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偏要寵我  第804章 妹妹待誰都好,真叫我妒忌

類別: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暴君他偏要寵我 | 風吹小白菜   作者:風吹小白菜  書名:暴君他偏要寵我  更新時間:2019-09-13
 
金時醒喉結滾動。

深埋在心底的家國眷戀,悄然生長。

他的血脈里藏著風,比起中原,他其實更熱愛北涼的荒漠和風沙

而金烈的話,徹底喚醒了他身為北涼人的驕傲。

他握了握拳,“父王,比起三哥,我不愛嗜殺,不好窮兵黷武。這樣的我,也能為天下帝嗎”

金烈笑著點頭,“這樣的你,恰好為天下帝。”

金時醒眼神微亮。

如果是他當北涼王,他可以揮師南下為蕭廷琛報仇,也可以兼顧中原和北涼兩國百姓,絕不會如金橫那般肆意妄為。

他覺得由他來當諸國的皇帝,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多謝父王提點”

他鄭重拱手,正要告辭離去,金烈又叫住了他。

老人眸光森嚴,“時醒,天下局勢瞬息萬變,北涼未必一定能征服中原。我要你發誓,無論發生什么,都誓死捍衛北涼的疆土。”

金時醒點頭,抬起手,正色道“以月神的名義發誓,我金時醒誓死捍衛北涼疆土”

月亮是北涼的信仰。

北涼人喜歡在各種地方鐫刻月亮圖案,并鑄造月神廟,拜祭他們的信仰。

金烈又道“我錚錚北涼,寧死不屈,絕不向任何王族投降”

金時醒重復“我錚錚北涼,寧死不屈,絕不向任何王族投降”

真誠響亮的誓言,回蕩在整座寢宮。

彼時的他依舊天真,尚未真正意識到這兩句誓言的分量。

金烈點點頭,示意他可以走了。

寢殿深處,一爐香彌散出辛辣香味兒。

金烈撩袍落座,自顧斟酒。

他抿了口冷酒,望向窗外孤月。

金橫殘酷魯莽,如果把北涼交到他手上,無需其他國家侵犯,要不了幾年北涼自個兒就會土崩瓦解。

金時醒雖然理智,但心性不夠霸道,而且也常常太過心軟。

二者擇其一,金時醒至少比金橫好點。

老人忽然笑著嘆息“若我年輕二十歲,何須這般發愁若她是個少年郎,我又何須在你們兩個之間挑挑揀揀”

相較于北涼這邊的寧靜,涼州的除夕夜相當熱鬧。

孩子們身穿新衣走上街頭,笑鬧著捉迷藏、堆雪人。

姑娘家在廚房忙碌,欲要炮制一頓精美的大飯,男人們則成群,在院子里,在枯樹下,打牌九、玩骰子,個個兒笑得合不攏嘴,摩拳擦掌準備享受除夕的樂趣。

長街盡頭的宅院,蘇酒帶著白露和霜降一塊兒做大飯。

洛梨裳他們是指望不到的,叫他們進廚房幫忙,不一把火燒了廚房都算是好的。

快開飯時,她被蕭廷琛喚到寢屋。

因為宿潤墨帶著大包包銀錢住進來的緣故,他們的手頭闊綽許多。

蕭廷琛穿新裁制的桔梗藍繡銀線長襖,薄金色燭火把他映襯得昳麗妖美,風姿卓絕。

他在桌案上鋪紙研墨,提起大號聯筆,“妹妹,咱們春聯寫個什么才好”

“愛寫什么寫什么,這種事也來問我”蘇酒不悅,“廚房里還忙著呢。”

蕭廷琛把她攬進懷里,低頭吻了吻她的發心,“多年未曾和妹妹一起貼春聯,心中甚是遺憾。重活一世,才知道權勢富貴雖好,卻比不得妹妹陪在身邊。”

男人唇瓣溫涼。

蘇酒瞥向他,他的桃花眼里盛著入骨深情,仿佛要癡纏她一輩子。

少女臉頰莫名發燙,輕聲道“你讀書那么厲害,寫春聯還不是菜一碟快寫吧,我給你去弄點漿糊。”

蕭廷琛清楚地注意到她酡紅的臉蛋。

他心中愉悅,笑瞇瞇放她去搗漿糊。

涼州城的春聯一般是除夕之前貼,趁著還沒開飯,蕭廷琛把蘇酒捉到宅院外,“妹妹且瞧著,我貼的對聯一定工整對稱,保準你喜歡。”

蘇酒替他扶著梯子。

她仰起頭,頗有些好笑,“誰家的對聯不工整,也值得你特意拿出來炫耀”

長夜臨近,遠處已有鞭炮聲隱隱傳來。

檐下的風燈暈染開柔光,可以瞧見細雪在光暈里飄零。

男人低下頭,挑眉而笑,“我貼的對聯,與別人家又怎么一樣嘖,得妹妹一句稱贊,可真是難如登天”

蘇酒朝他扮了個鬼臉。

她不給他扶梯子了,指著墻邊的大雪人,“這是誰堆的”

“洛梨裳她們吧。”

蘇酒歪頭,洛梨裳只會打雪仗,怎么可能會干堆雪人這種溫柔的事。

正好奇,宿潤墨匆匆忙忙從院子里出來,“你們可有看見判兒”

判兒是那個女山賊的名字。

蘇酒搖搖頭。

宿潤墨皺眉,撐傘踏上長街,找人去了。

他走后,蘇酒繼續打量那個雪人,卻瞧見雪人突然動了

兩只手從雪人肚子里探出

摘下冰雪做成的頭套,山賊笑容乖巧,“我與他賭十兩銀子,他絕對找不著我,果然,他根本就發覺不了我躲在這里蘇姐姐,還是你聰明呢”

山賊生著麥色肌膚,眉眼比中原的姑娘要深邃許多,笑起來褐色的瞳孔澄澈干凈,酒窩格外甜美。

蘇酒把她從雪人里扶出來,仔細給她擦干凈臉上的細雪,“馬上就要吃大飯了,吃完再鬧也不遲衣領怎么破了”

判兒笑嘻嘻的,“我整日到處打架,不壞掉才奇怪”

“新年可不能穿破衣服,我替你縫起來。”

蘇酒從寬袖里取出針線包,就著風燈的光,仔細給判兒縫好衣領,還順手繡了一條金魚。

判兒扭著脖子看,終于看清楚了金魚,笑嘻嘻地抱住蘇酒,“蘇姐姐你真好我爹都沒你這么溫柔,他只會兇我,叫我滾去換一件新襖子”

蘇酒摸了摸她的腦袋,有點好奇,“你家住在哪里”

“很遠很遠的地方,我也不記得了。”姑娘眨巴著清澈的雙眼,“反正我爹又老又兇,還總愛揍我我不喜歡他,所以離家出走蘇姐姐,我打算再也不回家了”

稚氣的話,逗笑了蘇酒。

她不曾放在心上,誰也不曾放在心上。

判兒被宿潤墨領走之后,蘇酒收好針線包,才發覺蕭廷琛站在角落,靜靜睨著她。

蘇酒納悶兒,“你看我做什么”

“妹妹待誰都一般好,真叫我妒忌。我的衣袖破了,妹妹給我繡金魚數尾的圖案,可是那傻唧唧的山賊衣領破了,你也給她繡金魚圖案”

男人玄月眉挑得老高,眼眸里都是嫌棄。

“不準別人傻。”蘇酒斥責他一句,又緩和了聲音,“可我給你繡了很多只金魚,只給她繡了一只你有什么不高興的”

蕭廷琛一想還真是。

他心滿意足地上前,正要攬住蘇酒的細腰,卻見細雪落在少女的鴉發上。

潔白晶瑩,與她發間夾雜的幾縷白發,是一樣的色調。

男人的表情有瞬間僵硬。

鼻尖莫名發酸。

片刻,他笑道“趁著還沒開飯,我給妹妹濯發”

據可以評論了

我仿佛又要開始挨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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