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兆找到了前世在講臺上的感覺,曾有一年她給會場做衛生,大學里的兼職,工資不高,可她就圖了可以免費聽課,那是個教育機構的會場,什么課程都有,什么如何做一個現代女性,如何當一個稱職家長,營銷課程,管理員課程,她聽了的同時,很敬佩那些講課的人,總能調動起學員的情緒,然后又有個如何演講的課程,表情語氣肢體語言等等控場的能力,就是眼神怎么看全場學員都有系統w..lā
“這個只是針對我家的,我家人少,每家情況不一樣,要針對自家情況具體說,但是我要講的是,不論那種情況,你要說的話就算你都背熟了,你要怎么把這些話說到讓別人心服口服,還對你有著敬怕,而不是懼怕,這又是一門學問了,有句話說得好,就是同樣一句話,能把人說笑也能把人說跳,無非就是說話人的神態語氣,讓人聽了高興或者是生氣,所以,你說話時的眼神、表情、語氣,都要鎮的住場,那就是控場,你要把這個氣場,就是氣氛,掌握在你手上,那就要通過你散發出的威嚴來做到。”
賈西貝帶頭鼓掌,“兆姑母,你說的太好了,我要跟你學,到時準保讓我祖母對我刮目相看,”
“所以,別小看說話,這也是門藝術,有的人天生就會,你們有沒有在小娘們的聚會上發現,有的小娘子就能讓大家都聽她說話,愿意和她親近,就是長輩喜歡她,我覺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是有點道理,當然,阿諛奉承讓人起雞皮疙瘩那是不會說話,反正就是別把任性當本性,你也不愛搭理一個總說你毛病的人吧,雖然她說的是對的。”
看著賈西貝眼神,高兆替她說出來:“你想說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吧,這只能說明我人實在,心思純真,沒把你當外人,我是長輩,肯定是要教導你的吧。”
屋外的賈先生都捂住嘴,里外話都讓她自個說了,具有嘴皮子上下一碰,都是她的理的本事。
“小菜,上茶,話說多了口要渴,你看,我為你多辛苦,你可要牢牢記住。”
賈先生聽了這話,都覺得高兆肯定有所圖,就不知她打什么主意。
門口的小菜推門出來,賈先生幾個趕緊往邊上一躲,轉身走了,很有默契,小菜也很有默契的裝沒看到。
高兆喝了茶,就把幾個要點說了,然后說道:“先把內宅事弄清楚,自己列個條列,把下人都熟悉了,安排好人選,記住,不要全盤否定管事嬤嬤的意見,特別是你剛接手的時候,不然下面擰成一股繩,照樣讓你處處施展不開,你要做的是學會用人,不是壓人。”
錢玉蘭對高兆太佩服了,她最近就在學管理家事,才發現不是那么容易的,為何娘以前管的亂七八糟,嚷嚷著犯錯就賣了,下人一樣不怕,對母親陽奉陰違,叔祖母說下人雖然可以賣了再買,但一個家就不停的買人賣人嗎?那只能說這個主母沒本事。
被調動起了情緒的賈西貝第一個開始,就用高兆的說詞,可是沒說兩句就忍不住笑場,她自己笑的咯咯的,玉青瓦是死活不說,錢玉蘭做的最好,但也半中間時,眼神不知往哪看,總要去看高兆。
高兆換錢玉蘭下來,她坐上去,說道:“你們分開站,西貝站最后,錢姐姐站中間,玉青瓦站前面,代表一屋子人,如果只看前面的人,一是你的威嚴和關注后面的人看不到,她們會有被忽略的感覺,就好比你舉辦花會,不同的位置都有人,你不能老看一個人吧,你得用目光把所有小娘子照顧到。我來做個示范。”
高兆先看了眼全場,然后微笑一直看著玉青瓦說道:“今天天氣真好,是不是可以烤鹿肉吃了?幾個姐姐一起來,明天我給姐姐們下帖子。”
同樣的話,她又用柔和的眼神從后往前曲線般滑過,前后中都照顧到了。
然后說道:“有沒有感覺到區別?”
賈西貝說道:“有,姑母說第一遍,只和小丸子說,根本不看我這里,沒把我放在眼里,不是真心邀請我去。”
“這就對了,細節很重要,別小看這個眼神,還有就是語氣、語速,和停頓,你要停頓后,讓別人心里咯噔一下,或者是心里一緊,而不是別人想:噎住了?”
賈西貝哈哈笑,想起表叔上次噎住的事。
之后高兆就給她們開始了培訓,其中笑料不斷,賈西貝總笑場,說著說著就自己笑的跺腳,玉青瓦死記硬背,就是不會表情語氣,錢玉蘭最認真,一次比一次好,激發了賈西貝不服輸的心氣勁,晚上去王荊州院子,非得拽上祖父表叔給她當下人角色,她做主位上練習。
賈先生問清楚了高兆說的所有話,心里嫉妒呀,嫉妒那個耷拉著眉毛裝傻的高主簿,小娘子會女紅的多的是,可這樣的沒有。
到了王荊州病好了,賈西貝是走路都艱難,大腿疼,跳的,說話費勁,嗓子疼,不光是練習的,主要是笑的。
“過幾天就好了,以后就不疼了,你腿也有勁,都要有這么個過程,你看巧云就沒事了吧,不過你要是偷懶幾天,那么幾天又要重新開始疼了。”..
賈西貝坐在炕上讓小菜給揉腿,說道:“小丸子怎么不疼的?”
高兆看向玉青瓦,就見她眨巴眨巴眼說道:“我就疼了三天,后面就好了。”
“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小丸子從小不挑食愛吃肉,體格好。”
聽了這話玉青瓦咧嘴笑了,很是驕傲。
賈西貝有點喪氣,背書背不過小丸子,蹦跳也比不過她,訓練立威吧,比不過錢玉蘭,真不服氣!
“所以呀,你現在還來得及,只要不偷懶,堅持下去就行,世上最難的事就是堅持了,簡單的事情重復做就是成功。”
賈西貝一臉堅定,“嗯,我會堅持下去。”
高兆看看這里的五個人,賈西貝屬于最嬌貴的,玉青瓦好萌但不嬌氣,錢玉蘭是不說出來心里有數,妹妹巧云,那更是心里有她自己一本帳,就自己,是最懶散,除了嘴上瞎喳喳。
“說起來就這么簡單,就是天生不會的要練,熟能生巧,每件事都是這樣。”
“兆姑母,以后咱們跳完小丸子跳,就開始練習,我下午再學練詠春拳,我一定要讓祖母驚訝,我不是出來玩的,我要脫胎換骨,不再是以前的賈西貝!”
高兆玩笑道:“你以前啥樣?”
“我祖母看到我就發愁,替王家發愁,說王家要是把我退回來,祖母就把我祖父送給王家。”
這會哈哈的就是高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