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關進祠堂多久了?”胥王喝了口茶,淡淡開口。
“算算日子,前后有一個月了吧。”風大學士想了想,眉頭開始郁結,愁眉苦臉,“先是跪了七天祠堂,怎么也不服軟,后來被他大哥動了家法,在床上又養傷了半個月。這不,傷勢剛好又去祠堂跪著了,簡直讓我不知道說什么好。”
“最重要的是,他那該死的大哥說,因為在反省階段,所以每天只讓他吃一頓飯,保證餓不死他就行。什么時候想通了,什么時候再把他放出來。”
說完,他苦惱地看向胥王,輕咳了一聲,“那個……胥王您知道的,離軒從來就是個狠心腸的,您能不能去跟離軒說說,讓我們二老進去看看云澗?”
胥王沉默,風離軒的確是個狠心腸的,這一點不止他知道,只怕整個天都世家子弟沒幾個不知道的。
他手段狠,心腸硬,比起宸王也不遜色多少。
但是很多人也同樣知道,風離軒狠的時候格外狠,但是對他的弟弟卻是真心疼愛,即便要求嚴格了一些,也是為了自己弟弟好,而不至于像風大學士說的這般像是在虐待一樣。
所以胥王覺得,自己還是需要親自見一見風云澗。
風大學士說的話,他不過是姑且聽聽,不可能全信。
“離軒真是個心腸狠的,對自己弟弟下了這么狠的手,我和他娘的話根本不起作用……”風大學士唉聲嘆氣,卻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抬起頭,眼含期待地看著胥王,“胥王,您能去離軒面前說說,讓他換個方式,跟云澗好好談談?畢竟是他親兄弟不是?再這么僵下去,我真怕云澗的身體吃不消啊……”
胥王嘴角微僵,沉默地盯著風大學士滿是祈求的雙眼,一肚子想說的話堵在喉嚨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讓他去當說客?
如果真有人能說動風離軒,那么風離軒就不是風離軒了。
但風大學士的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他們風家二老都見不到風云澗,其他人就不可能見到了,所以胥王不管是不是想見風云澗一面,都必須打消這個念頭。
若是在以往,胥王心里明白見不著風云澗,再加上風大學士這樣一番話堵下來,他大概也不會再堅持什么了,但是此時,他知道自己不能放棄。
他必須確定,風云澗此時的確是在自己家里,而不是已經離開了天都,否則他無法安心。
“風老放心便是。”站起身,他淡淡道,“本王現在就去城外軍營找風大公子談談,云澗畢竟不是個孩子,也不是他手底下的士兵,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這個做大哥的提點可以,哪能這么嚴苛強硬?”
“是啊是啊,老臣也是這么說的。”風大學士連連點頭,“但是……唉,還是請胥王幫個忙吧,當然,盡力就好,如果離軒依然倔脾氣,老臣也不勉強的。”
胥王淡漠地點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