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至,東京城里熱鬧非凡,處處都是歡聲笑語,腳腳都能踩到他人。wap.kanmaoxian水印廣告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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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在官道同碼頭之處,擠滿了等待接人的仆從,來京城敘職的官員,回來過年節的百姓,提前來準備春闈的書生絡繹不絕,可謂是一日一地看盡人間百態。
“謝家的三位妹妹,我家在太學附近的有宅院,在我阿爹的官職下來之前,我們便會一直住在那里。待安置妥當了,我再下帖子,請你去飲茶。我便先告辭了。”
宋家的人是先到了,宋光熙同謝景澤親事已定,又一道兒坐了這么久船,同謝家關系越發的親密。
話說那日遇襲之后,待天亮了,其他的幾條船方才趕了過來。謝家這條船上有好幾個船夫被人買通了,這才偏了航,甩開了其他人,待想抓人,那些人已經趁亂遁走了。
這事兒在當地備了案,又細細的繪制了那幾個船夫的畫像,耽擱了一日,方才重新起航。
關慧知知曉自己錯過了這么驚險的事,十分的懊惱,非要抓著宋光熙一道兒,住到了謝家的船上來。只可惜,接下來來的路風平浪靜的,連水狗子都沒有見著一只。
幾個小娘子在一塊兒嘀嘀咕咕的,倒是真的結下了情誼。
謝景嫻笑著回了禮,“那我們等著。我們前去……若是方便,也給你下帖子。”
宋光熙點了點頭,并未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大宅院她又不是沒有待過,他們去了,便是寄居,哪里那么方便行事的。
關慧知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謝景音,拍了拍她的肩膀,“景音若是受了委屈,就叫人去尋我。kanmaoxian我阿娘乃是將門出身,我旁的不多,虎了吧唧的表兄很多,一定可以給你撐腰的。”
謝景衣聞言,無語的別開頭去,她長這么大,就沒有見過比關慧知更加雙標的人了,長得好看的都是人,長得丑的人,不存在的。
因為來人已經在等著,幾人也不便再多說,匆匆的告了別。
一大幫子人,在原地吹了好久的冷風,謝景衣方才看到永平侯府的大管家張全急吼吼的跑了過來。
“侯爺請恕罪,夫人擔心侯爺安危,又不知歸期,日日遣小的來看,今兒個可算讓我給接著了。”張全說著,瞟了一眼永平侯身邊的柳艷娘,忙又低下了頭去。
永平侯哼了一聲,吸了吸鼻涕,并未理會張全,放下了馬車簾子。
張全舔著臉笑了笑,又彎了彎腰,“諸位舟車勞頓,還請先行上車,夫人若是瞧見一家團員,定是要高興壞了。”
謝景衣看了一眼柴祐琛,對著他微微的點了點頭,轉身上了馬車。
行不多時,馬車便到了永平侯府門口。
雖然說侯爺的爵位在京城之中,并不算得什么,但是永平侯府,卻是占地甚廣,遠超制度,令人咋舌。
先皇昏聵無能,喜歡一個人哪怕你沒有本事,那也把你寵上天,若是討厭一個人,就算你有治國之才,也一腳把你踹到一邊。好說不說,他同永平侯那是王八對綠豆看對了眼兒。
永平侯出身良好,也略有才名,尚主之后,被封了侯,當時京城之中,雖然頗有非議,但是先皇造下的孽太多了,幾天幾夜也說不完,這事兒吵翻了天也沒有吵出所以然來。
一直到先皇駕崩,幼主登基,永平侯府的地位,方才一落千丈,在京城里低調起來。
一行人先是進了府門,然后又在二門之處換了軟轎,方才朝著主院行去。
轎子停了。
謝景衣率先走了下來,同謝景音一左一右的扶了翟氏,這才打量起永平侯府的人來。
“侯爺可算回來了,我掐著指頭兒算,半月之前,就該到了,卻日日等都沒有等到,心急如焚的,差點兒就要遣人南下了。”說話的乃是永平侯夫人,她穿著一件棗紅色的長衫,脖子上圍著灰色的毛皮,頭上戴著葫蘆簪子,十根手指頭上,有五根都戴著簪子。
她生得一張瓜子小臉兒,眉眼有些寡淡,年輕之時,應該是一個清秀佳人,雖然已經是祖母輩的人了,但一根白發都尋不見,眉眼之間十分的慈愛。
當然這是表面而已。
謝景衣在心中呸了一口。
永平侯悄悄的將柳艷娘挽在他胳膊上的手掰了下來,走過去扶住了永平侯夫人,“叫夫人擔心了,夫人,這便是我同你說的保林,這是保林的長子景澤,如今已經是舉人了,來年便考春闈。”
“這是保林的妻子翟氏,大女景嫻,次女景音,三女景衣,都是好孩子!”
永平侯夫人一聽,紅了眼眶,“咱們可算是一家團聚了。景澤一表人才,景嫻端莊,景音貌美……哎呀,景衣……侯爺,景衣生得同你可真像,這若是走在街上,一瞧便是一家子。”
謝景衣心中暗罵了一句,跟著謝保林同翟氏一道兒,見了禮。
永平侯夫人拿帕子擦了擦眼淚,連聲說了好好好,一把拉住了謝景衣的手,“你這孩子,我一瞧見便喜歡。這一路上,可累著了,天氣冷得好,我瞧你身子骨薄弱,沒有著涼吧?我請個太醫,給你好好調理一番。”
謝景衣瞇了瞇眼睛,憨厚的撓了撓頭,“回祖母的話,我不累,倒是柳娘子懷了小叔父,又受了傷險些丟了性命。沿途我們停靠尋了好幾次郎中,方才好些了,祖父著急上火,風寒入體,前兩日還咳嗽呢。祖母請太醫給祖父瞧,景衣雖然瘦弱,但是身子骨好著呢!”
永平侯夫人一愣,看向了柳艷娘的肚子!
小叔叔?沿途停靠?
難怪永平侯之前不接話,杭州離東京他們一路走了這么久……
“侯爺也真是的,這等大喜事,怎么也不早說,我好給柳娘子安排院子才是。快快快,元嬤嬤,先領著柳娘子去休息,尋個郎中來給她瞧瞧,我瞧她這月份還不大,得好好安胎才是。”
謝景衣瞧著永平侯夫人身后,那一群人變幻莫測的臉,眨了眨眼睛,才剛剛開始吶。
待柳艷娘被人扶了下去,永平侯夫人方才指著她身后的一婦人,對著謝保林同翟氏說道,“這是你大嫂子張氏,她兄長乃是國子監的大才,景澤科舉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可尋你大伯娘相問。這是她閨女謝玉嬌。”
許氏一聽,忙笑道,“也不知道玉嬌同景嫻,誰大一些。”
謝景衣眼珠子一轉,驚訝的捂住了自己的嘴,“謝玉嬌,原來姐姐便是謝玉嬌!我在杭州的時候,便聽說過姐姐的美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