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長亮不慌不忙的繼續烤肉,烤好了先遞給巧云,然后是高兆,賈西貝看愣了,這還是表叔嗎?
就看高兆自然的接過來咬一口,咽下后說道:“西貝嘗嘗,師兄烤的好吃,頭一回的技術比我強。”
賈西貝哦哦的,沒敢讓表叔給她,自己伸手拿了一串。
“我還愛吃烤饅頭,今天準備了饅頭,一會吃兩片烤饅頭就吃飽了。王公子和西貝,你們慢慢吃,你們來的晚,我們之前已經吃了好多。”
王荊州也幫著吳長亮一起烤,因為有表叔在,賈西貝就沒敢隨意的亂說話。
等吃完了之后。天暗了。下人們端過幾盆水,洗了手之后又喝了壺茶,然后準備回城。
回去的路上高兆姐倆和賈西貝坐一輛馬車,表叔不在家,賈西貝開始出言了。
“兆姑母,太不夠意思了,自己偷著和表叔來莊子里吃,也不叫上我。”
“你不是和王小二一起來了,也沒叫上我呀。”
“我那是不想打擾你們。”
高兆厚臉皮說了一句:“知道就好。”
氣的賈西貝哼了一聲,扭頭掀開車簾往外看。
“咦?兆姑母。有人當街拉拉扯扯,好像還是個學子。喲!那個小娘子可真不要臉。”
高兆急忙伸過頭去看,她也咦了一聲。
“你認識那倆人?不會又是要撞上哪個兒郎賴婚的吧。”
在城里馬車本來跑的就慢,高兆慌忙讓車停下。來不及給賈西貝解釋,急忙跳下車沖過去。
那拉著人的小娘子,正好面對著高兆。愣了一下,迅速跑沒了。
高兆跑到跟前問道:“表哥咋回事?”
苗忠澤一看是高家表妹,紅著臉解釋道:“表妹,我不認得那個小娘子,她說腳崴了,讓我扶她一把。我沒扶要走,可她拉著我哭哭啼啼,突然的又跑了。”
高兆剛就看了一張涂著紅嘴唇的小娘子,有點面熟,不知是誰,但肯定認識自己,不然不會看了她就跑。
吳長亮的馬車也停了,他和王荊州坐在車里沒往外看,所以不知發生什么事,車停了,才掀開車簾看了眼,見師妹一路跑,他也慌忙跳下馬車跑過去。
高兆見師兄和賈西貝他們都過來了,介紹彼此認識,又讓苗忠澤上車送他回家,苗忠澤婉拒,說家就在附近,一會就到了,和各位告辭走了。
高兆解釋了下剛才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奇怪,賈西貝突然哦了一聲,說道:“肯定是花樓里的,看中你表哥了。”
“那看到我跑什么?”
“不跑難道被人抓呀,那可就丟死人了。”
高兆想想也是,幾人上了馬車繼續往家走。
那個被賈西貝認為的花樓里的娘子,跑的飛快,氣喘吁吁拐到一巷口,看到等她的穗花,拉著她繼續跑。
然后又跑到一不大的水粉店里,進去后坐下,喘了幾口氣,對女掌柜說到:“店家,給我杯水喝,累死我了。”
女掌柜給她倒杯水,張玉梅接過一口喝了,用手背抹下嘴,對穗花說:“趕緊的,幫我換衣服梳頭。”
又笑瞇瞇對女掌柜的說道:“麻煩店家,給我一盆水,我得把臉洗干凈了。”
女掌柜端了盆水過來,忍不住好奇問道:“大娘子,事情辦的如何?”
“還行,那個兒郎看來不錯,算是老實人。”
張玉梅打聽了苗忠澤家住哪里,就在附近找了這家水粉店,給了店家銀子,說她大姐要許給一個學子,可她不放心,要去試探下,借用店家的地方,換個衣服。
張玉梅說她家是個衙役的親戚,還讓穗花去和路過的一個衙役說話,她是怕店家萬一有啥壞心的。
剛才她把臉畫的和本人不一樣,那天苗忠澤估計又沒留意看她長相,天又漸黑,她穿的衣服又花里胡哨,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要是個有色心的,沒準就上鉤了。
裝成崴腳,再嬌滴滴的叫聲好哥哥,可那苗家子扭頭就走,張玉梅伸手拉著他哭哭啼啼說腳疼,直往他身上倒,一下看到對面有個小娘子跑過來,嚇得她趕緊飛快跑沒了。跑步可比不過高家大娘子,要是被她抓住了,就丟死人了。
張玉梅想到剛才苗家子那張臉,偷偷的好笑,還有他手忙腳亂的使勁推她又縮手,又一副男女授受不親的神態,笑死了。
路過徐記肉餅店,買了幾個,回家哄老娘吧。
高兆回到家,進了門,巧云悄悄拉拉大姐,高兆低頭,巧云小聲說道:“大姐,剛才那跑掉的花娘子是張姐姐。”
高兆問了句哪個張姐姐,一下明白了,是張玉梅。
我說怎么有點熟悉,跑的動作也熟悉,不過巧云坐車里老遠的她怎么認出來的?
“你怎么認出是她?”
“張姐姐跑步喜歡歪頭。”
嚇!小人精觀察力挺強,高兆和張玉梅跑城墻都沒留意她這個習慣。
“巧云,這事你先別給別人說,等姐姐查清楚了再說。”
巧云點點頭,姐倆進了二院,高翠院里坐著拉鞋底,笑瞇瞇問道:“這么早回來呀。”
高兆看看天,“天都黑了,還早呀。”
“你還知道天黑了?”江氏從屋里出來說道。
“娘,大姑,我鞋里進了沙子,我得回屋換鞋。”高兆趕緊遛,免得挨訓。
高翠又笑瞇瞇問巧云:“就吃了烤肉?”
“還有叫花雞,大姐做的,就是把雞糊上泥巴埋地下烤,不好吃,賈侄女和王公子也去了。”
巧云幾句話交代完了,跟著母親回屋,高翠歪頭想了想,昨兒兆兒做夢說把薰生推倒吃干抹凈,今天就用雞代替薰生了?
不知這個侄女腦子里成天都想著什么亂七八糟的。
回到屋里的高兆在想今天的師兄,烤好的肉串遞給她,高兆吃了一口,又把肉串遞到師兄嘴跟前,就見師兄不嫌棄的張嘴咬了一塊,含笑望著她。
哎呀!當著妹妹的面倆人啥話也不能說,只是你一個眼神,我一個眼神,我的眼神似溫柔的水波浪,潺潺流淌,師兄的眼神似沙灘上的海水,淹沒了我。
吳長亮回家后,一個人坐著微笑,師妹滿眼是情,看我就像師妹唱的那個:就像老鼠愛大米,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