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爺子聽后含笑點頭,“眼光不錯,目前成年的皇子里面,六皇子屬于翹楚,能隱忍,且學問也好,母族也是清流人家,母妃也是飽學之士會教孩子。
當年皇后拼命打壓,母子兩個很能隱忍,六皇子學問十分出色,卻一直處于二三名徘徊,不顯眼也不掉隊。
直到三皇子和皇后倒臺才顯出他來了,這一發不可收拾了,性格也是沉穩有序,頭腦聰慧格局也大,且具有實干的勁不浮夸。最近皇上對他很滿意。”
崔浩聽后笑了笑,“六皇子有拉攏我的意思,且這一手也給外家留足了臉面,幾乎補齊了漏洞,讓人沒話可說,還能繼續在司庫干下去,也算給外家留條路了。”
崔昱扭頭詢問子嵐,“你的意思呢?”
“不急,匯總好,把名單直接報上去給皇上過目,誰還錢了誰不想還錢,我都會明說,咱家不需要站隊,忠君之事食君之祿即可。”
崔昱滿意的笑了,“很好,這我就放心了。”
崔老爺子摸著胡須十分驕傲的樣子。
李氏看了微微低頭輕嘆一聲,自己落了下乘,看樣子崔家以后早晚還是要回歸大房的。
也罷他們能跟著沾光也是好的,總都是姓崔的,又是親兄弟,夫君也是個厚道疼兄弟的人,也少不了他們夫妻的就是了。
崔儉扭頭看了眼李氏交代著,“你可有聽清嵐兒的話,這也是我的意思,是咱家的意思。”
李氏立刻站起來微微躬身,“回公爹,我回來的時候大爺就反復跟我交代了,我爹娘來信也交代過,不敢怠慢的,您放心我都記在心里了,回娘家大哥大嫂也跟我再三說了的。”
“嗯,那就好,萬不可亂來,從龍之功也得全家有命享受才行。”
“是,我記下了。”
李氏態度十分恭敬,哪里敢和公爹犟嘴抖機靈,事關九族性命,豈可兒戲。
子嵐朝李氏莞爾一笑,“嫂子,若是有人求到你跟前,或是娘家有人想做事都可以跟我說,用誰都是用,我反正還要進行三關篩選,大家都有機會。”
李氏也微笑點頭,“就算要干也要和家里商量過,選了好的送來,不然也是丟我的臉,丟大爺的臉呢。
我也害怕麻煩,可不愿跟在后頭給拾掇爛攤子。”
一家人晚餐是在一起吃的,飯前要交流一下外頭的事,后院女人也要和爺們說說話,互換一下信息,出門說話才方便。
吃過了晚飯,大家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崔浩和崔溶兩兄弟去書房說話了。
子嵐剛沐浴過,坐在那讓木香給擦干頭發。云香和棧香拿了兩個紅木箱子,上前稟告。
“回二少奶奶,商戶們送了一些首飾珠花,還有通草絨花和宮花,各式各樣都有。
趙家也送了一些過來,我們仔細挑選了一下,到底還是趙家這幾個商戶送來的看著能和宮里的手藝比肩,別家終究差了點勁。”
子嵐接過匣子打開看了看,上下三層全是珠花,按照花草的樣式做得,不同摸樣珠花樣式也各有特色。但做得極為精巧好看。
“幫我選一些好看,挑些精巧的,多拿幾盒,明兒我去學堂送給妹妹們,再送一些去給大嫂送給族里的嬸子們。
若是還有多的,就拿去給我娘家嫂子那頭,她會替我處理好這些小事的。”
“是,奴婢挑了一些您明早去學堂送給姑娘們就行。”
崔浩回來了,瞧見地上的箱子,全是各色宮花,拿起一朵淺藍色的紗堆花,微微點頭,“手藝還是可以的,像個樣子,不比宮里的差。你這是要送去給妹妹們么?”
“可不是么,我挑了些精品好的拿去學堂送給妹妹們,這里還有很多金簪子,各種掐絲累絲的,我打算收攏幾盒好的,分給嫂子和嬸子妯娌們。”
“可以,你想的周到。我跟大哥說好了,明兒杜家來人你就先別見了,我們見過了合適你在出面,免得事情沒有轉圜的余地。畢竟是皇上寵愛的人,咱們要給臉面才行。”
“好聽你的。”
子嵐爽快的應了。
夫妻二人洗洗就睡下了,第二日一大早起來給二位老人請安后,各自去忙乎了,李氏要跟著婆婆姜氏去學管家,子嵐自己要去學堂教導妹妹們讀書。
子嵐一大早就來了,跟著大家伙一起做早課鍛煉身體,態度十分端正,從不遲到。
進了學堂,姑娘們都站了起來,“夫子好。”
“嗯,今兒大家氣色都不錯。我布置的作業都做了么,從后往前傳你的作業,寫上你的名字即可。我要檢查。偷懶耍滑的要懲罰哦。”
“是。”
眾人都應了下來,子嵐先布置了功課讓大家大聲讀書,進入狀況集中精神很有必要。
自己則拿著大家的作業挨個看了起來,不用很久就全部看完了,每個人都做了批示。
崔家姑娘們不管出錯多少,功課都做得很認真,沒有相似雷同的,一看就是自己研究后寫出來的讀書筆記。
但外姓姑娘就有那么兩個很是雷同,雖然刻意避免相似,但你二人商量過的東西有跡可循,子嵐的書也不是白讀的,自然能看出來。
讀完書她才開始上課,今兒接著昨兒的史記故事講下去,姑娘們都愛聽,她把枯燥的史記說的像茶樓說書一樣,十分生動有趣。
一個時辰的課程結束了,大家都有些意猶未盡。
“大家都累了吧,喝點茶歇一歇,半個時辰后繼續上課,今兒學繪畫,去讓人準備吧。”
子嵐也點了一壺茶坐在那里慢慢的啜飲,沉香云香給她準備好東西,在一旁伺候著。
子嵐也不管別人,自己點了一爐香燃著,青煙緩緩升起,屋里有了清淺好聞的味道,好事清朝的清新氣息,有點提神的效果。
“這是什么香,真好聞。”
一個姑娘嗅嗅鼻子沒問出來是什么香。
“這是讀書香,我哥哥曾得了二哥哥一點子,他點了我聞過。”
崔元英笑著解釋。
子嵐開始作畫,隨意的畫著,心里想著什么就畫了什么,心隨意動,縹緲而靈動,下筆如神,意境十足。
崔元英是嫡出三房的姑娘,很是得寵,膽子也大,偷偷跑過去看,看后滿眼都是贊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