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外邊暑氣未消,讓人在外邊呆一會兒就能汗流浹背,但在開了空調的屋子里卻是涼爽舒適的。
劉月梅窩在沙發上,正在欣賞才做的指甲。
鄒萱萱從樓上下來:“媽,我們不需要準備錄制節目的東西嗎?”
劉月梅吹了吹指甲:“管家會替我們準備的。”
鄒萱萱在她身邊坐下:“那讓管家多準備一些,把我的護膚品帶著,還有,多給我帶些衣服,我要艷壓群芳。”
這次去參加真人秀的不只有鄒萱萱和鄒菁菁,還有一位當紅的一線小花,鄒萱萱就想把那位小花也壓下去。
劉月梅就笑:“你放心,肯定會幫你準備衣服,讓你做最靚的崽。”
想想要錄制節目,劉月梅還有些不太愿意呢。
在家里做富太太多好啊,誰愿意那么奔波操勞去跟著攝制組東跑西顛的啊,要不是為了把鄒菁菁徹底的壓下去,她肯定不接這活兒。
倆人正說著話,鄒懷德就回來了。
劉月梅趕緊笑著站起身:“你回來了,飯菜都做好了,你先坐一會兒,我們呆會兒就開飯。”
鄒懷德把西裝外套脫下,在沙發上坐下:“過兩天你們就要去攝制組了,你和萱萱好好準備一下,還有,就算是去錄制節目,可也不能斷了和蕭凱的聯系,知道嗎,萱萱。”
鄒萱萱趕緊答應下來。
她知道家里的一些事情。
鄒氏集團看著這幾年發展的挺好的,家里資產也挺多的,可是,其實早在兩年多前鄒氏已經出現了危機,家里的日子也過的緊迫了一點。
因為鄒氏危機,鄒萱萱才不得不進入娛樂圈。
她和鄒懷德看中了蕭凱,而蕭凱是新晉影帝,除了影帝的身份,他還是星光娛樂的老總,還是蕭氏二少。
蕭氏是華國排名前幾年大集團,鄒氏和人家是不能比的,如果蕭氏肯拉上一把,那鄒氏許是能順利的度過危機。
只是蕭凱并不好接觸,鄒萱萱在打聽到蕭凱接演了一部電視劇的時候,就找關系在那部劇中接了女三的活,然后憑借還算過得去的演技以及清純的外表加上敬業的精神得到了蕭凱的另眼相看。
就這么一來二去的,鄒萱萱和蕭凱成為了男女朋友。
而鄒菁菁之前也曾和蕭凱一塊演過戲,兩人關系挺不錯的,另外,蕭凱奪得影帝的那部電影其中的所有音樂都是請鄒菁菁幫忙做的,蕭凱也因此對鄒菁菁很是關照。
這也是為什么劉月梅想要急切打壓鄒菁菁的原因。
鄒懷德又叮囑了鄒萱萱幾句,保姆就出來問要不要開飯。
一家人移坐到餐廳的時候,劉月梅的手機響了。
她趕緊接聽,之后臉色就陰沉下來。
“怎么回事?”
鄒懷德問。
劉月梅恨的咬牙切齒:“那個女人回來了,導演剛才給我打電話,說鄒菁菁的親媽回來了,也愿意參加這次節目錄制。”
“什么?”
鄒懷德一聽這話嚇的筷子都掉到地上了:“你說什么?”
“我說什么,我說你的前妻回來了。”
劉月梅大喊了一聲:“她怎么這么不要臉,既然跑了,為什么還回來,為什么還回來?”
當年鄒懷德害死安寧的事情其實并沒有對劉月梅如實說出來,他只是對劉月梅說安寧走了,至于什么原因走的,他也沒說。
那個時候劉月梅愛慘了鄒懷德,也沒有追問原因。
但其實她心里明白的,安寧并不是走了,她很有可能是死了,或者是叫鄒懷德送去了什么地方。
可這么多年下來,劉月梅一直對外邊的人說安寧跟人跑了,說了二十來年,連她自己都信了安寧私奔的事情,這個時候一聽安寧回來了,自然要爆發。
鄒萱萱一直認為安寧是跑了的,她覺得安寧品行不好,而鄒菁菁也像她那個媽一樣是個賤貨,所以,現在一聽安寧又回來了,鄒萱萱皺了皺眉頭:“她怎么好意思回來?她不怕丟人嗎?”
鄒懷德眼睛微瞇,眼中閃過一絲晦暗。
“回來就回來吧,這么多年過去了,她就算回來又能怎么樣?”
劉月梅不知道想起什么來也笑了:“倒也是啊,這二十來年她肯定過的不好吧,恐怕已經滄老的不行了,到錄節目的時候,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臉站在我跟前中。”
她又道:“等節目開播的時候,我找點水軍給她們母女倆潑臟水,讓那些黑粉罵死她們,鄒菁菁以為有親媽就了不起啊,她也不想想,就她那個親媽的窮酸樣,恐怕只能拖累她。”
鄒萱萱聽劉月梅這么說,不由的腦出了一個農村婦女滄老,窮苦,畏縮,小氣的模樣來。
她就笑:“媽,錄節目的時候你把她比下去,讓大家看看她那個窮酸樣,您多展現幾樣才藝,也讓鄒菁菁好好看看她有媽又怎么樣,還不是被我們碾壓,還有啊,我聽說還要去國外錄制節目呢,恐怕那個姓盛的去了國外都找不著北了吧。”
安寧買好了東西,并沒有把東西放到鄒菁菁那里。
她帶著鄒菁菁開車去了京城二環附近的一座四合院。
這是一座兩進的四合院,看外表保存的很是完整,便是門口的漆都顯的特別鮮亮。
安寧拿出鑰匙開門。
鄒菁菁捂住撲通直跳的小心肝:“媽呀,您,您不會告訴我這是您的房產吧?”
安寧打開門拉著鄒菁菁進去:“是啊,只是我沒想到這些年過去了,你越家舅舅幫我打理的這么好,也罷,趕明兒我再送他一件古物吧,畢竟這些年他肯定沒少往這邊花錢修復。”
安寧帶著鄒菁菁進了一進的正房,鄒菁菁進去之后就覺得眼睛不夠使了。
她發現那些雕花的門窗都不是什么新安上的,而是古物,進了堂屋,就見里邊擺設的條案座幾什么的也似乎都是古物。
“這,這些……”
安寧嘆了口氣:“那幾個小幾是金絲楠木的,八仙桌是黃花梨的,另外幾把椅子也都是黃花梨木的。”再指指門窗:“這些都是紫檀木做的,如今咱們家也就只剩下這么些東西了,離繁盛的時候根本不能比啊。”
鄒菁菁咽了口干沫。
什么叫只剩下這么些東西了?
這些就已經價值連城了好不好?這些現在根本就是有價無市的好東西行嗎?
安寧又指了指屋子里放著的幾個瓷器:“這幾件都是前朝的官窯制品,還有兩件御賜的,她走到多寶閣前,指著上面放著的幾個白瓷小碗:”這幾件是鈞窯的,里屋還有兩件柴窯的,我小的時候是拿來盛飯的,沒想到如今還留著。“
我的天。
鄒菁菁想尖叫。
她媽媽小的時候過的都是什么日子啊,竟然會拿價值百萬的碗來盛飯,這比吃飯的時候用金碗和金湯匙還要震憾好不好,當然,也文雅的多。
劉月梅不是成天標榜她出身好嗎,不是標榜她小時候日子過的有多精致講究嗎,該讓她看一看真正精致講究的日子是什么樣的。
安寧走到一個將軍罐前,隨后抽出一個畫卷打開來看。
鄒菁菁湊近了看過去,就見那是一幅山水畫,這畫到底畫的怎么樣鄒菁菁是看不太懂的,可她看了只覺得特別好,似乎迎面就能感覺到山水間的靈秀之氣,再看看下面的印章,似乎是清溪老人四個字。
安寧回頭對鄒菁菁一笑:“這是我祖父,也是你曾祖晚年時的作品,如今留存下來的也不是很多了。”
鄒菁菁干笑了兩聲:“媽,我,我曾祖到底是什么人啊?”
她總覺得她曾祖和曾祖母是都是那種了不得的人物。
可是,她只聽安寧提起了盛家古時出名的人物,還不知道自己的曾祖和曾祖母以及祖父母是誰呢。
安寧拉著鄒菁菁坐下。
鄒菁菁坐到那張價值百萬的椅子上,全身都感覺別扭。
“你曾祖名諱是盛瀚文,你曾祖名諱樊云惜。”
安寧記起去世的祖父母,心情有些難過。
可是,鄒菁菁卻已經震驚到無語了:“就是,就是那個好多文章都上過語文課本的盛瀚文,還有,還有為近代科技做出過突出貢獻的物理學家樊云惜?”
安寧點頭:“對。”
鄒菁菁撫額。
她發現,她對于盛家的了解好似還是特別膚淺的,到底盛家出過多少能人,恐怕真的是數都數不過來的。
至于原身的父母親,安寧沒有提及,鄒菁菁看安寧不想提,便也沒有去問。
不過,鄒菁菁卻在想,如果當初鄒懷德沒有害安寧的話,那她有親媽照料長大,現在得過著什么樣的日子?
應該也是那種吃飯的碗都是各種官窯制品,睡覺的床也是哪位公主睡過的,隨便一個飾品都是御制的吧?
反正她是不敢想了。
安寧帶鄒菁菁到了二進院中的臥室,讓她把東西放好,又和鄒菁菁收拾了一番屋子。
鄒菁菁在收拾屋子的時候真的是小心又小心,生怕弄壞了什么。
越是收拾,鄒菁菁越是心驚膽戰,這哪是一個家啊,這簡直就是小型博物館。
安寧收拾好了對鄒菁菁笑道:“我也不過是想借勢的,劉月梅錄制節目的時候肯定是想炫富的,那倒不如我們先炫一下,這宅子咱們也就錄制節目的時候用一下,等過了之后,也不會在這邊常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