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宜容郡主帶著蕭小小到了京城。
蕭小小一進門,就看到迎出來的弟弟蕭雋。
對了,蕭小小的那對無良爹娘,最終也沒能給蕭小小生出一個蕭柔來,他們未經蕭小小同意,生下了一個兒子,就是蕭雋。
雖然蕭小小努力想讓蕭雋變成像蕭柔那樣既漂亮又活潑的女孩子,在蕭雋小的時候,蕭小小還給他穿過花裙子戴過花蝴蝶,可是事實證明,她所有的努力全都白廢了,蕭雋不但沒有變成女的,而且還長得五大三粗的,小小年紀就像個墩子。
看到蕭雋,蕭小小就氣不打一處來,她揪著蕭雋的衣領怒目而視:“你為什么沒有出城接我?”
今天到城外三里莊接蕭小小和宜容郡主的,只有宮里和宗人府的人,當然還有小姨夫蔣儀賓,可是卻沒有見到公主府的人,蕭小小能不生氣嗎?
蕭雋被他姐揪得動彈不得,只好雙手投降:“女大王饒命,女大王饒命!”
蕭小小冷笑,終于松開了他。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蕭小小惡聲惡氣。
“姐,咱爹和咱娘不讓我去接你,他們說要把機會讓給有準備的人。”蕭雋說得戰戰兢兢,他姐太可怕了。
蕭小小伸出手指,點著蕭雋的鼻子,步步緊逼,蕭雋連連后退,最后退到墻邊,退無可退。
“姐,我說的都是真的,比咱爹書房里那尊金財神還要真。”蕭雋忙道。
對,別人的書房里掛的是名人字畫,擺的是古玩玉器,他爹書房里供著財神,擺的也是貔貅。
他們的爹就是如此的清麗脫俗,與眾不同,從小到大,姐弟二人都為有這樣一個爹而自豪。
“什么有準備的人?問題是我沒有看到有準備的人啊?”蕭小小大吼。
“姐,有準備的人就在那兒……”說著,蕭雋伸手向著一個方向指了指。
蕭小小順著蕭雋那小蘿卜一樣的手指頭看過去,她瞬間就凌亂了。
她看到了一面旗子,一面金光閃閃的旗子,旗子上面寫著八個字“千金歸來,不亦樂乎”。
這是什么玩藝?
蕭小小轉頭看向蕭雋:“那是你搞出來的?你難道不知道我頂不喜歡千金這兩個字嗎?”
蕭雋快要哭出來了,他還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啊。
“姐,千金是你的名字,你不就是叫千金嗎?”蕭雋大著膽子說道,我的天吶,這個姐姐什么時候才能嫁出去了,只有姐姐嫁出去了,他才
能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做為一個家里不受重視的小兒子,他還能怎么樣,只能仰姐姐鼻息,他容易嗎?
“胡說八道,千金是我的封號,我叫蕭小小。”蕭小小糾正。
蕭雋哭喪著臉,這旗子也不是他搞出來的啊,姐姐干嘛沖他發火呢,他太難了。
好在蕭小小終于決定放過他,蕭小小咬著牙,瞪著眼,一步一步向那面旗子走了過去。
然后,她就看到那旗子是插在一塊太湖石上的,而那塊太湖石后面,像是有個人。
蕭小小一把揪出藏在太湖石后面的人,那人被她猛的一拉,整個人全都暴露出來。
“周庭毓?你鬼鬼祟祟藏在我們家做什么?你是來偷東西的,還是來蹭吃蹭喝的?”蕭小小大吼。
周庭毓縮縮脖子,小心翼翼地說道:“我是來接你的,小小,你回來啦。”
“接我?接我為何不去三里莊?你們知道嗎?小姨夫親自去三里莊接小姨,還給小姨帶了那么一大籃菊花,香得我差點摔個跟頭,可我呢,家里沒有一個人接我,只有宮里的公公和宗人府的老頭子們。我的面子都沒了!”蕭小小越想越生氣,她長這么大,都沒有人送她鮮花,一枝也沒有。
“我原本也想去三里莊接你的,可我不好意思,你小姨夫還有宗人府里的那些長輩,他們會笑我的。”周庭毓的臉就像是煮熟的蝦子,紅得莫名其妙。
蕭小小喊完了,心情舒暢了,她一把扯過金旗,問道:“你從哪里找來這種金光閃閃的布的?”
“你喜歡不,這是太子妃賞給我娘的,我找我娘要過來,做了這面旗,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小時候你就特別喜歡忠順王送你的那些個金娃娃。”周庭毓笑著說道。
“你個敗家子,這么好的料子你拿來做旗子,你怎么不給我,讓我做衣裳呢。”蕭小小斥責。
周庭毓摸摸腦袋,為難地說道:“那我讓我娘再進宮,找太子妃討一匹新的,給你做衣裳。”
“找太子妃要,那還用得著你娘出面啊,我自己不會去要啊,再說,你當我是暴發戶啊,用金光閃閃的料子做衣裳,大白天出門還不亮瞎人的眼啊。”蕭小道。
可是你明明是說要用這布做衣裳的,怎么這么快就改了?
周庭毓覺得自己真是挺笨的,他想讓蕭小小開心都做不到。
“對了,我爹和我娘呢?”
蕭小小一邊說一邊就要往里面走,蕭雋見了連忙伸手攔住:“姐,你不用找他們了,他們沒
在,這會兒進宮了。”
“進宮?”蕭小小的聲音抬高了,她是親生的嗎?“明明知道我今天回來,他們還進宮?”
“別急,小小,你別生氣,你爹你娘進宮了,我爹我娘也進宮了,他們進宮是商量咱們成親的日子。”說到最后一句,周庭毓的聲音就變成了蚊子叫。
蕭小小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問道:“你說他們商量什么?”
“他們商量咱們成親的良辰吉日。”周庭毓一邊說一邊給自己打氣,可是臉卻越來越紅。
“咱們要成親?我和你?”蕭小小不敢置信,她是在做夢吧?
“是咱們啊,是真的,不信你問蕭雋。”周庭毓忙道。
蕭雋在一旁連連點頭,他已經收過準姐夫的紅包了,他一定要幫忙。
“你不是在議親嗎?你議的親呢?”蕭小小問道。
“我議的親就是你啊,我就是和你議親啊。”周庭毓說道。
“你不是一直都在相親嗎?”蕭小小又問。
不過話一出口她就想起來了,這一年來,她每次寫信都會問周庭毓相親如何了,可是每一次這小子都是顧左右而言他。
原來他一直都在騙他!
“你爹和你娘以為我早就告訴你了,所以他們沒說,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么沒有親口對你說,反正就是他們以為我早就說過,他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對不起,我其實早就想說,可是我不好意思。”周庭毓想給自己一巴掌,他是真的不好意思啊。
“可是咱們這是亂那個倫啊,論輩份,你是要叫我姑奶奶的!”蕭小道。
“這個,你也知道,你的郡主,也算是半個宗室,而我本身就是宗室,再說,咱們兩家早在太祖那一輩上就出了五服了,現在更是出了十萬八千里,是能成親的,真的,宗人府都說能成親。”周庭毓越想越著急,越著急就越臉紅。
蕭小小撫額,她想起小時候,她對皇太孫說的那句話:“你們皇圈可真亂!”
不久之后,蕭小小擁有了她的另一個稱號“周庭毓夫人”。
多年以后,千金郡主、著名懂王,京城第一奇葩,周庭毓夫人蕭小小,對自已的女兒說道:“皇圈很亂,所以你最好看得遠一點。”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