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薈走的時候有些慌亂。
安寧看著她的背影出了好一會兒神。
這會兒時間還不算很晚,蕭元去書房看公文應該需要挺長一段時間的,安寧等蕭薈走后,就讓人去給蕭元送了些吃的,她自己則去了蕭茵房中。
蕭茵正在寫大綱。
這姑娘如今特別喜歡寫一些話本子。
得了空就寫一些大綱什么的,這些大綱她都存起來,想寫的時候就拿出來寫,不想寫了就尋一些書生幫著寫。
“娘。”
看到安寧過來,蕭茵趕緊放下手里的活起身見禮。
安寧笑著過去牽了她的手坐下:“又寫什么話本子呢?”
蕭茵就笑:“這個話本子挺有意思的,寫的是一個窮書生娶了一個富家小姐,等到這個窮書生靠著富家小姐的嫁妝日子越過越好,后來中了舉人就看不上富家小姐了,她瞧中了縣令家的姑娘,想著休妻再娶。”
安寧拿過大綱看著:“這也沒什么新奇的啊。”
蕭茵就道:“新奇的是后邊,那個富家小姐瞧出來了,不過她卻不動聲色,照樣對書生關懷備至,就是挨打受罵的也毫無怨言,后來還跟書生說,若是書生瞧中了別家的姑娘,那就接到府里,若是人家出身高的話,她自愿貶妻為妾,或者讓書生與她寫和離書也行,她只愿書生能夠過得高興,富家小姐這到一說,書生念著倆人之前感情還不錯,就有些舍不得富家小姐了,這樣過了一段日子,富家小姐每天親自做飯給書生吃,還每天伺侯他更衣,對他關懷的無微不至,可偏偏有一天書生吃過飯之后就動彈不得了,等他再次醒過來,就已經被弄到了離他所在的城市特別遠的一個南風館里做了小倌,后來他才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妻子搞出來的,因為知道他負了心,他妻子便不動聲色的做了準備,在他飲食起居中用藥,一點點的破壞他的身體機能,又用了一些費了很大力氣才找到的軟骨類的藥,每天他吃飯的時候下上那么一點,最后書生骨軟筋酥,他妻子用麻藥麻醉了他,便把他給賣了,賣書生的時候,還對人說書生去趕考了,這次說不定能考中之類的,鄰居都以為書生趕考去了,誰也不知道他竟然是被他妻子給賣去了小倌館。”
這劇情,安寧都覺得特別狗血,不過聽起來也頗有幾分意思。
“你應該讓你四叔和四嬸看看。”
蕭茵也知道了蕭瑾想納妾的事情,她一邊整理大綱一邊道:“得了空我拿去給四嬸瞧瞧。”
安寧等著蕭茵整理完了才問蕭茵:“你這幾天有沒有跟你薈姐姐一塊玩?”
蕭茵搖頭:“沒怎么玩過,薈姐姐挺忙的,我最近也沒有時間。”
“那你知道她最近在忙什么?和誰走的比較近嗎?”
安寧問蕭茵。
蕭茵愣了一下:“娘,你問這個做什么?是薈姐姐有什么事嗎?”
安寧笑著點點蕭茵的額頭:“沒什么大事,就是我發現薈兒似乎心里有了什么人,就想弄明白那個人是誰,省的兩眼一抹黑什么不知道,到時候萬一薈兒出了什么事我和你爹都不曉得呢。”
蕭茵聽了這話就努力的去想,可怎么想都不想不到蕭薈到底和哪個男人走的近。
想了好長時間她嘆了口氣:“也沒有什么人吧,除了有時候去董大叔家幫他做些活,別的便沒什么了。”
安寧確定了,蕭薈這姑娘打著什么主意呢。
等到蕭元回房的時候,安寧就和他說:“咱們得早點解決陳氏的事情。”
“行,早些解決,趕明我就讓人和董大提上幾句,至于要怎么辦,讓他自己想去。”
蕭元含糊了一聲。
蕭瑾那邊,惠氏和他一連冷戰了好些天,后來惠氏有些想開了才和蕭瑾說了話。
蕭瑾那真是歡天喜地的都想放鞭炮了。
惠氏拽著蕭瑾,一邊打他一邊哭訴:“四爺以為我是小性的,以為我除了吃醋什么都不懂嗎?我是那等容不得人的嗎,早先在平國公府的時候,我不也張羅著要給你納妾嗎,那是你自己不要的,并不是我不愿意給你找合心意的,可這次不一樣,那個白梅當初我見了就覺得不尋常,我這才不同意她進咱們的家門,四爺也不想想我是什么樣的人,也不念著咱們夫妻多年的情分,只認為是我的不是,和我非得賭這一口氣把人安置在外頭,也得虧了三嫂愿意給我做主,和我去了那邊院子里一遭,這才問出了白梅的來歷,若不然,咱們家不定搞出多大的事呢,往小了說,家破人亡,往大了說,萬一要是帶累到整個南夷府,四爺你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是,是。”
蕭瑾當時汗都出來了:“夫人說的對,你說的都對,是我不好,是我錯怪了夫人。”
惠氏又擰了蕭瑾一把:“這世上就沒有天上掉餡餅那樣的好事,人家為什么送四爺女人,還不是有所求么?四爺也不想想這個,看到個女人就迷的走不動路了,你這樣的往后還怎么讓三哥交托大事?四爺,自古以來,倒在女色上的英雄人物有多少啊。”
蕭瑾越聽越是害怕,:“夫人教訓的是,我往后一定改,除了夫人再不多看別的女人一眼。”
惠氏瞪他:“你也別和我說這個,你的保證屁用沒有,你若真喜歡找個漂亮的姑娘伺侯,我也不是容不下人的,你與我說,我挑好了給你,可你偏偏這么著,我說不能納,你就置個外室,這不是打我的臉么,我嫁與你這么多年,自認為認勞認怨,可你連我的臉面體統都不顧了,四爺,你說我寒心嗎?”
蕭瑾抹了一把臉,陪著笑道:“我該打,我不是人,夫人打我一頓出出氣吧,只是以后再不能這樣了,咱們有事說事,你不能不理我,這幾天你不理會我,我的日子難過著呢。”
他又哄著惠氏:“我說真的,這次絕對沒有半點假話,往后我就守著你一個人過,再不去想什么亂七八糟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