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在和誰說話?
其實就是秦明昊。
秦明昊昨天晚上接到安寧的電話犯惡心了半宿,又氣了半宿,早起飯都沒吃就在一中門口等著。
他得好好問問安寧是怎么一回事。
現在安寧看到秦明昊倒是能心平氣和的說話了。
主要是這孩子除了熊了點,還真沒什么壞心思。
他就是脾氣有點不太好,但對人還是蠻真誠的。
安寧覺得犯不著為了一點誤會的事情碰著人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再者說,就是顧安寧后來想的時間長了,應該也沒有多恨秦明昊了。
那她又何必總是跟人懟著來呢。
畢竟背后的那個敵人還在暗中使壞呢,安寧覺得這個時候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看到秦明昊,安寧就先笑了:“我估摸著你昨天晚上也沒睡好。”
秦明昊被安寧的笑容給驚艷到了。
他訥訥了半天才說話:“你昨天晚上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
安寧瞪他一眼:“我犯得著拿這種事情和你開玩笑嗎?”
秦明昊趕緊擺手:“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不是不信你,主要是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安寧嘆了一口氣,看看時間離上課還有十幾分鐘,就把秦明昊叫到轉角一個背風的地方。
“其實之前我在圣哲被欺負的時候挺恨你的。”
安寧開口就是這么一句,讓秦明昊瞬間白了臉:“我真不知道你被人欺負的事情,你,你應該也知道我那個時候和家里鬧了點別扭,不怎么上學去。”
安寧理解的點頭:“我那個時候以為是你指使的,每次被打被罵的時候,心里就在罵你,有一回還跑到天臺上罵了你一通,后來時間長了我琢磨過味了,我就想著你不是這樣的人。”
秦明昊瞬間就笑了。
“可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背后使的壞,我家里的條件也沒辦法和那些人抗衡,我就想著,算了,轉學吧,省的成天受欺負,學習又學不好,還要擔驚受怕的,就想辦法湊錢還給圣哲那邊,然后轉到一中來了。”
安寧把當時的情況跟秦明昊說了一遍:“我那個時候是真叫人逼到絕路了,我有的時候都在想與其窩窩囊囊的,還不如找著那人和他同歸于盡呢,可回到家看到我爸媽,我又有點不忍心,我爸媽就我一個,我是他們的命,我要是沒了,他們也活不了。”
這個時候,顧安寧殘留的那點情緒上來,安寧也沒控制,任由淚水掉落下來。
秦明昊嚇到了,手忙腳亂的想要安慰安寧,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他從書包里拿出一包紙巾遞給安寧:“都怪我,我要是,要是多注意一點,你也不至于那樣,其實你怨我也是應該的。”
安寧拿過紙巾擦了眼淚,抬頭對著秦明昊又笑了:“算了,不說這個了,我就是想讓你知道我為什么要一直追查這些事情。”
“我理解。”
秦明昊點頭。
他想要是誰敢這么對他,他絕對咬住不松口,一輩子都把人往死里弄。
“原先我查不到是誰,可這不是那個人露頭了嗎,他找了小混混去我家騷擾,我就順勢查了,結果就查到趙海超那里了,我原先也真不明白為啥,我也不認識他,更沒得罪過他,就為著我撞了你他就死咬著不松口也不應該,我琢磨了半晌,就想到一種可能性。”
秦明昊聽到這里臉更白了。
“你回頭仔細留意看一下,要是趙海超有那樣的想法,你也該防備一點,省的你在學校又和哪個女生走的近,趙海超再找人家的麻煩,這種苦頭我一個人吃過就算了。”
安寧仔細的叮囑了秦明昊幾句,然后轉身就要走。
秦明昊又叫住安寧:“你,你等一下。”
安寧回頭:“還有事嗎?”
秦明昊拿出手機:“我給你,給你轉點錢吧,你們家也挺困難的,你們湊錢還了圣哲的錢,想來日子也不是很好過的,你別多想啊,這事因我而起,我總得負點責任吧。”
安寧擺手:“不用了,我們家現在已經不缺錢了,你也別太內疚,這事真和你沒什么相干,行了,我先走了啊。”
她走的是挺瀟灑的。
留下秦明昊在冷風中站了許久。
而蕭元坐在車里也傷心了很久。
蕭元是個醫生,平常是挺注意養生的,幾乎是煙酒都不怎么沾。
可這個時候,他的心緒怎么都平復不下來,后來下車買了一包煙抽,嗆的咳出眼淚來了,心里還是堵的難受。
安寧現在讀高中,為了學習,家里學校肯定都不會讓她早戀的,她也不敢正大光明的談戀愛,可是,這個時候少男少女正是花骨朵一樣的年紀,難免春心萌動,喜歡上哪個人。
就算是家里再壓著,可他們沖動起來,什么事都能做得出來。
要是……
蕭元都不敢想。
退一萬步,安寧不在高中談戀愛,可上了大學呢?
以安寧的成績,肯定能考個好大學,到時候天南地北優秀的人才匯聚一堂,安寧那么好看,不知道多少才子排著隊的追求,到了那個時候,她談對象可就再沒人攔著了。
蕭元想到這個,眼中厲光閃過。
以前他想著小孩年紀小,什么都不懂,他不能趁人之危。
可現在看來,事情不能那么辦。
他在守著小孩長大的時候,總也得趁機讓小孩心里有他吧,就算是不能打動小姑娘的心,可也得防著那些狼惦記。
秦明昊回了圣哲,迎面就碰上鐘博洋。
鐘博洋看見秦明昊伸手就要摟他的脖子,秦明昊退后幾步躲開了。
鐘博洋拽住他到了樓道里:“我說,昨天晚上我想了很久,我覺得安寧說的有點不太對勁,這真要是趙海超對你有意思,可為什么他對任佳瑤還不錯?也沒見他跟任佳瑤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呀。”
這個倒也是。
秦明昊低頭想了一會兒,隨后冷笑出聲:“那也得他敢啊,你當任家是吃干飯的嗎?任佳瑤的出身和安寧不一樣,顧家沒權沒勢,是任由他擺布的,可任家呢?他趙家敢惹嗎?”
鐘博洋瞪著眼睛想了半天:“倒是哦,他就是想讓別人對任佳瑤使用暴力,可全校的學生也沒那個膽量啊。”
“還有。”
秦明昊現在特別信安寧的話,想起趙海超來就覺得心煩:“他要是對任任佳瑤,他的心思不就暴露出來了嗎,那咱們可不就離他遠遠的了。”
鐘博洋這回是徹底的服了:“真是沒想到趙海超有這個心眼,以前真是錯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