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砰——,一下子撞在堅硬的胸膛上,鼻子上一片疼,站定時秦云舒無意識的雙手一抓,正中蕭瑾言的胸口,衣服攥起道道褶皺。
呼哧呼哧——,馬兒哼哼起來,馬眼一晃身體一轉低頭吃草,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生一樣,殊不知它就是罪魁禍首。
見她遲遲沒有動作,蕭瑾言直以為她被嚇了,強有力的臂膀更用力的箍住她纖細的腰身。
柔軟的身軀貼在剛毅的男子身上,緊密的不漏一絲縫隙。
這會,蕭瑾言根本沒有意識到不妥,眸色溢滿擔憂望著她,“可還好?”
一聲落下,秦云舒漸漸抬頭,涂抹胭脂的臉蛋不僅紅潤,更生了幾分女子獨有的味道。
四目相對,鼻息相聞距離極近,氣氛一下子沉靜,連清風拂面的聲音都化為寂靜。
蕭瑾言一陣激靈,這才注意到此刻是多么……!!!
氣息瞬間不穩,紅暈自耳根升騰,迅速彌漫到頰畔,身體一下子繃緊,胸膛更加堅硬,頭瞬間旁側扭去,雙手立即放了下去。
女子柔嫩雙手依舊拽著他的胸膛衣服,不禁意一動,由著動作衣服布料磨蹭他上身的……
秦云舒也察覺出不對了,隨意一動,怎知?明白后,她立即松了手退開幾步。
空氣仿佛停止流動,蕭瑾言稍稍咳嗽幾聲緩解彌漫周身的尷尬,即便如此,他也不敢看秦云舒。
他今天不僅主動拉她,更將她扯入懷中,透著芳香的女子柔軟身體……
呼哧呼哧——,疾風吃草很是歡樂,自喉間發出陣陣滿足,絲毫不知自個兒主人看向了它。
秦云舒已經緩過神來,發現蕭瑾言仍沒恢復常態,于是,她干脆轉了話題,“我們去附近農家用膳?”
率先打破尷尬,蕭瑾言還是沒看她,徑自上前解了韁繩,“好。”
沉著的一個好字,再無其他,兩人一左一右的走著,疾風走在最外側,不停的咀嚼主子遞過來的青草。
道上只有他們兩人,靜靜走著也沒說話,過了好一會,蕭瑾言才出聲,溢出唇的話嚇了秦云舒一跳。
眉眼間盡是驚訝,扭頭仔細瞅著他,他竟說——
“云舒姑娘,剛才是意外,在下并非無賴。但也明白,閨中女子很在意這些,倘若較真,您并未選配人的話……”
戛然而止,沒有說完,意思卻很明顯。說話時,他仍沒有扭頭看她。
秦云舒晶亮的眸子不斷瞄著他,這番話出乎她的意料,前不久還是傻大個呢!
只是……
“蕭校尉,我確實沒有擇婿,家里也沒這個意思。何況,剛才確是意外,不過……”
說到這,她腳步一停,揚手扯住他,“意外抱了我,你就說這番話,日后再意外抱了別的女子呢?”
一句話令蕭瑾言心猛的一跳,忙道,“我不接近別的女子,不會發生那種事。”
話音斬釘截鐵,如軍人發重誓一般。
秦云舒知道他的性子,仍故意道,“是嗎?”
說著,她不等他回答,放開他的手,俏皮的眨了眨眼,“較真的話,我就提一個要求。主動接近你的女子,離的遠遠的,別給好臉色,只許我在你身旁。”
這句話仿佛在他身上打下烙印,蕭瑾言再木楞也意識到了,隱隱覺的,只要他應下,兩人關系似乎和以前不一樣。
“如何?”
一聲柔柔追問,蕭瑾言壓根來不及思慮,頭便鄭重的點了下,一個嗯字溢出唇瓣。
等聽到輕盈的笑聲,望著走在前面的玲瓏身影,蕭瑾言的心緒才微緩。
承諾已經許下,他就會做到。對他來說不算什么,他本就不接近女子。二十幾年來,就云舒姑娘一個。
思及此,他呼吸微窒。
瑾言,你不存媳婦本嗎?大家都存。
腦海里忽然閃過這句,映著眸里的女子倩影。
“咦,你怎么走這么慢?還在想之前的事,又沒旁人在,我不介意,你別往心里去。”
女子輕喚從前面傳來,這時候蕭瑾言才意識到自己走多慢,就連疾風都不滿的呼哧,馬眼不停看主人。
好像在說,主人怎了,傻愣愣的!
蕭瑾言忙收了思緒,還說自己不是無賴,剛才想的又是什么!不斷的暗罵幾聲,這才清醒了一些。
跟上去后,兩人并排走著,秦云舒時不時說些趣聞,大多是天下趣事,蕭瑾言本就喜歡聽這些。
待這些說完,他便開始說起田間事,甚至被追問小時候的事。
一來二去,兩人走了多久便說了多久,蕭瑾言話不多,今天卻說了許多,仿似把半年的話全說了。
離去廟山多時,這時候,山路上走來一個戴著青花巾的女子,手上拎著果盒,滿臉的疲憊,步子卻不停的往前走。
昭如玉在軍營外等了很久,久久等不到想見的人,焦躁不已,她怕今天竹籃打水一場空。
仔細盤問打聽,她才知道蕭瑾言一早出了軍營,來廟山全是她的猜測。因為她聽士兵說,蕭校尉最近喜歡迎春花。
距離軍營近的,就是幾公里外的廟山了,山頂開滿一片。
早過了開花時節,但如果他賞花,最近的就是這了。所以,她又央求村里人坐牛車過來,之后走了半個時辰。
還要爬山,腿都軟了,額頭上沁出層層汗水,但她不放棄,只要能和他碰面,就是她的機會。
慢慢的,她終于到了山頂,去花叢前,她特地捋順被風吹亂的頭發,露出體面燦爛的笑容,輕盈的走去。
入目一片空蕩蕩,哪來的人影?
心瞬間空落,拎果盒的右手也沒了力氣,她猜錯了嗎?他沒有來廟山。
噠噠噠——,腳步聲忽然從身后響起,失望的心瞬間起了火苗,她立即轉身,嘴角咧起。
卻看到一個禿頭和尚……
和尚見她神色不對,這處又是山頭,“施主,人生漫長,你此刻看到的興許不好的一面,待你再次睜眼,時局就變了,莫做傻事。”
昭如玉心一沉,竟以為她來自盡的!不過,他這句話說的很對。
只要她想,總有機會見到蕭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