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珊瑚和吳家的吳仲寶定了親,婚期還沒定,這次是定親后第一次來縣里,吳家去了京里沒在縣城。
江琥珀來了就要去學堂看哥哥,被江氏訓斥了,乖乖的在高家和堂姐表姐一起跟嬤嬤學規矩。
杜嬤嬤每天早上吃了飯過來,午飯在高家吃,順便教那幾個小娘子學吃飯的禮儀,已經是寬松了許多,就這小娘子們都是說吃飯都這么累人,都不知吃的飯菜味道。
杜嬤嬤只是微笑,是呀,從小熏陶出來的和十幾歲再學的,怎么會一樣?為何宮里那些貴人看不上沒家底的嬪妃,當年的賈老太妃不一樣,成宗皇帝多大了?自然愿意看鮮活的年輕宮人,那時的賈老太妃音容笑貌都是水靈,聽說就是給皇帝白眼,皇帝都能酥了身。
而自己,不到十歲歲進宮當宮人,想活命就得把規矩刻在腦子里。
高兆這幾天就像高文林想的一樣,沒法去前院了,表姐表妹在高家住著,張玉梅天天來,那也是個人精,再看出啥來,所以高兆,吭吭,只能把思念壓在心底,晚上拿出來暢想暢想。
為了方便她暢想,高兆安排表姐表妹住小炕屋,夏天不用燒炭,也方便,幸好沒住一個屋,不然江珊瑚就聽到了表妹的夢話,經常的夢話是:師兄,香一個。
吳長亮知道杜嬤嬤每天來高家,師妹過不來,遺憾,還想趁哪次他主動香一個的,那就苦讀吧,爭取明年下場考明經科。
每天午飯后洗碗,洗得好干凈,因為師傅說了,下回還用這個碗給他盛飯,兩個師弟快活的很,經常給他透露師妹喜歡什么,難怪舅父說得把小舅子巴結好了,會給你帶來方便。
大師弟說:“大姐喜歡勤快的人,比如給她捏捏肩膀,口渴給她倒杯水,餓了要主動交代廚房做吃的。”
小師弟說:“我大姐最恨重男輕女的人,還有自傲自大的人,就是不把女子放在眼里,說什么頭發長見識短的那種男子,大姐說,要是女子能科舉,苦讀二十年,狀元考不上,探花絕對跑不了,所以別小看女子,就是找個人來比算學,啥工具不用,沒人能算的過大姐。”
吳長亮點頭,師妹有志氣,師妹好聰明。
每天的高興榮和高陽榮都會說幾句我大姐說,見師兄聽得精精有味,高興榮問道:“師兄,你會不會覺得我大姐有點……,有點……,怎么說哪,就是沒那么賢淑,膽子太大了。”
高陽榮氣的直拽哥哥的胳膊,轉眼對師兄笑瞇瞇,“師兄,其實我大姐就是表面兇點,心底善良,大姐說,誰對她好,她對誰好,誰欺負她……”
高興榮接嘴:“打的他爹娘都認不出來。”又被弟弟在桌子下踢了一腳。
吳長亮繼續點頭,肯定是呀,對師妹不好的,我也要打的他爹娘都認不出來。反正我對師妹好就行了,以后我護著師妹。
看著對面的兩個小舅子,吳長亮說話了:“放心,我會對師妹好。”
高陽榮來了一句:“不能退貨。”
高興榮撲哧一聲又捂嘴,怪大姐,她自己以前說一定要選好了人才能嫁,不然她退貨。
吳長亮梗住,啥叫退貨?如果不知道師妹在家里得寵,還以為是個被家人嫌棄的閨女。
高陽榮伸出巴掌,說:“成交!”
吳長亮一拍巴掌,道:“成交!”
高兆還在后院和張玉梅嘻哈笑哪,不知她弟把她給成交出去了。
“張妹妹,你可樂死我了,小腦袋瓜怎么裝這么多東西?沒準忘了喝孟婆湯,連上輩子的事都記得。”
“唉!可惜我不記得。”
她這么一說,高兆嚇一跳,就聽她又說道:“我祖母說我像我爹,我爹小時候就這樣,兆姐姐,我覺得我上輩子肯定是個男人,我就不愛宅子里呆著,女子不能在外做事,不然我做點啥不行?就是賣包子也好過在屋里呆著成天見那些下人在眼前晃,我娘就是如此,說我嫁人了都要這樣,不是不嫁人要官配,我肯定不嫁人,兆姐姐,你要是嫁在縣里,以后沒事咱倆串門,約著一起出門。”
“縣里就這么大,老出門也沒意思,其實我都想,要是有塊地,自己種菜,種花生,打發時間也好。”
張玉梅笑道:“再喂頭豬?”
高兆一頓擺手:“豬不喂,味道太大了,喂雞也不行,也有味道,那就養貓,養狗,每天遛狗,最好養個大個的,牽出去夠威風。”
張玉梅一陣起雞皮疙瘩,“我不喜歡貓狗,掉毛,我打噴嚏。”
“那你是過敏性鼻炎?”高兆隨意說道,說完了反應過來,注意看張玉梅的神情。
張玉梅沒聽明白:“啥?”
“就是有的人聞到花香也打噴嚏,有的是灰塵,有的像你一樣,貓狗的毛毛打噴嚏。”
“哦,我祖母說我爹也是這樣,說我兄妹幾個就我隨了我爹,好的不隨壞的隨,討厭。”
“那是遺傳。”
“啥?”
張玉梅一頭霧水,為何高兆說的她都聽不懂,看來鄉下小地方出來就是沒見識。
高兆心里放心了,張玉梅不是個穿,因為突然的反應才是真實,沒有準備,如果是個穿,想裝也得給自己一個反應的時間。除非是心理過硬,身經百煉的人,但張玉梅的年齡和表現,她還不是那么老奸巨猾的,只能說明古代原土著也有如此性格的人,還比她這個兩世為人的人聰明。
這個是羨慕不過來的。
“兆姐姐剛說的什么遺傳?”
“就是你說的隨,比如,我長得想我父親吧,那就是遺傳,巧云長的像我娘,也是遺傳。”
聽到這,張玉梅拍手笑道:“我給你說一個,我有個表妹的堂妹,跟她祖母一樣一樣的,所以她祖母最偏心她。”
“那是隱性遺傳,或者是隔輩遺傳。”
張玉梅八卦的說道:“我祖母說幸虧像祖母,像祖父那就說不清了。”
高兆無語,不好接話呀。
轉話題,“不過,我爹說遺傳是指遺留下來的傳聞,是我自己亂解釋的,不說這個了,我表姐表妹出去了,怎么還沒回來?”
“可能學堂還沒下課,兆姐姐,你那個護腕教給我怎么織,我也要給我爹織一個,我爹酸溜溜說你爹帶著護腕天熱了才取下來,就是顯擺。”
高兆哧哧笑,心里得意,父親總是這么溫暖著她。
“好,剛好也要教給我表姐,到時一起學了,張妹妹,你看我苗家表姐隔兩天就來看看你,看到你就眉開眼笑的,對你多好。”
“什么呀,苗姐姐是看她閨女的,看我做什么?”
畢竟年齡小,張玉梅臉上出現了難得的羞色,高兆刮刮臉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