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師之前,鐘綿綿取了一把白刀,交給楊玉英。
又取了一把赤刀,慢慢遞過去。
“你其實早達到了授刀的標準。”
這姑娘沒入秘衛之前,在村子里就砍掉了好些個鬼怪,雖然大多數都是劣等的,但授白刀,只要求砍掉一個劣等就已經足夠。
只是她滅那些鬼怪時還沒入秘衛,按照規矩,計算功勛也要從進入秘衛的第一日開始。
鐘綿綿自然有授刀的資格,她弟子最近完成任務保質保量,不光是白刀,赤刀也一樣能授。
赤刀需得具有獨立解決低等鬼怪的能力。
她家弟子顯然已經達到。
低等鬼怪就是開始有一點神智,學會隱匿,知道設計謀的那一類,到不全是以武力劃分。
到授銀刀和金刀這一步,就不只是要求有獨立解決的能力,還得要求有足夠的經驗,立下過功勛等等。
不過授神刀反而比較簡單。
神刀就只有兩個條件。
除了必須要熟練運用靈氣,擁有強大的戰力之外,唯一的條件便是殺死一個王!
無論是鬼王,僵尸王,妖王,還是什么別的怪物之王,都能得授神刀。
其實,只要能殺死‘王’,戰斗力肯定足夠。
所以總體來說,神刀們就是能獨自一人殺死‘王’的秘衛。
“雖然可以直接授赤刀,不過按照規矩,還是應該先授一下白刀。”
鐘綿綿眨眨眼,并不想承認自己其實是忘了這事。
她都多少年沒跟人授過刀,哪里能記得清楚?
楊玉英把白刀扔屋里,把赤刀佩戴好,略收拾了幾件衣物,又回家和家里的親人們團聚了三日,就啟程出發,奔赴白霧山。
白霧山距離楊玉英師徒所在的小鎮子大約三百里左右,不算很近,但也不是特別遠,差不多也是鐘綿綿負責的地盤。
最近鐘綿綿得了消息,說這一片山上最近出現一些怪異情況,有些人進了山,出來之后就發現自己丟了時間。
有的只丟掉了一兩天,有的卻丟掉了一個月,甚至還有人一口氣丟掉一年半載。
在出來的這些人印象中,他們只是進山砍柴,或者進山采藥,絕對沒有過夜,但在山外的親人眼中,他們卻是失蹤許久。
傳聞越來越多,整座山都被附近的村子抵制,鄉民輕易不敢再進去。
可那些靠山吃山的獵戶們卻沒了生計。
此事驚動了當地官府,秘衛也得了消息,正好楊玉英師徒離得不遠,干脆就讓她前去調查。
“如果查清楚是鬼怪所為,那么這就作為你的授刀考核。”
鐘綿綿嘆了口氣,又笑,“你身上的屬性很多,我能教你的只有雷屬性,你開始實戰以后一定會陸陸續續開發屬于你自己的招式,養成你自己習慣的行動模式,如果你想涉獵其它屬性,到也不是不行,但只能你自己去把握一個度了。”
楊玉英笑盈盈地點點頭,揮揮手就出發。
鐘綿綿唉聲嘆氣地回屋寫信,叮嚀白霧山附近的同伴照應她家弟子。
有了徒弟真是操心操得太多了。
孩子天資聰穎是好事,但還是免不了擔心她貪多嚼不爛。
“別管誰擁有我們家玉英這么漂亮,這么可愛,又這么有天分的弟子,總是免不了要擔心來擔心去啊!”
楊玉英的腳程比鐘綿綿的信也沒慢多少,趕到白霧山,一到地方就發現,不只來了自己一個新人。
整個山頭方圓三里內,都讓秘衛的人封鎖住,雖然不敢說連只麻雀都飛不進去,可大體上能保證這個范圍之內沒有閑雜人等。
除了楊玉英,秘衛還來了三個人,一個是去年入職的前輩,來歷也頗為不凡,是神刀‘幽冥’孔征之子,孔誠。
這孩子天子不錯,就是特別倒霉,出師任務不小心遇見個早早開了靈智的高等鬼怪,還是那種一呼百應,手底下養了一群小弟的類型,結果被重傷,差一點就死了。
雖然他父親救援及時,可他依舊臥病一年,今年才痊愈,拖延到現在來進行自己第二次出師任務。
許是大病初愈,孫誠臉有點白,精神到好,坐在山腳下正同苦主細聲細氣地說話。
和孫誠相比,另外兩個就顯得冷漠得多。
另外兩個站在山下,盯著山巔出神的是兩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一個叫莫林,一個叫文昭。
他們和楊玉英同是今年入職,一樣只學了三個月就出師,不過他們似乎更天才些,根本沒有拜師,引路人也只是普通的赤刀,他們不過憑借秘衛的學習資料就成功得授赤刀。
楊玉英只掃了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在正低頭坐著,臉上略帶迷惘的苦主身上。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這苦主獵戶也是欲哭無淚,嘴唇蠕動了下,抱著頭滿臉糾結痛苦。
旁邊秘衛苦笑:“盧大上山砍柴,結果一失蹤就是兩年,他娘病逝,他媳婦帶著他兒子改嫁到外地,如今連找都找不到,哎,這也真是,無可奈何。”
楊玉英一聽也覺得別扭,安慰的話還未曾說出口,便聽莫林道:“多找幾個曾在山里迷失的人。”
秘衛愕然:“他們并沒有自己在山中的記憶。”
“孫誠可以讀取記憶,讓他試試。”
孫誠連連搖頭:“不成的,我只能讀取瀕死者一生的記憶。”
他和他父親都有這樣的異術,在秘衛里又有個外號叫‘收尸人’,雖然這外號不祥,可很多秘衛都很很看重他們父子,也愿意在最后的時刻有機會見到他們。
“瀕死?”
莫林一伸手,赤刀入手,刀刃出鞘,眨眼間就飛向那獵戶。
楊玉英一個箭步過去,死死抓住莫林的手腕。
“嗝!”
苦主嚇得打了個冷嗝。
秘衛:“……”
莫林蹙眉:“婦人之仁!”
楊玉英:“……”
真有個性啊!
不過,難道秘衛的規矩不是決不允許牽連普通人?
莫林眉頭緊皺,他一直認為情報很重要,如今白霧山內情況不明,直接進去不是好選擇,目光微轉,盯著楊玉英,擠出一點微笑:“我可讓他處于瀕死而不死的狀態,請個大夫過來,看完記憶再把人救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