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長亮對此稍微有點遺憾以外,卻很高興。
他沒覺得在高家有啥不好,每天可以跟師妹見面,一起跑步,一起練拳腳,一起學算學。不過他倒沒有師傅想的那樣想留住在高家的想法,對于住處,他不太喜歡換地方。
高兆見家里人這么做,就知道對她跟師兄的婚事沒有意見了。每天充滿了美泡泡,從早晨一睜眼開始冒,撲哧冒一個,一會撲哧冒一個,一直冒到晚上躺下。
躺下想,撲哧撲哧,不對,咋跟放那個什么似的。
就這么充滿喜悅的,不知不覺的一晃又到了賈西貝他們回來。
那就是相約要去圍著城墻跑的日子。
到那天,小娘子們全部穿的男裝。錢玉蘭因為家里祖母生病,一直沒有露面。
高翠帶著巧云要去看熱鬧,高陽榮正在覺得自己是個大人的年紀,任由高興榮怎么游說也不參加。
那天學堂放假,學子們也都去了。高兆到了城墻東門口一看,哇,好多人,縣里有些人聽說也來了。
她怎么看到父親好像在,仔細一瞅,哇,張縣令也來了,身邊有個十三四歲的兒郎,正好奇的向他們打量著。
高兆幾個上去,給縣令行禮。
張縣令幽默的說道:“高大公子,這是小兒,今天就跟你們一起跑一跑了。”
高兆納悶,為什么不跟著兒郎要跟著她們?但是看那張兒郎笑瞇瞇的模樣,還眨眨眼,一下猜到了,是一個小娘子。
看她那神情,好奇中透著喜悅,估計是同道中人,好玩的性子。
幾個小娘子互相見禮,張縣令的女兒叫張玉梅,比小丸子大一個月,不一會就姐姐妹妹的稱呼起來。
今天準備參加跑步的,除了賈家的這一幫人,學堂里的學子來了大概十個,跟著高興榮站一塊,個個躍躍欲試,一臉的興奮之色,因為從來還沒有這種活動,都覺得新鮮。
高兆看了一下,師兄和王荊州他們在一起,吳長亮今天穿的很精神,類似練功服的服裝,而那些學子們,就是平常上課所穿的。
王荊州是在賈西貝的強迫下,穿的和吳長亮一樣,他一臉的別扭神色,不自在的老是揪衣服下擺。
王立州換上了他自己從家鄉帶來的,像下地穿的一套衣服,不過倒適合跑步。
看著熱鬧的人,張縣令開口說了幾句話,類似開場白,沒提高家賈家,以學堂的名義說了這次的活動。
高文林拿出一幅字,他事先聽女兒說的一句,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又說了大家盡力而為,能跑就跑,不能跑就停下,會有馬車一路跟隨。
不知張縣令從哪弄了一個哨子,他走到前面,哨子一吹大手一擺,所有參加的開始跑起來。
高兆是邊跑邊注意看,她得為這幾個小娘子負責,別一個光顧傻跑。
四月的天,已經開始有點熱,這些都是沒這么長跑過,再別哪個給繞暈了。
剛開始一刻鐘,賈西貝她們還蠻有精神,接下來玉青瓦就跑不動了,高兆立馬讓人扶她上車。
那些學堂里的學子早就氣喘吁吁,流著汗,歪歪倒倒,又強撐著,沒過一會兒,又有幾個東倒西歪的被扶上馬車。
王荊州是有心陪的西貝妹妹,可是力不從心,實在是堅持不了,大口喘氣的跌坐在地上。
最后男子這邊只剩下高興榮、吳長亮,和王立州,小娘子這邊,高兆沒想到是張玉梅反而一直跟著跑,沒見她多氣喘。
吳迎春那就不用說,從小練武,跑步對于她來說小事一樁,賈西貝是在玉青瓦下去沒多久,也就下去了,和玉青瓦坐在馬車里,一路跟著喊加油!
高兆跑了第一,吳迎春第二,吳長亮第三,高興榮第四,王立州第五,張玉梅第六。
高兆是沒有放開跑,她要照看后面的,這時候不是她出風頭的時候。
本來她想把第一讓給吳迎春,但是她也看出來了,吳迎春在控制速度,不想超越她,要不然的話,都放開跑,還不定她跑不過吳迎春哪。
張玉梅十分興奮,她可找到組織了,這次來父母跟前就對了,幸好自己聰明,想辦法哄的祖母讓叔父派人送她來武成縣。
關于獎品的事,吳長亮給高兆說了,他來準備。姚師傅買了一堆燒鴨燒雞,張縣令準備了幾本書,當成獎品頒發。
小娘子跟兒郎,分開算的名次,誰都心里有數,學子們也知道是高興榮大姐和先生孫女幾個小娘子,對堅持跑下來的三個小娘子實在是佩服。
那沒有堅持跑下來的學子,也有獎品,有些沒報名的人很眼饞,追著高興榮問,下次什么時候跑。
這個高興榮哪知道。跟著一起來的周先生,趁機說,三月舉行一次。
高陽榮沒有參加,他是覺得有點傻,這會兒也悄悄跟哥哥說,下回可別忘了帶上他。
高翠等頒獎完了才走到高兆跟前,關心的問侄女累不累,又悄悄給高兆說,讓薰生一會回家吃飯。
別看高翠嗓門大,但只要在外面場合或人多的地方,她就滅火。
高兆悄悄看了眼師兄,發現他也在看向這里,她忙轉頭,人多別讓別人看出來。
但不知這個情景讓觀察她們這幾個小娘子的張玉梅發現了。
張玉梅回家后就問父親:“爹,那個長得好看的跑到第一個的吳公子是哪家的?”
這會了,張縣令早就知道,賈家跟吳長亮的身份,聽女兒這么一說,嚇一跳,女兒可,看上那吳公子。
“怎么想起來問他了,我可跟你說,那可不是咱們可惦記的人,爹還想好好干幾年哪。”
“誰惦記他了?爹,我只是發現他和那個高家大娘子,倆人之間有問題,他倆人可能是私相授受了,當我看不出來,哼!我這人只要一看人的眼神,就能夠猜出來。”
張縣令無語的望著女兒,沒想到把女兒留在老家,長著長著就變成這個性子。
真不知道這是隨了誰?要說隨了祖母,張縣令心想,自個娘可沒這么多心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