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西貝讓小菜端來盆熱水,三人洗了手臉,賈西貝還拿出她的粉脂,讓她們用,高兆和錢玉蘭對看下,笑了,都想起當初不知道她是小娘子時,錢玉蘭說賈西貝身上香噴噴的,而江琥珀就很感興趣的拿著粉脂盒看,還湊近聞聞。
“你們笑啥?”賈西貝看到高兆她們笑了,好奇的問道。
“我和錢姐姐以前說你的粉脂肯定是好的,聞起來香香的,可好聞了。”高兆胡扯道,這么說也不算撒謊。
“是嗎?我也覺得好聞,那可是宮……,那個是我家里公中分的,家里姐妹都有,我這還有,給你們每人一盒,還有胭脂,都給你們。”
賈西貝把她帶來的胭脂水粉拿出來,幾個小娘子湊在一起,挨個打開看,嬉笑著聞著。
以往賈西貝在京里要是看到這種,肯定是譏笑下鄉人沒見過世面,但現在卻沒這種想法,心里雖然有些小得意,但很真心的挨個介紹,還硬給每人塞一個,好像把自己的好東西分享出來是一份快樂。
高兆首先不客氣的收下,江琥珀小心翼翼的收好,錢玉蘭含笑感謝。
“賈姐姐,要是以后能在京里相聚,你可要關照我們哦。”高兆這么說是為了錢玉蘭,雖然這會還沒她定親的消息傳出,八月份下定大家都知道了,所以她就想提前把這話了。
賈西貝卻想到別處,一臉玩笑的說道:“沒問題,將來我們在一處肯定好好相處,就和現在一樣,到時兆妹妹可得幫著我才行,我還要跟你學功夫哪。”
“好呀,以后你每年來這住一個月,就住我家也行。”馬大哈的高兆隨口應道,錢玉蘭看了賈西貝一眼沒說話。
這時一個嬤嬤進來,端了好些小食,賈西貝招呼幾位:“這是京里才帶來的,你們嘗嘗味道如何?都是我祖母讓廚子做的,我給你們說,我祖父嘴可叼了,我祖母為這頭疼死了,說我祖父該是個廚子才對,嘻嘻。”
那個嬤嬤深深看了賈西貝一眼,估計是嫌她說話太隨意,而賈西貝只顧說,根本沒看到,也只有錢玉蘭注意到,高兆是跟著賈西貝嘻哈說笑。
高兆把點心各種吃了點,還有熟食,雞翅尖都有,看來賈先生還真是個吃貨,小食做的都很精美,味道也好。
江琥珀見表姐自如的開吃,她也緊著多吃了幾口,真好吃,都沒見過的吃食。
不用吃午飯了,飽了,小菜端了熱茶替換,不過茶高兆嘗不出好壞,熱乎的喝了就是。
“對了,賈姐姐,明天是觀音廟會,可熱鬧了,好多好吃的,還有雜耍,有賣東西的,咱們明天一起去逛逛吧。”
賈西貝一聽激動了,在京里也有廟會,祖母不讓她們小娘子去,說怕被人給拐了,她就跟著祖父去過一次,還是祖孫倆偷偷去了,沒讓祖母知道。
“好呀好呀,我祖父肯定也會去,不過我跟你們一起,我穿男裝,兆妹妹錢姐姐也穿男裝吧,咱們都穿上男裝,免得說小娘子出門不方便。”
高兆笑道:“沒啥不方便的,我們這每年幾次廟會的,我都是和弟弟們一起去,不過我爹不放心,都是讓大姑陪著。”
“那就是了,也是怕人多,萬一遇見拐子就不好了,兆妹妹,你就穿男裝吧,和我作伴,錢姐姐沒有就算了,嘻嘻。”
賈西貝眼睛咕嚕的轉,“我看這樣好了,我和兆妹妹穿男裝,錢姐姐和琥珀妹妹穿女裝,我們就是倆對,想想就好玩。”
錢玉蘭微笑,不讓她穿男裝就好,江琥珀是倆眼放光,廟會她也去過,可好玩了。
賈西貝一拍手道:“就這么說定了,明天我去你家找你,你可要先穿好了等我。”
高兆見她這么有興致,也無所謂,就當陪她胡鬧罷了。
一看時辰,已經到午時了,沒給家里人說午食不回來,所以高兆幾個告辭,賈西貝送出去,說明早去高家,高兆點頭應了,又揮手拜拜。
高兆讓錢玉蘭去她家,反正錢家也不會管她回不回去吃飯,摳門的錢太太的想法,在外吃更好,省了一頓沒準還帶點東西回去。
回去后,高兆給母親說中午吃過了,就和錢玉蘭去了她房間,江琥珀說和小表妹玩去了江氏那屋。
高兆倆人進屋上炕,高兆讓春竹把窗戶打開點縫,倆人炕上坐著,高兆因為腿才好,就不盤腿或者跪坐,腿伸直坐著。
“錢姐姐,我教你一套拳,姐姐學學,對你有好處,練熟練了,隨便打一個普通人,到時誰欺負你了,你就別客氣,趁他不注意打了就跑,可千萬不要受氣。”
錢玉蘭笑道:“難不成你小時就要學拳腳功夫就是為了怕人家欺負你呀。”
“那是,我家里是沒人欺負我,小時候縣里有件事,姐姐還記得不記得?有個媳婦在家里受氣,惡婆婆時不時就打她不說,還讓她夫婿打她,后來她兒子幾歲時,就為了護著他娘,被當爹的打瞎了一只眼,那惡婆婆還打罵媳婦,說不是為了護著她,孫子怎么會被當爹當成他娘給打了的?那時我就下定決心要學會保護自己,當娘的不僅要護著自己,還得護著孩子,正好吳伯娘從宣慶府搬回來住,我就纏著我爹,要去學,錢姐姐,這話我都沒給我爹娘說,我只是說我喜歡,好玩,其實我就是想學個一技之長,能保護爹娘和弟弟們。”
高兆是故意這么說,她是怕錢玉蘭定親的那人,因為身體有殘疾造成性子不好,不是沒那樣的例子,但她不能直接說,只能把自己拿出來說。
那件事,錢玉蘭怎么不記得,當時可是在縣里算是個大事了,因為后來媳婦實在是受不了了,兒子又變成了獨眼,她一狠心告到衙門,雖然妻告夫要打板子要徒刑一年半,可是她就是抓住他丈夫和個風流寡婦偷情,然后被丈夫追打,她死命逃脫跑到衙門告的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