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兆也小聲賊兮兮的說道:“大姑,家里還有黃小米嗎?”
高翠點點頭,上回江家拿來的還有。
“大姑,做黃小米餅,里面是粗糧,外面看著多好看呀,我就愛吃黃小米餅。”
只要是黃小米你都愛吃,炸糕用黃小米做你也愛,高翠心里嘀咕。
“行,等你爹休沐,不是中午那兩個兒郎在咱家吃飯嗎?大姑就做黃小米餅,那菜做什么?”
“菜呀,大姑看著做,得做好點,頭一次來,總的好好招待下。”
高翠下炕,交代侄女早點睡覺,就出了屋。
第二天,高兆派香蘭和春竹分別去給錢玉蘭和吳迎春捎信,中午去賈家吃飯,賈西貝邀請早點去她家玩。
吳迎春是跟著春竹一起來的,香蘭自個回來的,說錢家大娘子馬上就到。高兆拉著吳迎春去了廂房,兩人正說話,錢玉蘭就來了,還拎著個竹籃。
“兆妹妹,你娘和大姑哪,這是我祖母讓我拿來的。”
“我娘和大姑出去了,香蘭,快接過,放到我娘屋里。”高兆和錢玉蘭也用不著說客氣話,最近錢家如何了她還沒聽錢玉蘭說,這幾次都是幾個小娘子一起玩,兩人也沒單獨說話。
沒多久賈西貝的丫鬟小菜來了,說賈娘子在等著哪,高兆告訴魏媽媽母親屋里的是錢姐姐送來的,帶著香蘭和春竹一起去,也讓她們去好好吃一頓,有大戶不吃白不吃,不然剩下賈家估計也扔掉。
幾步路就到了,幾人除了高兆都是第一次去賈宅,進去首先看到的下人的井井有條訓練有素,吳迎春拉著高兆,屏住氣,錢玉蘭有點小緊張。
小菜領著她們直接去了賈西貝院子,見她和玉青瓦在涼棚里坐著,高兆一看是坐在一個搖椅上,上下的晃著,后面一個丫鬟輕輕推著。
賈西貝看見她們進來,馬上從搖椅上蹦下來,“你們來了。”
回頭又對立著的兩個嬤嬤說道:“嬤嬤,端幾碗楊梅渴水、木瓜渴水、杏酥飲、香薷飲,冷熱的都拿些。”
又歡歡喜喜的說道:“以后大家都來我這玩,白天我祖父去學堂,就我一個在屋,悶死了。”
跟著她的玉青瓦趕緊接一句:“還有我,是兩個人在屋。”
賈西貝也不接她的話,仍舊是笑嘻嘻的說:“我準備了好多好吃的,先喝點甜水,咱們先進屋,一會再出來。”
進了屋,錢玉蘭還回頭看了看門口掛著的簾子,玉青瓦見她看門簾,還解釋道:“這是珍珠串的,我回京也讓我姨娘給我串一個,不掛門口,掛我里屋門。”
吳迎春羨慕的看著,但一直緊閉嘴,不敢發言。
高兆見里屋也掛了一副,走過去說道:“這要是掛個半截的也好看。”
“那我就讓姨娘給我掛半截,就當給我陪嫁,到時我帶走。”
吳迎春吐了吐舌頭,偷著問錢玉蘭:“那得多少銀子呀?”說完又閉嘴,看沒人注意才松了面色。
高兆也吐了吐舌頭,笑道:“我家可沒這么多銀子,到時我讓大姑給做個布簾子,要是有染色的東西就好了,我自己染色,染個五彩圖,嘿嘿,肯定好看。”
賈西貝眼睛一亮,“染色的我家就有,等回京,下次我帶來些,兆妹妹,你也給我染一個。”
“我就這么說說,我也不會染,不過你拿來就試試,看能染出什么來。”
賈西貝拍手道:“好呀,我們一起染,染好了我回京就把我的簾子都換了。”
“還有我,還有我。”玉青瓦緊跟,賈西貝估計都習慣了,不反駁她了,也不接她的話,只顧和高兆說話。
嬤嬤領著丫鬟把甜水端上來,冷的一盤,惹的一盤,賈西貝熱情的招呼,高兆因為剛過小日子,就端了碗熱的,其他的端了冷的。
“你家有冰?”高兆放下碗問道。
“有呀,不過嬤嬤不讓我多喝,今天是你們來,嬤嬤才讓廚房做了點。”
“吳姐姐,我讓嬤嬤做了件衣衫,就是按照你那樣的,你看看如何。”
旁邊的小菜聽到趕緊去了里屋,拿出一件丁香色的長裙,袖子是緊著的,偏偏今天吳迎春為了做客,穿的是件普通小娘子穿的上襦下裙,她尷尬了下。
“賈姐姐趕緊換上我看看,肯定好看。”她今天也是普通襦裙,因為上襦袖子寬大,她要是一拍手,細胳膊就露出來了。
賈西貝就進里屋換了出來,讓人眼前一亮,就是前陣子學騎馬,膚色黑了點。
她就在屋里擺起了架勢,學最早高兆擺的黃飛鴻的造型,高舉的手也搖晃著,然后挑眉問高兆:“兆妹妹,怎么樣?”
她半蹲的姿勢,撅著屁股,身子有點前傾,整個造型就很滑稽,吳迎春使勁憋著,玉青瓦是敬佩的看著。
高兆是撲哧樂了,剛想說話,又忍住,賈西貝等了半天沒聽到表揚聲,聽到個撲哧笑聲,也知出了問題,就站起來,問道:“怎么了?不對嗎?兆妹妹說呀。”
高兆實在忍不住哈哈樂,賈西貝急了,跺腳問:“到底如何?快說呀?”
“我說了,你不能打我?”
高兆還是笑,笑的自己都忍不住,捂著嘴笑。
“快說快說,保證不打你。”賈西貝看她笑成那樣,更急了。
“那我說了哦,你那樣,我以為你要屙屎。哈哈”
高兆說完就往外面跑,賈西貝氣的就追,玉青瓦在后面笑的咯咯的,等一跑一追的出去了,吳迎春可算是笑出聲了,還說:“可把我憋死了,哈哈,兆妹妹,屙屎。”
玉青瓦白了她一眼,嘟嘴道:“不準這么說我姐姐。”
吳迎春忙陪笑道:“玉妹妹,是我錯了,我不說了。”
錢玉蘭莞爾一笑,說道:“我們也出去吧。”
三人出去,就見賈西貝抓著高兆使勁撓癢癢,“我不打你,我撓死你,撓死你,讓你這么說我。”
“哎喲,賈姐姐饒了我,是你讓我說的,哎呦,賈姐姐,好姐姐,你饒了我,以后不說了,再也不說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