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安寧小聲問蔣爸:“我怎么去問我姐啊,您跟我說說唄。”
蔣爸說起這事來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指指安楠那屋:“你姐這個死丫頭,都快氣死我們了。”
蔣媽熱了飯端出來讓安寧吃。
她守著安寧,安寧一邊吃飯她一邊說:“還不是為了你姐和魏家銘的事啊,你說,早先咱們怎么就那么傻,怎么都沒去打聽一下,今兒你爸飯店那來了一伙人吃飯,你爸就正好在飯店里,聽著那伙人說起他們早先在哪住著,一聽就是魏家沒拆遷的時候的鄉親,你爸就留了個心眼,端了杯酒過去,說是想問問大家覺得菜吃著怎么樣,扯著扯著,就和那幾個人聊了起來,這一問,可不就問出事了嗎。”
安寧聽著蔣媽在那里絮叨。
她也聽出事了。
今兒這事也湊巧了。
福滿樓這幾天生意一直挺好的,今天來的那伙人是年頭就預訂了包房的,那伙人在大廳等人的時候,蔣爸就聽著那些人閑聊,知道是早先和魏家離的挺近的,就留了個心眼。
等那些人進了屋,飯菜都上來了,也吃的差不離了,蔣爸就端了一杯酒過去。
他臉上帶著笑敲門進去,過去一看桌上的菜都沒剩什么,就笑道:“各位,我是這家店的老板,這不過年嘛,我過來給大家拜個年。”
那些人一聽是老板來了,就笑著跟蔣爸說了兩句。
蔣爸就問:“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大家覺得我這菜吃著怎么樣,你們也給提提意見,要是哪兒不好,我們趕緊改進。”
那伙人里邊有一個姓魏的,大家都叫他老魏,他就說了:“老板,你家這菜是真沒的挑,味道相當的好,服務也不錯,就是上菜有點慢。”
蔣爸就笑:“這個我接受,這不過年了服務員有的輪休了,不過我們會改進的,以后會多招幾個服務生,廚師那邊也會加緊培訓。”
老魏擺手:“現在做買賣的都不容易,你整這么一攤子也累的很,過年嘛,大家都忙,這個能理解。”
蔣爸就又朝外喊了一句:“小李,去給這桌再整兩個菜。”
回頭,蔣爸就跟老魏說:“這兩個菜算是我送的,是我們以后要推出的新菜品,你們幫忙嘗嘗啊。”
白送的菜,那大伙當然得嘗嘗了。
很快,兩盤新菜就端了上來。
幾個人就擱那兒吃,蔣爸就說:“我聽你們的話頭,你們早先是大槐村的吧?”
幾個人點頭:“聽出來了,是,我們哥幾個早先都是大槐村的,后頭不是拆遷嗎,就離著遠了,今兒這不好容易聚一回嗎。”
蔣爸拉了個椅子坐下笑著問:“你們村早先有個殺豬的也姓魏,我倒是知道他,他現在咋樣了?”
老魏就笑了:“你說的是魏林啊,他現在可弄的不錯,家業一下子就起來了,他家辦了廠,注冊了自己的商標牌子,弄的火腿啊還有鹵肉都挺有名的,當初拆遷的時候他家分了好些房子呢,反正家里是挺有錢的。”
跟老魏挨著的那個男人就說了:“有錢咋的呀,這日子可過的不咋樣,魏林在外邊找了個小三,成天的不在家,就擱小三家過,把小三的閨女當成親閨女,給小三買房置產的,他媳婦成天為了這個哭天喊地的。”
蔣爸一聽這個臉上的笑就有點掛不住了:“我早先看著他也不是這樣的人啊,咋就……”
“這人有了錢就會變嘛。”
老魏笑著喝了口酒:“他閨女摔成了傻子,他不讓他媳婦帶,也領到小三家,交給小三看管,他家兒子也是個腦子不清楚的,成天也去小三家,管小三叫姨,處的比他親媽都親,我們大伙還都猜著他小子是不是看上了小三帶的那個閨女呀。”
一說這個,蔣爸的神色就更不好了:“這可不就是不清楚嗎,真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人,小三再好,能有自己的親媽親。”
邊上又有一個人說了句公道話:“其實也不怪魏林成天不著家,他那個媳婦是真不怎么樣,看錢比看著誰都親,魏林那么大家業,他媳婦那是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甚至有的時候連菜都舍不得買,家里剩飯剩菜也都不扔,一頓飯能吃好幾回,那回吃剩菜吃的食物中毒送去醫院,半條命都差點去了,你說說,這樣的媳婦,魏林在家呆著有啥意思啊。”
老魏也嘆了口氣:“我聽說他閨女就是因為他媳婦摳索餓的受不了了,出去找吃的,結果給摔到渠溝里摔傻的。”
又有一個人想起一件事來:“你們不知道吧,早些年老魏得了病,他媳婦舍不得拿錢給他買藥,說是那病治不好的,買藥太花錢了,后來他家小子跟同學借了錢給他買的藥,他家小子那時候還上學呢,把藥買回來給魏林放在屋里就去學校了,后頭魏林媳婦看到藥都沒給魏林吃,反倒是拿著藥出去賣了。”
“還有這事啊,也難怪魏林不愿意回家,要是我有這種媳婦,我也不回家啊,我也肯定在外頭再找一個。”
“反正魏家的事挺雜的,他家那攤子亂的很,沒一天消停的。”
“有過的是啥日子啊,要是這樣,那還不如沒錢呢。”
蔣爸聽到這里就起身:“您幾個慢慢吃啊,我出去再轉轉,我一會兒交代給你們打個折,以后常來,常來啊。”
蔣爸黑著一張臉出去。
出去之后他就在飯店呆不住了,心里的火那是騰騰的。
他交代了領班幾句就往回走。
回到家里,蔣安楠還沒回來,蔣爸就把這事跟蔣媽說了。
他就讓蔣媽給蔣安楠打電話,讓蔣安楠趕緊回來。
蔣媽也氣壞了:“你說這叫什么事啊,魏家銘明顯就是瞞著咱們的,他家這情況,要是咱們早先知道,那肯定不讓老大和他談的。”
蔣媽一邊抱怨,一邊給蔣安楠打了電話,告訴她家里有事讓她趕緊回來。
掛了電話,蔣媽又跟蔣爸說:“蕭家離的遠,咱們打聽不著也就算了,你說魏家離著也不遠,咱們怎么早先沒打聽一下啊,也怪我,看著老大和魏家銘談對象,就高興的不行,那時候主要是想著她再談一個肯定能把姓周的給忘了,誰成想這是出了一個火坑又掉到另一個火坑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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