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實在沒有想到升平帝會和楚皇后出宮。
當在皇莊中見到這對天底下最為尊貴的夫妻時,安寧還愣了一會兒才上前見禮。
楚皇后見到容顏絕美,看起來落落大方的安寧時,一時沒忍住抱住安寧痛哭起來。
升平帝也覺得有些難受。
“好孩子,你受苦了。”
升平帝拍了拍安寧的肩膀:“竟是沒想到你是朕的女兒,怪不得前些日子見你,朕總覺得親近的很。”
安寧低頭:“我見了陛下也覺得親近。”
“要叫父皇。”
升平帝一臉慈愛的笑。
“父皇。”
安寧順勢叫了一聲。
升平帝頓覺心中無限喜悅:“好,好,果然不愧是朕的女兒,做出這些利國利民之事。”
當下,升平帝就要帶安寧進宮。
安寧沒有推辭,跟著帝后以及太子進了宮。
在宮中住了兩天,安寧就想出來。
她找的理由就是皇莊上的莊稼還要她管理,并且她在宮中有些住不太習慣。
升平帝和楚皇后想著安寧這么些年一直都在民間,這猛然間進了宮確實不太習慣。
在外邊住著的時候她想出去就出去,在宮里就不行了,她在宮中難免拘束的很。
因為心疼閨女,帝后二人就放安寧出宮。
當然,也沒有再讓安寧住在皇莊或者陸家,而是先賜了安寧一個園子讓她住著,隨后就開始給安寧建造公主府。
而安寧有了自己的住處,就把白德勝和張月梅接了過去。
她早先就說好無論怎樣都要給這兩個人養老的,自然會說到做到。
白德勝和張月梅在安寧的園子里并不是以下人的身份,而是以主人的身份。
安寧把他們當成親生父母對待,讓他們安享尊榮。
當然,這些事情帝后也是知道的。
不過他們也沒反對。
畢竟這么些年安寧一直跟在白德勝和張月梅身邊,感情自然深厚,帝后也不會有什么意見,相反倒是覺得安寧有情有義是個好孩子。
很快,公主府建好了,安寧被封為寧壽公主,而蕭元則成了駙馬。
本朝駙馬不得參政,如果是別人成為駙馬的話,或者還會心有怨言,但是蕭元無心政事,只一心鉆研醫術,倒是對只有虛職一點不滿都沒有。
這廂安寧日子過的平安順遂,逍遙自在的很。
那廂,錢都的日子卻特別差勁了。
他丟了官,在京中也呆不下去了,他也心知當年攀附田家,現在田家壞了事,他也沒有可能再為官了。
不過幸好錢都這兩年倒是搞了點銀子,再加上他把京中的宅子賣掉,倒還有一筆錢。
錢都就想著帶著這筆錢回鄉下宅著吧,他這個時候得老老實實的別冒頭。
可是,他想安生,安寧卻不叫他安生。
畢竟白安寧可是錢都給害死的,安寧怎么可能不替她報仇呢。
于是,錢都還沒有出京呢,就被人給拿住了。
這兩年錢都在京中也給田家辦了些事情,當然,也不是什么好事。
安寧如今身為公主,自然有很多人巴結,她想找人辦事還是很容易的,安寧叫人去查錢都的事情,沒用幾天就查了個一清二楚,安寧直接叫人拿了她的帖子著人拿下錢都一家子。
錢都入了獄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呢。
他心想田家的事情不是了了么,為什么他還會被牽連到?莫不是田梅香告發了他?
可又想想也不可能啊。
在牢里,錢都百思不得其解。
不只錢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是錢何氏那些人也不明白到底咋的了。
一直到錢都被判了流放,帶著一家人被押著上路的時候碰到安寧才明白過來。
當時,錢都一家特別的狼狽,尤其是錢都,臉上還被刺了字,穿著囚衣,被人拿著棍子像趕牲口一樣趕著,他這一輩子從來沒有過這樣難堪的時候。
走到路口的時候,就看到幾匹駿馬過來,馬上都坐著冷峻的騎士。
這幾匹馬分立兩側,然后就看到一輛特別華麗的馬車行駛過來。
馬車停下,車簾掀開,一個丫頭跳下車,然后恭敬的扶著一個宮裝麗人下車。
錢都覺得這個宮裝麗人有些熟,可怎么都想不起在哪見過。
自然,來的人就是安寧了。
仇人倒了霉,安寧自然要代替原身來看一看的。
她臉上帶著笑走到離錢都不遠處,輕聲細語吩咐那些官差:“路上一定要招呼好,另外,別讓他們死在半路上,一定要平安到達崖洲。”
那幾個官差趕緊過去行禮,恭敬極了。
錢都就特別的疑惑,不明白這個女人是誰,看起來好像對他心懷惡意的呀。
安寧笑著看了一眼錢都:“怎的,不認識了。”
錢都皺眉,好半天才看出是安寧來:“你,你這是……”
安寧笑著:“我的毒解了,自然臉上的胎記沒了。”
錢都看官差們對安寧的態度,這個時候還有啥不明白的,他大呼一聲:“你別以為攀上了陸家我就怕了你,你……都是你害我的,你害我的,你不得好死。”
安寧冷笑:“怎的,只許你害別人,別人就不能反抗了。”
她一指錢都:“你這種無情無義的人,就算是害了人怕也不會心虛的吧,當年你看中我家有些錢財,便厚著臉皮上門求婚,結果高中進士之后又嫌棄我貌丑休了我,之后為了選官跪在我家田里祈求我原諒,可見你就是個反復無常的小人,為了利益什么都干得出來。”
“我,我便是休了你,也沒有害你。”
錢都還想要辯解一二。
安寧笑著打斷他的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時可是都打算好了,跟我復合之后就把我關在后宅里,利用我的氣運讓你當官,等我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只怕就是我病逝之時,錢都,你打算的可真好,卻把別人都當傻子了。”
錢都張了張嘴,卻無可辯駁。
他當時確實是這么想的,他以為安寧一個村姑應該不明白,誰知道安寧什么都清楚。
安寧身邊的丫頭撇了撇嘴:“真是個喪了良心的狗東西,竟然敢這么對待公主,只是將你們流放,實在是太便宜你們了。”
“公主?”
錢何氏聽到這句話,頓時驚呼出聲。
那個丫頭得意道:“可不是么,我們公主當年因被賤人田氏迫害不得不出宮避難,這不,陛下和娘娘剛認回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