
她扭過紅撲撲的臉。
蕭廷琛輕笑,回味般捻了捻指尖,似贊似嘆,“妹妹的腰太軟了。”
兩人著話,柳姨娘忽然哭著沖進來。
幾個婆子都攔不住她,她哭得眼睛紅腫,“蘇酒,今天徐府里究竟發生了什么我的然然,好端端怎么就被抓進了大牢你賠我然然,賠我然然”
她三兩步沖過來,竟然想打蘇酒。
霜降立即出現,一招擒拿手控制住她,冷聲道“柳姨娘,我們姑娘叫你一聲姨娘算是敬重,你家姑娘不見了,干啥拿我們姑娘發脾氣”
柳姨娘一屁股跌坐在地,捶胸頓足地哭喊
“我不活了我聽然然進了大牢,我第一時間就帶了銀子想去把她弄出來,可是牢頭兒,太子發了話,除非三天內抓到真兇,否則就要殺了然然我去找審案子的周奉先,哎喲喂,那家伙哪是抓兇手的料,他哭得比我還厲害”
她一把鼻涕一把淚。
蘇酒被她吵得頭疼,“抓蕭惠然的是太子,柳姨娘就算把降鶴汀掀翻天,我也沒本事把她弄出來。”
“那我不管然然跟你一起參加的賞菊宴,怎么你沒事她卻有事你這當妹妹的是怎么照顧姐姐的蘇酒,你不把我的然然救出來,我今兒就賴在這里不走了,不走了”
與蕭惠然一樣,柳姨娘只會窩里橫。
她不敢跟太子來硬的,就只敢跑到降鶴汀鬧蘇酒。
蕭廷琛不耐煩,正欲叫人把她轟出去,蘇酒淡淡道“此事牽連蕭家,我會想辦法的。來人,送柳姨娘回去。”
柳姨娘仍舊不放心,“你當真會幫然然”
“事到如今,你除了相信我,還能怎么樣呢”
柳姨娘臉一紅,訕訕道“你要是能把然然救出來,我叫她喊你姐姐好了。”
蘇酒面無表情。
她才不要蕭惠然喊她姐姐,蕭惠然不變著花樣鬧騰她,她就阿彌陀佛了
送走柳姨娘,蘇酒換了一襲裝扮。
她從屋內走出,“尸體大概還停在徐府地牢,有暖月接應,我應該能進去驗尸看傷。蕭廷琛,你要與我一道嗎”
暮色將晚。
坐在檐下的蕭廷琛回頭看她,少女鴉發高挽、面若芙蓉,穿他幼時的窄袖勁裝,墨青顏色襯得膚色細膩雪白。
細腰長腿的,身姿相當高挑。
嘖嘖,就這副身段,他能在床上玩一年都不帶重樣的
蘇酒瞧著他眼神就不對,后退兩步,皺眉,“你看什么”
“妹妹腰好細啊。”
蘇酒臉蛋紅透,“蕭廷琛,你就不能正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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