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請大夫入府,娘娘沒事,吃多脹氣罷了。”
本該在兵營的人,怎突然回府,估計她派兵士去皇宮請掌醫,就有其他兵士快馬加鞭前往兵營稟告。
此事不小,若有個好歹,侯府脫不了關系,即便謝蔓兒本意非此。
秦云舒這般想著,手卻被握住,耳邊低沉一聲。
“你如何了?”
她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片刻后懂,原來他急急回來,怕她也跟著吃了什么不好的,身子出狀況。
她還以為……
“我當然沒事。”
話音剛落,便聽不遠處一陣腳步聲,秦云舒抬頭看去,見是楚凜,立即掙開蕭瑾言的手。
“參見皇上。”
恭敬福身,低首行禮。
此時,蕭瑾言才轉了身子,拱手以禮,“皇上,娘娘無礙,脹氣罷了,稍稍撫順就行。”
楚凜點頭,視線掠過秦云舒,而后道,“朕進去瞧瞧。”
說罷,衣擺微拂,人已向前走去,不一會推開屋門進了去。
秦云舒站在庭中,此時四周毫無一人,靜下心來后,她扭頭望著蕭瑾言。
“有一事我要和你說,蘭夫人壽辰當晚,華……”
還未說完就被蕭瑾言拂斷,繼而伸手撫在她臉龐,眸中溢滿認真。
“我都知道。”
派去跟著的八名兵士,看似尋常護衛,實則不然,各個精兵。
念及他在齊京的人馬,秦云舒也不意外,但突然想到什么,再次出聲。
“你是不是也下手了?”
一個也字,道明一切,蕭瑾言知曉,謝運之出手,她知道。
“我暗中派了人,動歪心思的人,不能放過。”
井水不犯河水,沒有招惹的人,他自然不會傷及無辜。可一旦找茬,就是給自個兒找不痛快。
秦云舒清楚,依華裳當時的樣子,活不了多久,咎由自取罷了,不值得憐惜。
“舒兒,在我這,只要你沒事,其余人,與我無關。”
鄭重而出,溫熱的指腹撫著細膩的臉龐。
秦云舒瞧著他深邃的眼,唇角微揚緩緩勾起,出聲卻是打趣。
“你這張嘴,怎動不動就說甜話?”
話落,她揚落他的手,隨即扭頭退開身子。
恰巧屋門打開,楚凜走了出來,掌醫和杜思雁還在里面伺候,孫花妮早在一刻前,被秦云舒遣離。
“皇上。”
蕭瑾言上前一步,拱手以禮。
楚凜望著站在不遠處的秦云舒,而后收了視線朝庭外走去,“定北侯,朕有話問你。”
說罷,人已走出院門。
秦云舒見此,知道要事相談,她沒有停留,徑自入了屋中。
院外,只有楚凜和蕭瑾言兩人。
“皇上,您要問的,臣能猜到。華容已進驃騎營,即便您派來,也要遵照營中規矩,臣將他安排在后勤。”
華容以箭術出名,雖比不上蕭瑾言,但在營中也能算算。
這樣的人放入后勤,確實可惜,但兵營有規矩,沒有通過選拔,就這么堂而皇之進入。
驃騎營全是精兵,層層挑選進入,日日嚴格訓練,每四個月淘汰一批,其他營的兵士也能通過選拔進來。
相當嚴格,只有真正的好兵,才能年復一年留下。
如果華容就這么進入校練場,必引來其他人不滿。
憑實力說話的地方,就如戰場,來不得半點虛假。
字字鏗鏘有力,面容嚴肅剛正,這樣的蕭瑾言,一直都是楚凜記憶中的樣子。
“瑾言,朕記得,你剛入兵營,是個守門兵。”
就連進入校場的資格都沒,那時候,蕭瑾言剛剛及冠。
“臣謹記在心,是您提拔,臣才進入校場。”
楚凜低聲一笑,隨即鄭重道,“四個月后,營中考核,若他無法通過,遣出兵營即可。”
他看中華容的性子,很適合培養做死士,當然,能力也很重要。
死士,絕對衷心和順從為第一,能力第二。
“是,臣遵旨。”
楚凜點頭,而后長嘆一聲,平靜心神望著滿府綠景。
“上次朕來,已經入夜,沒有好好觀賞。此次入府,這侯府,很是別致,你費了不少心思。”
說罷,他輕笑,看向屋門的方向。
這時候,屋門打開,秦云舒扶著謝蔓兒緩緩走出,身后跟著掌醫和杜思雁。
已經緩和,要動身回宮了。
“云舒,包起來的酸棗糕,我要帶著。”
謝蔓兒已經好了,離開時仍不忘酸棗糕。
“好,給你拿著了,熱了才能吃,量不能多,后日即便沒壞,也不許吃。”
秦云舒囑咐著,經過楚凜身側時,再次福身行禮。
“不曾想,侯府做的東西,比御膳房還要叫皇后念念不忘。”
楚凜雖是笑著,眸神卻很平靜,瞧不出他的心緒。
謝蔓兒唯恐他牽連侯府,立即道,“比不上御膳房,興許有了身子,想吃點新鮮的。”
她明白,皇家處于尊位,世家任何東西都不能和皇室比,哪怕小到吃食。
楚凜卻是瞧了酸棗糕一眼,隨即揚手接了去,“朕拿著。”
說罷,他徑自轉身朝府道走,一身藏藍常服,右手拎著黃油紙包的酸棗糕,倒是添了幾分煙火氣。
謝蔓兒從沒見過楚凜這般,微微怔住,片刻后緊跟上前。
秦云舒扶她一路出府,又將她扶上宮車。
當車影消失在街道盡頭時,太陽已快下山,只留些微余暉。
“秦姐姐,天快黑了,我也要走了。”
杜思雁挽住秦云舒的手,此時,郡王府馬車已在旁等候。
“嗯,改日再來。”
秦云舒回以微笑,目送她上了馬車。
當人全部走離,她才扭頭看向蕭瑾言,“你中途回來,還去兵營么?”
“怎了,舍不得?”
深邃的眸子漾出笑意,蕭瑾言揚手摟住她,下巴抵在她額頭。
“今晚早點睡,別等我,我興許不回來,明日一早從兵營去皇宮。”
入冬許久接近年底,每逢年底都是練兵的關鍵時刻。
“好,我不等你,京郊夜晚冷,你這衣袍,厚不厚?”
秦云舒一邊說一邊推開他,摸著袍子布料。
“放心,這件外袍父親給的,料子厚實。”
說罷,蕭瑾言再次揚手替她捋順頰邊發絲,而后退開幾步。
疾風從府中后門方向過來,不一會到了他身前,翻身上馬,動作一氣呵成。
侯府嬌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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