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起身就走。
蕭大光想追他沒追上。
蕭鋒看蕭元走了,也沒有多留,給蕭大光留了二百塊錢也走了。
蕭元沒有回下溪村,而是去了六爺爺家。
他過去的時候還托人幫忙告訴蕭二光一聲,讓蕭二光去一趟六爺爺那里。
蕭元過去的時候,六爺爺家剛要做中午飯,看到蕭元過來,六爺爺還挺高興的:“你小子咋過來了,趕緊坐下,大明媳婦,多做點飯啊。”
蕭元笑著坐下來,叫過六爺爺家的三小子:“三明叔,幫我買點東西去。”
他從口袋里摸出二百塊錢遞給蕭三明。
蕭三明不想要,蕭元就說:“一會兒我二叔也過來,我們爺幾個好好喝幾盅,你要是不拿這個錢,我就去飯店了。”
蕭三明沒辦法才拿了錢出去置辦酒菜。
“咋的?有事?”
六爺爺一瞧就知道蕭元肯定遇著事了。
“沒啥,一會兒二叔過來再說。”蕭元坐下和六爺爺嘮了一些家常事,沒過一會兒功夫,蕭二光就過來了。
“咋的,有事?”
蕭元讓蕭二光坐下,正好蕭三明置辦了酒菜,蕭大明媳婦炒了倆下酒菜,把置辦的酒菜也裝了盤子端過來,蕭元就指著菜對蕭二光說:“先吃菜,邊吃邊說。”
蕭大明沒在家,蕭二明在廠子里工作,這會兒也沒回來,就蕭三明坐下來一塊吃飯。
四個大老爺們吃了幾口菜,蕭元才把蕭磊離婚的事情說了:“我瞧著這事攔不住的,就我二哥那德性高娜娜跟他過了這幾年也真是受委屈了,我們也不能攔著人家想過更好的日子,再說,我二哥瞧不起高娜娜,覺得高娜娜腦子不清楚,太給他丟人了,這強扭的瓜不甜,倆人要是再在一塊湊和,指不定鬧出什么事呢,不是這個掐死了那個,就是那個趁這個睡覺的時候治死這個。”
蕭元說到這里苦笑了一聲:“你說這都是什么事啊。”
蕭二光聽的也挺生氣的:“這個兔崽子,真該好好揍他一頓,省的他老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娜娜雖然是有點缺心眼,但人家踏實肯干,這兩年家里的日子能過得下去,還不都是靠了人家。”
六爺爺也點頭:“娜娜在,這還是個家,娜娜這一走,家都不成家了。”
蕭元端著飲料喝了一口:“我就知道離婚沒好事,這不,前腳倆人才離了婚,后腳我爹娘就非逼著我養思澤。”
這么一句話出口,讓六爺爺和蕭二光都愣住了。
蕭元端著飲料和三明碰了一下杯:“不是我沒人性,眼瞅著侄子餓死了不管,實在是這事不是我能管的,思澤是個人,不是牲口,不是給口飯吃就行的,他現在還不記事呢,我把他帶回去養算怎么回事?再說,這要怎么養?按理說這是我侄子,就該當成親生的養,讓他和思齊還有思雅一個待遇,思齊吃什么他吃什么,思齊穿什么他穿什么,將來思齊讀什么學校他也讀什么學校,只有這樣,別人才說我蕭元這個人不錯,有人味,可這么養的話,可是后患無窮啊。”
三明歲數小,一時沒想到蕭元這話是什么意思。
蕭二光也沒想到。
但六爺爺人老成精的,自然明白過來。
他拍了拍蕭元的肩膀:“難為你了。”
六爺爺喝了一口酒:“思澤不是你親生的,你要是養的話,那得比親生的還要好,才能不叫人說你偏心眼,思齊思雅做錯了事你能打能罵,思澤就不行,只能對他好,不能對他有一點差,這哪是養孩子啊,這分明就是……唉,操不完的心啊。”
蕭元苦笑搖頭:“這個我也不怕,我怕的就是養了一場養大了他的心思,你說他從小和思齊一個待遇,長大了呢?他會不會也想著和思齊一樣分我的家產?我給思齊置辦多少房產,他心里肯定也想著得給他置辦,我和安寧現在還年輕,等到孩子長大了,我也說不清楚會有多少家產,到時候弄個大公司,他指不定也想分了去呢,就是他不想,我二哥肯定也會攛掇,這是亂家的根源啊。”
蕭二光這會兒也明白過來了。
他低頭喝了口悶酒:“大哥實在太糊涂了,磊子離了婚還不算,他這是要攪的你不得安寧,想讓你也離婚啊。”
可不就是么。
現在誰不知道安寧多厲害啊。
那心眼,那為人能力,可是比十個老爺們綁到一塊都厲害,再說,裴家可不只安寧一個姑娘,加上裴玉那是五個姑娘呢,這五個姑娘個頂個的厲害著呢,蕭元現在之所以有如今的成就,可離不開裴家姑娘的幫扶。
要是蕭元敢把思澤帶回去養,第一個饒不了他的就是安寧,指不定安寧要鬧著離婚,就裴家那幾個姑娘鬧起來,誰頂得住啊,到時候蕭元說不定會凈身出戶,不但拿不到錢和產業,指不定孩子都歸了人家裴家。
蕭二光越想越心驚:“這事安寧知道不?”
蕭元搖頭:“不知道,我哪敢跟她說啊,你們也知道她的脾氣,要真鬧騰起來我也頂不住的。”
六爺爺想到安寧的能力,也忍不住一陣后怕。
早先安寧辦廠子的時候鎮上的還有縣里的那些混混可不是找了一回事,可結果呢,不管誰來,都被安寧治的服服貼貼的,最后還把縣里的那個大混混頭子都收服了,就在食品廠里當保安隊長,如今不說鎮上,就是縣里的人提起安寧來,那都得豎大拇指。
這姑娘平時看著笑呵呵的,看著脾氣不差,和誰說話也是溫溫和和的,可真要惹惱了,就蕭家這幾個爺們,哪里招架得住啊。
六爺爺拍了拍蕭元的肩膀:“這事啊,我和你二叔幫你辦,我們過去和你爹娘好好談談,問問他們是不是好日子過夠了,要鬧的闔家不得安寧啊。”
蕭元這才笑了笑:“有勞六爺爺和二叔了,一會兒你們去家里說說我爹娘,我去找蕭磊,他混了這么些年,如今也該走走正道了。”
說到這里,蕭元揉了揉手腕。
“你要干啥?”
蕭二光看蕭元的模樣還挺害怕的。
蕭元笑著說:“不干嘛,就是教他怎么做人,我得讓他知道,他自己的孩子自己養,我得好好教教他什么是遵老愛幼。”
六爺爺拽了蕭二光一把,蕭二光就沒有再提這事。
等吃過飯,蕭元就起身告辭。
蕭二光挺犯愁的:“六叔,蕭元要干啥啊?他不會把磊子打出個好歹吧。”
六爺爺搖頭:“放心,原子做事有分寸,再說,磊子也是該好好教訓一下了,都當了爹的人了,還這么沒正形,這可不成啊。”
當天下午,蕭磊就讓蕭元給堵住了。
蕭元帶著食品廠里好些保安把他堵在胡同里,胡同兩頭都站了好些人,堵住蕭磊的去路,蕭元親自動手,把蕭磊打的哭爹喊娘的。
路邊有人經過,看到蕭元打人還想著過去勸一聲,蕭元直接就說:“別多管閑事,我們是親兄弟,我哥哥不養老人,我氣不過教訓他。”
別人一聽這話就再不敢管了。
畢竟這是家務事,誰管誰不落好。
蕭元打人的手法奇特,打的蕭磊疼的生不如死,卻偏偏身上沒有多少傷,也不會太傷身體,他一直揍了蕭磊有一個多小時才放過他。
蕭元帶著人走后,蕭磊坐在地上緩了得有兩個小時才緩過勁來。
他也走不了路,沒辦法只好雇人把他送回去。
蕭大光和鐘六妹下午的時候被六爺爺叫去大罵了一通,六爺爺直接說了,如果他們倆再不識時務,老是想給蕭元找麻煩的話,六爺爺就做主把他們逐出蕭家,還說思澤他們愿意養就養著,嫌麻煩的話就給蕭磊或者給高娜娜。
蕭大光被六爺爺罵的抬不起頭來,鐘六妹想說啥,六爺爺把眼睛一瞪:“邊去,老爺們說話沒你們娘們的事。”
這話直接嚇的鐘六妹不敢言語了。
倆人被罵了一通,才回家就看到蕭磊被人抬著回來了。
“這是咋的了?”
鐘六妹一見蕭磊被打成這樣,頓時哭了起來。
蕭磊被放到床上,疼的呲牙咧嘴的:“哭啥啊,我還沒死呢,我這是老三打的,老三說了,你們要是再敢鬧,你們鬧一回,他就打我一回,還說他有辦法就是打死了我也沒事,爹,娘,求求你們了,就消停一點吧,我的孩子我能養,你們找老三干啥啊,你們不知道啊,他真是差點沒把我給打死。”
蕭元回去沒跟安寧說這事。
他主要是不想讓安寧生氣,再者,他都解決好了,沒必要再讓安寧操心。
安寧是過了幾天之后和章曉玉打電話的時候才知道這事。
章曉玉挺高興的:“安寧,老三這回真是替咱們出了氣了,就老二那不成體統的樣子,我看著一回煩一回,我也早想揍他了,就是你大哥沒那個魄力,還是老三厲害,直接帶著人把老二堵在胡同里一回就給打怕了,往后咱們日子就清靜了。”
安寧聽后笑了笑:“二哥就是那個性子,欺軟怕硬,瞧著好像人五人六的,其實是真沒什么膽子。”
“我跟你說,前兒我娘給我打電話,說看著老二帶著上溪村的玉梅在縣城買東西,我琢磨著,老二和高娜娜離婚,是因著玉梅。”
章曉玉高興,就和安寧八卦起來。
安寧愣了一下:“你說的是白玉梅?”
章曉玉直點頭:“就是她,我問了你大哥,他說老二上學的時候就喜歡白玉梅,這不是家里窮娶不起么,只能眼睜睜看著白玉梅嫁到上溪村劉家,也就是前年白玉梅的男人沒了……也不知道老二啥時候和她又勾搭上的。”
安寧想了想,這才想到白玉梅長的啥樣子。
白玉梅長的模樣是真不差,個子挺高,身條也不錯,主要是長的很豐滿,胸大屁股大,看著就挺勾人的,不只是蕭磊,反正周圍幾個村子里打白玉梅主意的男人挺多的。
安寧還記得白玉梅有個女兒,她好像挺疼女兒的,也說過要是出嫁的話肯定帶著閨女一塊,應該是蕭磊答應給白玉梅養閨女,白玉梅才和他在一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