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兆牽著巧云出去,吳長亮跟在后面,草根領著吳家幾個下人把箱籠從外面抬了進來。
吳長亮看著下人抬進屋,高兆是看著他頭上的布,感覺像西南那邊的少數名族,而巧云更是古怪的看了看大姐,又看了看師兄,然后招招手。
“師兄,我問你句話。”
吳長亮走過來,巧云還踮起腳尖,小聲問道:“師兄,你娘親是公主嗎?”
高兆嚇一跳:“妹妹聽誰說的?”
巧云看了大姐一眼,沒回答,繼續問吳長亮:“師兄,公主是皇上的女兒嗎?我以為公主都是小娘子。”
高兆想去捂妹妹嘴,那話啥意思?是說師兄他娘老嗎?
“我娘是皇上的姑母,我娘以前也是小娘子,小娘子也會長大,會成親,也會子孫滿堂。”
巧云點點頭,“嗯,我知道了,我以為成親后就不叫公主了。”
高兆真想給自己一下,這又是她以前的胡說八道帶來的。有了巧云后,長的像母親,高兆抱著她稀罕,曾說過巧云是我家小公主,被母親訓斥,高兆趕緊給妹妹解釋,說好看的小娘子小時候是爹娘的小公主,長大了就不是公主了,就是這話不能讓外人知道。
吳長亮笑了下,平民誰家沒事給小兒解釋什么公主王爺的,所以他沒多想。
陶喜拎著兩個木箱進來,高兆一看,是那個貓籠。
“三條和嬌嬌!”
木箱放在院里的桌上,高兆蹲下看,小貓長大了很多,四只靠在一起,神情警覺,大貓自己一個安靜的臥著看著外面。
“先不用放出來,今天人多,別在嚇著了跑了找不到了。”
巧云還是看了看大姐,想說今天人多是干嘛來了?她想想估計自己在大姐不好意思和師兄說話。
“大姐,我去找貓食來喂貓。”
陶喜剛想說他帶的有,可是看到小娘子的眼神,沒出聲,默默拎著木箱退后跟著小娘子喂貓去了。
沒了人,吳長亮拿出一個首飾盒,打開,高兆一看,一個玉佩,上面的顏色好幾種。
兩個紅繩,高兆拿起,咦!是兩個合一起的。她仔細看了下,是兩只喜鵲落在梅枝上。
在中國的傳統習俗上,喜鵲被認為是一種報喜的吉祥鳥。
玉雕利用原材質的顏色雕了這喜上眉梢好寓意的玉佩,還分成兩個,兩個合一起是個整圖案。
“謝謝師兄。”
高兆眉開眼笑,心里卻想,哦,喜鵲,兩只,我和師兄,兩只傻鳥今天定親。
突然的,高兆想到,師兄這個傻鳥知不知道什么是洞房花燭夜,別以為兩只鳥蓋一個被子就是成親。
吳長亮看到師妹臉突然的騰的就紅了,還以為師妹是歡喜這個定情禮物。
他又拿出那個木盒,遞上。
高兆:變戲法?
接過來打開,是那對水晶鞋!
沒法不歡喜!沒法不心動!
高兆拿著木盒,吳長亮把那個傻鳥玉佩要給師妹戴上,高兆把木盒放在身旁的桌子上,從衣領里拿出帶著的之前師兄給的傳家玉佩。
她的意思是已經有一個了,吳長亮想到的是師妹一直帶著上次給她的,好甜蜜!
然后就又把喜鵲登梅的給高兆戴脖上了,另一半自己戴上。
高兆:兩個有點重,本來我是不喜歡脖子上掛東西的,會脖子疼。
之前高兆是很浪漫的想,讓師兄做兩個戒指,他倆一人一個情侶戒指,可是發現這里人沒有戴戒指的,有次問了賈西貝,她說戒指是宮里后妃戴的,小日子才戴,高兆囧,那是敬事房發的吧。
所以什么現代的浪漫就別嚇著古人了吧。到時一抬手,告訴別人小日子來了,太丟人了吧。
高兆把兩個玉佩放進衣領里,望著吳長亮傻笑,心里想回去就取下來放下,理由是留著將來給高撩撩。得解放頸椎,前陣子琢磨織襪子,都要得頸椎病了。
吳長亮看到師妹神情有點拋錨,聯想剛才師妹的臉紅,以為師妹想他香一個。
可惜現在不行,屋里一堆人,對了,定親如何了?
屋里,吳駙馬提出明年八月成親,他是想明年六月高家就會進京,八月成親剛好。可高文林說這個得問問女兒,之前沒想成親的時間。
吳駙馬:……
平武公主深呼一口氣。
“也好,讓兩個小兒決定,呵呵!呵呵!他們高興就好。”
吳駙馬呵呵的笑,自己都覺得笑得干巴巴的,這叫什么談婚事,不過也是,自己家的那個傻兒子還不是要聽大娘子的,他和高主簿都是得聽子女的親爹。
江季同那是一句話都不敢說,就覺得貴人就是貴人,公主就看了一眼,那四方臉,那眼神,不愧是皇家公主,不是一般的氣派!駙馬雖然和氣,可是眉眼看人那個凌厲,再溫和,也露出和我們平民不一樣的氣勢!
江姥姥更是一直發抖,她使勁合并兩腿,兩個手放在腿上,握著使勁掐自己,就怕這個節骨眼上暈了,就不吉利了。今天早上就該喝一碗濃濃的糖茶,怎么就忘了哪?
“高主簿,你看還有啥要求,提出來我也好去準備。”
“沒,只要兒女平平安安,將來子孫滿堂,我當爹的也就放心了,不過就是有一點,希望公主駙馬能多體諒。”
吳駙馬看高主簿神情有點猶豫,就堆笑道:“你說,無妨,咱們都是實在人,有話直說,能解決的我肯定盡力而為。”
他以為高主簿會提出多讓女兒回娘家,知道他寵女兒,這是吳駙馬能想到的能讓高主簿在定親這天提出的一點了。
可惜高主簿還是打破了他的以為。
“我這大女,從小是我給寵的,性子有點跳躍,說話有時太直,但她心善,恤老憐貧,要是以后有啥不對的,請駙馬公主多擔待,慢慢教導,我家兆兒懂事,不會做啥出格之事,我就是怕她無意中說些啥做些啥讓駙馬公主不喜,這都是我當父親沒教好的責任,不怪兆兒,我先給駙馬公主賠罪。”
高文林還站起來給駙馬公主躬身做揖。
吳駙馬:笑面虎!呵呵,呵呵,你女兒心善、恤老憐貧,要是計較她那是別人心不善?她懂事,別人計較一個懂事的那就是別人不懂事?我想悔婚咋辦?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平武公主呼吸聲重了,她盡量平穩,想起親娘的話,不笑跟案板似的,要嚇死人。這奇奇怪怪的高家,別因為她臉色不好再又變卦了,那兒子該咋辦?
哎喲!長這么大,沒受過這種氣!深呼吸,為了兒子忍了。微笑!微笑!
高成繼:這個兒子有點……,就沒見過這樣慣女兒的,問題是你自己慣就行了,說那話是讓親家接過你的接力棒繼續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