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被杜鵑找著的時候看到杜鵑衣服上有血跡,還真給嚇著了。
“寶兒呢?”
她也顧不上蕭元,抓著杜鵑就問。
杜鵑跑的滿頭都是汗,喘氣都喘不勻:“我,我們姑娘在,在那邊,有個……”
她話沒說完,安寧已經跑遠了。
蕭元也趕緊跟上。
兩個人在林子里找到了許寶兒。
許寶兒和一個小丫頭正守著躺在地上滿身都是血昏死過的男人。
“怎么回事?”
安寧跑過去先看了許寶兒,見她沒有任何問題,這才蹲下來去看那個男人。
扒拉著看了看:“人還活著,送到醫館去吧。”
許寶兒搖頭:“咱們,咱們帶回家吧。”
“怎么?”
安寧挑眉詢問。
許寶兒期期艾艾道:“他,他這傷應該是被人刺出來的,萬一那個人還在找他,送到醫館豈不是讓他送命呢。”
這倒也是。
安寧點頭,叫過蕭元,讓他背上那個男人送到馬車上。
蕭元怕路上出事,一路護著安寧和許寶兒回到許家。
安寧讓馬車停在后門處,她叫蕭元先去跟許朋舉說一聲,叫許朋舉找人把那個男人抬回去。
等到把人抬進家門,安寧和許寶兒才大松一口氣。
尤其是許寶兒,她嚇的腿都發軟,險些走不了路。
安寧半抱半扶著帶她回去,之后又去尋許朋舉。
許朋舉沒有找大夫,而是找了金創藥親自給那個男人包扎傷口。
他早年間走南闖北的,家里倒也備了不少藥材,到如今已經成了習慣,家里常備藥有很多,還有一些補血的藥丸子之類的。
等到把人安頓好了,許朋舉才有時間和安寧說話。
“我看這人的衣著應該是出身富貴之家,他虎口有老繭,應該習過武,另外,他身上還有一些舊傷,我想來想去,他應該上過戰場殺過敵的。”
安寧想了想:“他身上有沒有什么證明身份的東西?”
許朋舉搖頭。
“一切等他醒了再說吧。”
等了一晚上,那個人在早起的時候才醒過來。
彼時許寶兒實在不放心,就帶了丫頭去看他。
那個人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逆著光站在床邊的許寶兒。
許寶兒穿著一身素色的衣裙,頭發半挽半散著,嘴角帶著溫柔的笑,早起的陽光照在她身后,像是給她鍍了一層金邊,看在那人眼中,便如見到仙女一般。
他怔了很久,以為自己在天上呢。
“仙,仙子……”
他張了張嘴,沙啞的聲音傳出來。
許寶兒捂著嘴輕笑:“我可不是什么仙子,昨天我和丫頭在林子里撿到你的。”
“多謝。”
那人想要起身,只是身上傷勢太重,根本起不來。
許寶兒趕緊道:“你快躺著,別動啊,小心傷口。”
等到那人躺下了,許寶兒才問:“公子是哪里人?這傷是怎么回事?”
那人皺眉苦思,等了很久才敲了敲自己的頭:“我,我不知道我是誰……姑娘知道嗎?”
這下倒是叫許寶兒為難了。
她也沒有多留,直接去找了許朋舉。
“爹,那個人連自己是誰都忘了,是不是傷到了腦子?”
“說不定呢。”
許朋舉想起自己給那個人治傷的時候看到他后腦處也有傷,想來是嗑碰到的。
“那這可怎么辦啊?”
許寶兒急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誰,那咱們得怎么打發他啊?”
“無妨。”
許朋舉笑著安撫許寶兒:“先讓他留在咱們家,咱家事情多,就讓他先幫忙,以后再慢慢的幫他找家人,說不定過幾天他就能想起來呢。”
安寧是在吃午飯的時候知道那個人失憶的。
她聽許寶兒說起那人失憶的時候,還覺得特別的狗血。
再想想那人是許寶兒撿來的,不由的就想到了很多狗血小言劇里的情節。
那些狗血劇里可不就是男主失憶被女主撿到,然后兩個人日久生情,等男主愛上女主的時候就想到他是誰,就開始恢復身份,到最后,男主青蛙變王子。
要是古代劇,男主一般都是什么王子或者爵爺之類的。
若是現代劇,一般都是霸道總裁。
安寧再打量許寶兒,還真覺得這姑娘有當小言劇女主的潛質。
一來,許寶兒長的美,是那種柔弱溫順又善良的美。
二來,許寶兒也沒什么心機,她不是什么裝出來的白蓮花,而是真正的白蓮花,特別善良的那種。
還有,從那個男人的衣著打扮和長相上看,他是真的出身富貴,或者還真是什么貴人也不一定呢。
安寧這么一想,就忍不住取笑了許寶兒幾句:“他失憶了啊,這不正好么,伯父正在給你找女婿呢,可巧就撿了他,可巧他就想不起自己是誰了,這還真是老天爺給你送女婿來了,不如這樣,我跟伯父說,便讓他入贅到你家,如此一來,豈不是兩全其美,四角俱全。”
許寶兒叫安寧這一番取笑弄的臉都紅了,氣哼哼道:“你嘴里就沒什么好話,我不理你了。”
許寶兒是真沒多想。
可這話叫才進門的許太太給聽到了。
她不由的開始思量。
她越想越覺得這事指不定真能成呢。
蕭元這邊回去之后越想越不放心。
他也不知道那個男人的路數,但卻覺得那個男人不尋常。
那個男人如今就在許家,說不得時常能見到安寧……
這么想著,蕭元開始提心吊膽的。
他就直接找了蕭太太:“娘,您過幾天就去許家坐坐,您跟許伯母商量一下我和安寧妹妹成親的事行不?”
蕭太太一聽倒是樂了:“怎么?急著娶媳婦呢。”
蕭元也不臊,大大方方的坐下:“可不就是么,雖說許家對安寧妹妹不錯,可到底不是她自個兒的家,難免有寄人籬下之感,倒不如我們早點成親,也好叫安寧妹妹心里踏實點。”
蕭太太聽的直點頭:“我的兒,你還真是長大了,知道替別人著想了。”
她樂滋滋的想著怎么跟許太太開口,到時候給多少聘禮之類的。
蕭元正和蕭太太說著話呢,他那個才改名叫初九的小廝跑了來:“少爺,劉公子,李公子和徐公子來了,正找少爺呢。”
蕭元一聽噌的站了起來:“來的可真好啊,我正要找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