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似乎成了她的執念和魔障,親眷們背地里都暗自嘆息,十分心疼她,楊侯爺幾次和宋正天交流,意思是希望她早點從監察院退下來,不要讓她繼續干下去了,看著她這樣擔驚受怕實在于心不忍。
但反復磋商后,最難的是找到一個杰出的人物來統領監察院,整個人要比她更優秀,而且對鄭智和軍事都要了若指掌,甚至是思維都和她一樣具有跳躍性和不可復制性。
這才是最難的,這也是皇帝舍不得放棄她的主要原因。
無論始皇帝利用她還是怎么樣,別矯情別玻璃心,皇帝給了你身份地位名望,甚至是提攜了好幾個家族。
你有利用價值說明你還是個人才,否則就是個庸才,與其玻璃心不如努力提升自己的利用價值,讓上位者永遠無法舍棄你。
靠著皇帝子嵐不當收獲了地位事業還有威名,這個大腿自然要抱緊啊。
田莊的山水源于自然,野趣也多,崔浩難得來一趟,抻哥騎著他的脖子漫天撒野剛回來,晃蕩著小短腿,像個德勝的將軍一樣,別提多傲嬌了。
“娘,我們抓了幾條魚。”
抻哥洋溢著興奮地小聲朝子嵐歡呼擺手。
子嵐朝父子倆露出溫暖的笑容,“是么,抓了幾條啊,我們晚上可以加餐了。”
“我們抓了五條呢,我自己抓了一條。”
抻哥豎著一根藕節似的胖手指,得意跟她炫耀自己也抓到一只,圓溜溜的大眼里閃爍著明亮的光彩。
子嵐看了眼崔浩,“真的,她自己單獨抓到的?”
“玉澤叔教他的,沒想到他失敗了幾天,竟然真的抓到了一只,叔說他學得快。”
崔浩把兒子從脖子上放下來,輕描淡寫的說著,但眼眸里驕傲的光彩是遮不住的。
“兒子,你太厲害了,說不得將來你可以成為武俠高手啊。”
子嵐抱著兒子用力親了親他的蘋果臉,再大一些臭小子就不讓自己親了。
抻哥瞇著眼笑的開心,卻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
“娘,我是男子漢了,不能親了。”
抻哥抿著嘴笑的甜甜的。
“呦,我們小男子漢長大了,可是在娘眼里你永遠都是長不大的。”
子嵐拉著兒子的手往屋里走,崔浩拎著水桶交給下人送去廚房,與不太大,是池塘里放養的。
“明兒我們回去,玉澤說留抻哥在莊子上泡溫泉。”
“好,那我吧瓊心也留下,給老人調理身體也方便。”
子嵐干脆把瓊心也留下。
“好。”
第二天一大早夫妻二人帶了一些田莊的土特產,多事山里的山貨還有新鮮的蔬菜和野菜以及瓜果,還有莊子上自己釀的酒,炒的茶葉以及一些果子酒和蜜餞等。
田莊有溫泉的關系,地熱溫度高,水果就比較多一些,吃不完扔了太可惜了,多半被大家用來做果子酒和果醋,以及各種蜜餞,還有花果茶。
子嵐抱著一罐蜜澤海棠果,吃的一道勁。崔浩看她吃的特別香甜,忍不住也捻了一顆送進嘴里,頓時酸的整個臉都變形了。
趕緊吐在手上扔了,“酸的牙都倒了,你怎么吃怎么酸掉牙的東西啊。”
說完又覺得哪里不對,扭頭問她,“你不會是有了吧?”
“啊,沒啊,我上個月來過月事了。”
子嵐白他一眼,女孩子本來就愛吃算的么。
“上個月是什么時候啊?”
崔浩懷疑的望著她,感覺她就是有了。
子嵐歪歪頭,掰著指頭算了算,眨巴下眼睛,“好像是晚了幾天,應該不會吧。”
心里也有點打鼓,她身體恢復后月事一直很準。
“那你這些日子小心些,等幾日林爺爺來了讓他給你診脈就知道了。別亂吃東西。”
崔浩想了想為了謹慎起見還是在登記日,萬一是狼來了,就尷尬了。
“好啊,那我在等十天吧。二郎,你說我們會不會這么幸運啊。”
子嵐一直都想再生一個,讓抻哥有手足可以作伴,這個時代都是好幾個兄弟姐妹的,抻哥一個人其實很孤單,畢竟婉姐小,說話都不咋利索呢。
“要是有自然是我們的福氣了,這套要好好調養,我聽林爺爺說坐月子就是調理身體最好的時候,你上次傷了身體,終究調理的不夠好,這次你一定要聽太醫的話,把身體養的壯實些。”
崔浩細心的叮嚀,子嵐忍不住笑了。
“二郎,我身體硬朗著呢,你別瞎擔心,我吃了不少好東西,而且一直也沒間斷過一直吃呢。”
子嵐不敢掉以輕心,好東西沒少吃一直在堅持,畢竟是孩子娘了,不為自己也要為抻哥想想,沒娘的孩子太可憐了。
“要是真有了,咱們就給抻哥生個伴,這回男孩女孩都不要緊,你也不要有壓力。”
“好,我就擔心是不是空歡喜一場。”
子嵐想到還沒確定的事,也不敢打包票。
“我覺得可能是有了,就算沒有也不要緊,大不了我多努力唄。”
崔浩握著她的手親了親,朝她擠擠眼壞壞的笑了。
子嵐沒好氣的拍他一下,眉梢眼角全是幸福甜蜜的光彩。
回到府里,李氏在院子里散步呢,看到他們笑著打招呼。
“二弟,弟妹你們回來了,怎么沒多玩幾天呢。”
“監察院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我不能完全脫手,放不下就回來看看,嫂子我帶了些果醋還有水果茶,還有點特產和野菜香椿什么的,你讓人把東西整理一下吧。”
“好,交給我吧,把那個花果茶給我留一份,還有那個果醋給我拎兩壇,嘴里沒有味道。”
李氏一拍手開心的跟丫頭吩咐。
“把野菜趕緊拾掇了做了,給母親和嬸子都拿去嘗嘗。”
“好好,做香椿餅吃,那味道香的很。”
打了招呼后二人先回了自己的院子,子嵐換了一身家常衣裳,讓人把自己的包裹拿出來。
在莊子里沒事可做,給崔浩做了兩雙鞋子還有一個荷包。
“給你,你那個都有點爛了,怎么也不知道換個新的。”
崔浩把舊荷包取下來換個新的,“你也沒給我做新的呀,我上哪換去。”
“讓針線房給你做唄,我又做的不好。”
子嵐失笑。
“那不行,我就戴我媳婦做得,別人的不稀罕。”
崔浩一本正經的哄她開心。
“就你嘴甜,二郎,我真的想退下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監察院牽扯太多的關系,我覺得很累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