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傷已經沒什么大礙,大夫說只要養著就行,但是不能動武。”隋青垂著眼,聲音沉寂,“其他的傷勢雖看著嚴重,卻都不算什么。”
九傾聞言嗯了一聲,然后也不再跟他閑話,淡淡道:“孤今天來此,是有一些問題想問你。”
隋青沉默不語。
也不好奇九傾要問他什么,她要問的并且也是他所知道的,肯定都是跟溫綏遠有關。
現在韓嫣還在宮里,不管九傾要問什么,只要他知道的,根本沒有抗拒的余地,況且,以溫綏遠這些年對他和韓嫣所做的事情,根本也不值得他拿自己和韓嫣的性命再冒險。
“孤對于你們的過往不怎么感興趣,所以不會追究你為了韓嫣,而幫溫綏遠做了多少不該做的事情。”
隋青聞言,只說了兩個字:“謝謝。”
“韓嫣身上所中的毒,孤也可以幫她解了,不是一個月一次的解藥,而是從此再也不必受劇毒折磨的那種解法。”
此言一出,隋青倏地抬頭,唇角抿得緊緊的,似乎有些詫異,又有些不敢置信。
隨即似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他慢慢地垂下頭,雙手不由自主地攥緊,聲音低沉蒼寂,“謝殿下。”
不管如何冷硬的男人,一旦陷入柔情之中,便是萬劫不復,也變得不堪一擊。
九傾心里無聲地喟嘆,眼底快速劃過一抹怔忡之色,方才心頭一閃而逝的悸動……是因為誰?
莫名的,似乎有點有感而發。
九傾淡淡蹙眉,揮去心頭那種怪異的感覺,看向眼前的男子,“溫綏遠這些年在江湖上發展起來的產業有多少?除了林嘉湖之外,其他地方是否還有他的勢力?”
“林嘉湖有他的兩間妓院和一間客棧,以及一間地下賭場。”隋青道,“其他地方,也有。”
“在哪兒?”
隋青道:“南族是溫綏遠勢力較少的地方,因為南族的朝廷太強大,宸王手里掌管的黑翎衛也總是神出鬼沒,讓人防不勝防,所以他不敢在南族積攢太多的勢力,擔心引起別人的懷疑。”
九傾眉心微挑,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卻并不覺得意外,“你是說,他在其他三國還有自己的勢力和產業?”
“是。”隋青答道,“位于西陵和北夷的邊境城池,有一個江湖組織……”
說到此處,隋青語氣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隨即緩緩道:“表面上看起來是江湖組織,但是他在那里召集的人馬已經足夠訓練一支軍隊,大概有五萬人左右。而且這些人都是江湖上的一些窮兇極惡之徒,蠻勇而兇殘,雖人數比起正規朝廷軍隊不算多,但他們不怕死,因此這五萬人如果加以訓練,足以抵得上西陵或者北夷十萬兵馬。”
紫陌站在九傾身后,聽得此言,不由皺緊了眉頭。
溫綏遠有意在北夷和西陵邊境訓練軍隊?他是要造反嗎?
“還有嗎?”九傾道。
隋青道:“北夷和東幽的邊關交界也同樣有他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