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舒眸色微變,再次看向盤中的糕點,共三種顏色,餡料為三種。
桂花,臘梅,菊葉。
都是她平常吃的,用的面粉也很講究,口感清爽。
“是啊,前一個月才嘗,才喜歡上。”
謝蘭不動聲色的蓋過去,如果她說不喜歡,只怕旁人多心。
所以,即便不喜,她也興致滿滿的夾了兩塊,放在盤中慢慢吃著。
“太姑姑,您怎不早說?御膳房最不缺的就是糕品,各種餡料都有。日后,我給你帶幾盒。”
說罷,謝蔓兒沉默了,除了今次,估計沒有以后了。
不多時,她又改口,“我派人送來,不然,你進宮也行。”
謝蘭輕笑,“你有心了,只是,我在外住慣了,就連齊京都不怎去。我啊,還是喜歡偏安一隅,靜看山水。”
話落,她又擺手招呼眾人用膳。
秦云舒明白,蘭夫人說這話,今后必定去偏遠之地,只因那個孩子。
糕點上罷,還有各色茶水,花茶果茶,更有君山銀針,寧河碧螺,滿足不同人的口味。
眾人慢慢吃著,這時候,高臺戲班子再次開場,又是一出叫人啼笑皆非的戲。
嬉笑不已,熱鬧非凡,絲毫不覺得夜色已深。
秦云舒坐久了,想沿著四處走走,索性和蘭夫人說了聲,得到同意后便起身了。
庭院四處都是園子,她也不走遠,就在這里逛著,也能看到前邊熱鬧的戲臺。
“侯夫人。”
忽而,一名丫鬟從另一側小道走來,福身行禮,規矩萬分。
秦云舒瞧了眼,見其裝束,是府中奴仆。
“常大小姐身子好像不太舒服,奴婢扶去后院了,瞧著不對勁,也不放心,想著稟告蘭夫人,恰巧碰到您。”
秦云舒念及常知茉今日確實吹了不少風,離桌前也發現她不在,就怕哮喘發作。
“我去一趟,你去稟告蘭夫人,盡快傳大夫過府,不能耽誤。”
說罷,秦云舒徑自往前,直往后院。
丫鬟扭頭瞧著她迅速走遠,眼神略有遲疑,而后走上另一側小道。
秦云舒走的快,不一會進了西院門。
分派給常知茉的廂房位于西處,丫鬟扶來,也是朝著西廂房。
她不知哪一間,但瞧到西側一屋亮著燭光,估計就是了。
快步而上,手抵住屋門,即將推開的那刻,燭光募的熄滅。
秦云舒察覺不對,沒有立即推開,而是敲了敲,朝里喊道,“知茉。”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靜,但她還是沒有馬上進去。
“知茉。”
話音落下,極其輕微的腳步聲響起,卻不是屋里,而是身后!
秦云舒立即警覺,腳步偏轉的那刻,手突從橫側伸出,一把抵住她的背,將她直往里推。
背對月光看不清面容,但通過力道和手腕,她斷定是個女子,身量和她差不多高。
秦云舒極快的穩住心思,一把扣住女子的手,另一手卻伸來,更加用力的將她往里推。
砰——,屋門因力度直接被退開,發出突兀的聲響。
卻在這時,秦云舒腰部被扯住,力道比之前更大,大的根本不是女子!
轉瞬即逝間,她被扯了過去,鼻間盡是陌生的男子味道。
“你!”
女子尖亮的一聲,來不及多說,身子不穩,直被男子大手推了進去。
砰——,屋門關上,繼而清脆的落鎖聲。
也就是那一聲,秦云舒才知道是誰,華裳!
常知茉沒有出事,或許該說,根本不在這。急于將她推入屋中,屋里藏了什么?
“多行不義必自斃。”
冷冽的男子聲從頭頂傳來,謝運之眸色陰沉,雙手自然收緊,隨即散開放開秦云舒。
他低頭瞧著她,低笑道,“你素來聰明,怎這次不靈光了?旁人說什么你就去,若我不跟著,屋里的便是你。”
“謝運之,放我出去!”
屋門被搖的哐哐響,華裳不停的拍打,恨急氣急,她什么都安排好了,又出了岔子!
在屋里的本該是秦云舒!
“你以為你能藏得住,和秦云舒見不得光的關系?人家都成婚了,還藕斷絲連,可笑!”
一聲聲盡是嘲諷,秦云舒眉頭皺起,她向來清清白白。
“很快,她就不能說話。”
謝運之聲音低沉,如冰一樣浸透寒意。
話音落下的那刻,一切都安靜了,只剩拼命搖晃的屋門以及一聲聲沙啞。
華裳不能再說話,遞給她的茶水里放了啞藥,她以為計劃密不透風,也將秦云舒成功騙到這里。
何曾想,她安排入府的那位丫頭,早被發現端倪,已被謝運之秘密處理。
不過將計就計罷了,而屋里,并非華裳一人。
秦云舒聽到動靜,辨別聲音后,她才知道,謝煜也在里面!
她立即看向謝運之,謝煜不可能是他安排在此。
華裳吩咐丫鬟,以常知茉為借口,將她騙到這里,更給她送了份大禮,便是謝煜。
只要眾人到場,推開屋門的那刻,見到她和謝煜,夜晚在一個屋中……
后果不堪設想,無法堵住悠悠眾口。
“來人了。”
謝運之極快出聲,右手而上,迅速取下落鎖。
緊接著,他腳步快速移轉,一把扣住秦云舒的腰,將她直往旁側假山帶。
“怎么回事,華府姑娘好端端的,怎犯病了?”
謝蘭腳步連邁極快走來,身后跟著嬤嬤和華夫人。
此事不能鬧大,來人很少,她本想命運之在前堂,誰曾想找不到,也不知去哪了,就連煜兒也不在。
她不能在東廂房多留,作為主子,客人發現長時間不在,定有端倪。
此時,秦云舒被帶入假山,手依舊被謝運之牢牢握住。
她掙了掙,眾人在前,她不能發出太大聲響,眼神示意他放開。
豈料,他卻故意靠前,唇角勾起,“若你在屋里,被她們發現,會怎樣?”
說話間,手握的更緊,聲音更低,“秦云舒,你欠了我。”
秦云舒眉頭再次皺起,沒有回話,再次掙了掙,后背觸著假山,兩人又在假山里面,空間狹窄。
“裳兒!”
“煜兒!”
忽的,兩道婦人聲相繼傳來,前者擔憂,后者驚訝。
丫鬟來報,明明是華府姑娘犯病,怎煜兒也在里面?
謝蘭眸色深沉,入夜時分,共處一室。
侯府嬌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