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因為楊霖正好在這任職,清繳鹽稅,查處了很多鹽商,要把這些家產拍賣掉,萱兒之前住在趙家不是很愉快,瞅了機會讓楊霖給自己尋摸一個宅子買下來,自己單獨住。
這棟宅院就是這么來的,花園宅院都是八成新的,各處都齊全,拎包入住,她自己很滿意。
子嵐各處都轉了一圈,也覺得景色雅致,住在這里心情很愉快。
“怎么樣,還不錯吧。”
萱兒笑著陪她各處走走看看。
“確實不錯,江南景致清雅,和北方景色完全不同。瞧你現在的日子過得真是很舒坦啊。”
子嵐瞅她一樣,笑著調侃。
萱兒仰頭輕笑一聲,眉目間盡是愉悅和爽朗。
“嵐兒,這些年我覺得這樣的日子才是我過得最舒心最愉快的。要不是你當初一直勸我立起來,哪里能過上這樣的好日子呢。
這二年日子過得自在順心,我越發能體會那句話了,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唯有靠自己的雙手才能立于不敗之地。
嫁人又怎樣,以我的家世能嫁什么樣的好人家,公婆小姑子會不會為難我?容顏衰老了,丈夫是否還能對我一心一意,或者保留起碼的敬重呢,這些都不確定。
但我能確定我現在的日子是我一點一滴爭取回來的,再也不用看別人臉色了,再也不用受人欺負了。”
萱兒深情平和淡然,臉上帶著爽利開朗的笑容,這在以前是見不到的,總會有些謹慎和小心翼翼,這和她的人生經歷有很大關系。
“萱兒,看到你現在這么開朗快樂,我也替你開心。”
子嵐沖她甜甜的笑了笑,姐妹二人相視一笑,都露出默契而愉快的笑容,不管時間如何變化,姐妹間的情分依舊如初,這就是最美的回憶了。
“你真的不考慮找個男人?”
子嵐朝她眨眨眼,純粹是八卦之心。
萱兒攤攤手,“優秀的男人看不上我,太差勁的我還看不上呢,見識的越多,心思就越淡薄,我不想委屈自己,還不如寧缺毋濫。”
“說得好。”
“淑慧還好么?給她寫過信,瞧著信里有點憂愁的樣是怎么回事。”
萱兒好奇的詢問子嵐,不在京城也不了解那么多事情。
子嵐沉吟了一下才開口,“她婆婆的娘家侄女因為犯事被罷官了。投奔了于家。”
說到這停頓了一下給了萱兒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萱兒頓時柳眉倒豎,“這是要嫁給于涵唄?”
子嵐微笑點頭,“她婆婆是這個意思,想讓于涵納了娘家侄女,也算是以后有個依靠了,但你知道他們夫妻感情確實很好,淑慧憑什么要受這個委屈呢,自然心里有些埋怨,一直沉默沒有答應。”
“這種事男人的態度才是關鍵,于涵怎么說。”
萱兒繃緊了臉,有些生氣了。
“于涵沒答應一口就拒絕了,而且也沒看上所謂的表妹,小門小戶的女兒,養的小家子氣。
就是因為于涵不答應,她婆婆希望淑慧能賢惠點答應下來納進門,可沒想到淑慧很硬氣,一直沉默不吭聲,還讓人防著表妹,自然但婆婆覺得自己的面子被駁回了,肯定要為難她的。”
“那楊家呢,就沒個出頭的?”
萱兒一聽就急眼了,立刻又嘆了口氣,“納個妾而已也不算大事,對男人來說的確如此,自然不能當面說了,哎!女人的命半分由不得自己,這么一看我更不想成親嫁人了。”
“是啊,外公沒吭氣不代表高興,知道這件事后就敲打了于大人幾句,回去就訓斥了于夫人,原本若是于夫人能收手也就罷了,不想于夫人心氣傲氣,這些年都沒受過氣的。
自然不甘心,沒少給淑慧找麻煩,楊霖一生氣,重新查了一下那個于涵的表妹,找了個借口把他表妹沖入教坊了。
而且帶著錦衣衛直接敲門進去抓的人,母女倆全部帶走,臉上當場刺字,于夫人氣得直接暈了過去。
皇帝因此把于大人叫進宮狠狠訓斥了一頓,責備窩藏犯官家眷,實屬不應該,還要把犯官的女兒納進門,簡直是糊涂。這下于夫人……”
子嵐聳聳肩輕笑一聲,頗有點幸災樂禍。
“二表哥也不過是剛接手監察院,她家投奔于家應該是已經事了的,表哥應該不會知道以前那么早的事吧,這里頭我怎么瞧著有你的事呢。”
萱兒也許不懂監察院的事,但好歹也是獨擋一面多年的大當家了,腦子里過一遍就猜的七七八八了。
子嵐梗著脖子歪著腦袋,“沒錯,那家人的資料是我給的,主意也是我出的,怎么了?一勞永逸么。
有利益的時候對淑慧比親生的還親呢,這好處都沒拿完就欺負我姐妹啊,我家的人還沒死光呢。”
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臉上帶著不屑地嘲諷,一個內宅婦人也敢欺負我表姐,你算什么東西,我讓你嘗嘗監察院的厲害。
萱兒看她的表情又忍不住笑了,“你呀,真是越來越鬼了,那你快給我說說后來呢,就這么放過他家啊。”
“不能夠,據底下匯報我,表哥特別拉風,就在于家院子里把她們母女臉上當場就刺了字,因為掙扎的厲害,臉上的字刻的特別深,弄得鮮血淋漓的。
她們母女倆本來就應該刻字的,但給了錢才逃了劫難,原低調些也不算什么大事。
但非要嫁到于家做少奶奶,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這個下馬威是一定要給于家一點顏色看看的。”
萱兒可以想想當時混亂的場景和血腥的場面,應該給了于夫人狠狠一個耳光和教訓,想想都覺得很痛快了。
“于夫人當場就暈過去了,那個表妹被送入教坊嚴加看管,我來江南前,已經得到匯報,她已經接客了。”
子嵐面色平靜而淡然的說了結果,萱兒知道她是個極其護短的人,絕不會容許有下一個表妹出現,這就是敲山震虎,給于涵給于家一個警告。
“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活該。天堂有路你不選非要入地獄,自然要成全才對。”
萱兒輕笑一聲,她經歷過錦衣衛抓捕鹽商的場景,錦衣衛說要抓人,不可能讓你逃掉,給你了一次生的機會,你偏要作死,不能怪人心狠了。
“我就是要于夫人記住,再敢給淑慧賽小妾,下一次我就把于涵調去漠北永遠都不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