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翠很想說她去鋪子里幫忙,可是又想到侄女要嫁入公主家,她那么拋頭露面的給侄女丟人,糾結。
“只要不親自去做買賣就行,不然光靠俸祿如何養得活一家老小?哪家沒有田地或者鋪子,不是租出去就是管事兒的去經營,咱們將來多少的也得想點法子,不然以后高興他們媳婦都娶不上。”
高兆使勁點頭,“爹說的太對了,只可惜我是閨女,不然咱家老大我就要扛起這個家,不能讓爹一個人操心。”
沒等高文林動眼神兒想說話,高翠就笑了,“你可拉倒吧,你要是個兒子,你爹肯定壓著你讀書哪,再說你也說過不讓女子科考不然你最低也能考個女秀才出來,你要是兒郎那不得考狀元呀?”
高兆:我咋忘了這事兒,我要是兒子,絕對會說話開始就開始念書,拿出前世經歷千百次的考試和高考的拼搏,絕對來個大三元!
“那肯定!我要是兒郎,我不考個三甲出來,我就不姓高!”
高興榮一臉敬仰的看著大姐,高陽榮有點懷疑,大姐寫字都不耐煩,考三甲能行嗎?
巧云很鎮定,關于這個她覺得大姐或許能做到,大姐有股子拼勁,那是她想做的事,但大多時,不太靠譜。
高翠一臉驕傲:“我看行,只要你想做,吃苦兆兒可以,就是缺乏耐心,不過現在挺好,不是兒郎挺好。”
心里想不是兒郎才對了,不然怎么和公主家結親。
“大姐,要麻煩你,幫著兆兒她娘收整一下,先簡單收拾下,我要去馮家鋪找馮親家商談,還得去京里找房子,自己家的事自己來。”
高翠一口應了:“行,你去忙你的,我帶著劉媽媽幾個就行,弟妹只收拾兆兒姐弟的就行。”
高兆是聽父親最后一句,才想起師兄今天沒送父親來,奇怪了,師兄忙啥哪。
“爹,今天師兄沒一起過來?”
“薰生送我上了車,說他有事忙。”
說完給了女兒一個眼神兒,高兆就沒有接著問,等后面家里人都散了之后,她去了書房。
如今房子大了,爹娘院里也有一個書房,高兆要是和父親說什么,父女倆使個眼色就會在書房里碰面。
“爹,要給我說什么?”高兆一進門問道。
高文林放下手中的書,說道:“薰生說房子的事兒不用操心,我讓他不用多管,其實我想說這是我高家的事兒,他娶的是我高家女,不是我高家一屋子人,兆兒,我想你肯定也不會答應。”
高兆點點頭說道:“那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寧可一家人住在租來的破草屋里,也不想住在別人給的大房子里,雖然我也挺想要面子的,但是我更想要的是心里踏實,還有家里人的想法,家里的事情我聽爹的。”
高文林:那是你的想法和我的想法一樣的時候,你就會說聽我的,如果我的想法和你的想法不一致,你肯定會坐下來慢慢給我掰著指頭說,爹你看一如何二如何三如何,閨女呀,爹希望你將來對女婿也是這樣,不然爹不甘心。
“你把弟弟妹妹看好,還有多操心點你娘,我看你娘最近有點沒精神,又要忙外面的事情家里會顧不上,所以這個家交給你,別的你別多想。”
高文林囑咐女兒,他是怕女兒又去折騰什么買賣方面的事,再說這個家確實要女兒幫著照看著,不能再把太太折騰病了。
高兆想起剛才母親是沒怎么說話,“爹放心,我會把家照看的好好的,爹去忙外面的事兒吧。”
剛說到這兒高兆才轉過彎來:“爹怕我去想買賣的事吧,這點放心,我要做什么我會和爹商量,不會自己做決定的,再說這個節骨眼上,我肯定不會瞎折騰,有什么想法等全部安定好了我在慢慢想。”
高文林剛想說教,又想算了,反正等安頓差不多她也該出嫁了,閨女和徒弟再折騰什么我就管不著了,讓吳駙馬頭疼去吧。
“那爹就把這個家交給你了。”
“女兒肯定會照看的好好的。”
父女倆溝通好了,互相滿意了。
高文林想我怎么覺得女兒早點成親比較好。
高兆想我好盼著進京呀!
京里的賈西貝問祖父:“高家何時搬到京里來呀?以后在京里多方便,我們也不用去武成縣了。”
賈先生,以后就是賈宏光了,那個先生也是冒充的。賈宏光想武成縣那個宅子留給誰,要不要給孫女當陪嫁,那個宅子當初他買下的,如今高家買了隔壁后,剛好和賈宅成隔壁了,干脆給西貝當嫁妝好了,就是得給老妻說下,得找個理由,不然又得說他偏心眼子。
賈西貝又問了句話,見祖父心不在焉,好奇的望著不說話了,賈宏光愣了下才問道:“你問的什么?”
“我說高家進京了住哪里?”
“你王爺叔祖說他來安排。”
“嘻嘻!由叔祖父出面那就沒問題。”
慶王爺去找吳駙馬,倆人坐下他就笑道:“姐夫,你說高家那個主簿,他跑京里來找宅子,就在那靠城邊的貧民窟里找,一個院子三間屋的,能住人嗎?下人給我匯報我都聽不下去,這調令啥時候下去呀,到時我直接去武成縣給他送宅子,要不然他真租那個破宅子,難道外甥媳婦就從那出嫁?別人不笑話他高家,笑話的是我姐!”
這個吳駙馬怎么會不知道,雖然他也欣賞高文林這種靠自己不占別人光的風骨,可世情在這放著,他高家要風骨,吳家也要臉呢,公主更要臉,這不是你住著茅屋你就有骨氣的事兒,在權貴之中崩談骨氣不骨氣的,有時面子和骨氣共存!
所以吳駙馬才會提前準備了個宅子給高家,這不是施舍,這是大家互相給臉,高家畢竟是普通人家出身,還不了解這個貴階層。
高家這種我住茅屋我心安的心理,和那種我接受別人的施舍我難堪我腰桿不直的心理,吳駙馬都懂,懂是一回事,但不能成全你的心理而讓我的面子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