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爸任媽起的晚,起來吃了早餐就出去閑逛。
他們來的時候沒帶幾件衣服,而且他們那邊現在還熱著呢,都是穿背心短褲,到了這邊天氣多冷啊,小風嗖嗖的刮著,任爸任媽得趕緊買兩身厚實的衣服。
他們倒還記得任路說的話,讓他們別炫富,別得瑟。
倆人就近找了個購物廣場,進去之后看著那么些衣服真犯了愁。
任爸拽拽任媽:“你說咱倆買啥樣的衣服?”
任媽也不知道啊:“隨便吧,穿著不冷就行了。”
任爸又說:“要不,我給你買兩件貂唄,我聽說北方這邊都愛穿貂。”
任媽白了他一眼:“你給我買那個回去咋穿啊,咱們那邊熱,我穿得了嗎。”
倆人一邊走一邊說。
任爸長的胖乎乎的,剃著光頭,穿著短袖短褲和拖鞋,因為冷,外頭穿了一件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外套,任媽打扮也差不多,倆人走在一起,在購物廣場逛,就跟鄉下人進城差不多,引來不少人的注目。
這倆人也不覺得啥,任爸拽著任媽進了一間店,先給任媽買了一身衣服換上,之后他才隨便找了一套休閑服買了換上。
倆人轉來轉去,任爸還是想給任媽買貂。
任媽拗不過他,只好被拽著進了一家專門賣皮草的店鋪。
任爸就說:“我看著挺好看的,你穿肯定好看,要是買了你不樂意穿,就給思雅唄,小姑娘穿肯定好看。”
任媽想想也是,她現在是有兒媳婦的人了,以后可以給兒媳婦隨便買東西,想想就樂呵。
“行,那就買。”
然后,倆人就為顏色發起愁了。
等服務員過來想幫著任媽選擇一下的時候,任爸大手一揮:“就這趟吧,這趟包起來。”
任媽看著另一趟也挺喜歡的:“還有那一趟也給包起來。”
服務員頓時驚的目瞪口呆。
買完貂,任媽就想到金首飾:“你說,咱來的也匆忙,也沒給買金飾啥的啊。”
任爸一拍光腦門:“是啊,咱村那誰……他家嫁閨女的時候光金鐲子就戴了好幾斤。”
于是,倆人又去買金飾。
這倆人去了也沒怎么挑,任爸往那一坐就說了:“撿著適合年輕人的先來三斤。”
任媽拽拽任爸的袖子:“小氣了。”
任爸就趕緊說:“那稱五斤吧。”
這邊的店員差點沒摔個跟頭,就沒見過這么論斤買金飾的。
任家這邊買金子寶石,蕭家那邊,蕭元也在準備給未來女婿和未來親家的禮物。
蕭元是個雅致的人,就算養了好些年豬,可也無損他的審美。
他在家里挑來挑去的,就問安寧:“我前幾年弄了一對核桃,你說送給任路他爸行嗎?”
安寧點頭:“行,盤核桃不錯,對身體好。”
她又加了一句:“我記得早些年咱們出去玩的時候淘了一串前朝沉香十八子手串,把那個也加進去吧。”
“對,對。”蕭元也想起這事來:“我那還有幾幅名畫,就送給任路吧,以后能留著當傳家寶。”
安寧又扒拉了一通:“這里還有個元青花,啥時候淘換的啊,我怎么都不記得,算了,送了吧。”
“還有幅前朝圣祖御筆的書法,那個也不錯,一會兒給收拾出來。”
安寧拿過一個小箱子:“這里頭是一整套的鳳冠霞帔,改天就給思雅吧,她結婚的時候穿,對了,我還有幾樣翡翠首飾,一會兒挑個好的送給任路他媽。”
兩家人都在忙,忙了一整天,等到第三天快中午的時候,兩家人都穿的整整齊齊的去了訂好的酒店。
任家先去的。
任爸任媽一進酒店就開始嘀咕上了。
任爸就和任媽小聲說:“咱兒子不是說思雅家沒錢么,這回怕是出了大血,你看訂的這酒店可不便宜。”
任媽點頭:“看起來人家挺重視咱兒子的,你說一會兒咱要不要提前結帳,省的讓親家破費。”
“一會兒再說吧,咱要是結了帳,說不定親家要生氣的,人家肯定認為咱們看不起人。”
任媽深以為然:“那就不結,等以后咱們再補上。”
一邊說,任媽還一邊把任爸露出來的大金鏈子給塞到領子里頭:“你看你,咱兒子說了,不讓露富,你咋又把大金鏈子給露出來了,算了,你趕緊摘了吧,先裝兜里,等明兒再戴上。”
任爸呵呵笑著,把金鏈子接下來裝好。
任媽把提著的包放在一旁,這包是真沉,里頭裝了五斤金飾呢,提這一路,任媽都給累壞了。
她這會兒心里還有點忐忑呢:“你說,咱拿五斤金飾不算多吧,咱們那邊誰家也沒給這么少的,要不是咱兒子說不讓露富,咱也不至于拿這么點兒。”
任爸趕緊安慰任媽:“沒事,不算多,才五斤,這算個啥啊,我都覺得太寒酸了,回去咱可別說啊,說出來丟人啊。”
倆人正說著話呢,任路就打電話過來:“爸,媽,思雅他們來了。”
任爸任媽趕緊出去。
安寧和蕭元下車,看到酒店門口站著的小伙子時,立馬就知道這個就是任路。
看小伙子的樣子,安寧還挺滿意的,別的不知道咋樣,起碼看起來長的不錯,人挺精神的。
“任路。”
思雅看到任路,趕緊跑過去:“你啥時候來的?等久了吧。”
“我才來。”任路看到思雅,笑的就跟個傻子似的:“沒等多久,對了,這是叔叔阿姨吧,你們好,我是任路。”
蕭元對著任路點點頭,才要說什么呢,任爸任媽就跑了出來。
任媽一看到安寧和蕭元的樣子,這笑的皺紋都出來了。
主要是蕭元安寧長的是真好,站在一起讓人一瞧就是神仙眷侶。
這倆人長的這么好,思雅長的也漂亮的跟個仙女似的,那以后的孩子能差得了。
任爸主要看的是思齊,思齊長的和思雅很像,但卻不是一種風格的好看,任爸一看思齊這樣子,那笑的是見牙不見眼的,都說外甥像舅,以后思雅和任路要是生個兒子長這個樣子,任爸覺得,他就是死都是笑著的。
“哎呀,親家來了,咱趕緊進去,別說,你們這天氣是真冷。”
任爸特別熱情的迎上去,過去就和蕭元握手。
蕭元伸手和任爸握了一下:“對,咱趕緊進去吧。”
兩家人進了包間,蕭元就讓服務生上菜。
等著菜上來了,任爸就笑著說:“咱兩家人頭一回見面,別的咱先不說,就說我一看到親家就覺得這心里親近,也是咱兩家的緣份,你說一南一北的,離著這么老遠,咱們就能結親,這可不就是有緣么。”
蕭元笑著說:“是有緣,孩子們能在一起,那就是緣份不淺。”
“這話我愛聽。”
任爸一拍桌子,端起酒杯就干了一杯:“親家,明人不說暗話,這倆孩子大學時候就是同學,這么多年了,誰是啥樣的也都知道,孩子的品性都好,咱也放心,咱今兒就把大事定了吧。”
蕭元也沒有為難任家的意思。
他端著酒杯和任爸干了一杯:“老兄是個痛快人,我也不拿著捏著,孩子們樂意,我們當父母的怎么都行,咱們這一輩子過下來,還不都是為著孩子,孩子好,他們以后日子過的高高興興的,你說咱還圖個啥?”
“對,對,咱都是為著孩子。”
任爸看了看任路,又看看思雅:“這倆孩子坐一塊多般配啊。”
安寧笑了笑,低頭和任媽小聲說話。
任爸那里和蕭元又喝了一杯:“親家,我知道現在姑娘金貴,你們肯把思雅嫁給任路,我們全家都高興,現在這不彩禮高么,彩禮高咱不怕,咱都是為著孩子,你們要多少彩禮,就先個給個數吧。”
任爸心說兒子千叮嚀萬囑咐的讓多給點,那他就敞開了給,讓蕭家說,蕭家說出數來,他就照給。
蕭元看了思雅一眼,見思雅正笑著和任路說話。
他一眼就瞧出任路這孩子是真好,品性啥的都沒的挑,對這孩子也頗喜歡,就想著思雅說任家條件不行,家里不富裕,讓不要彩禮。
于是,蕭元就笑著說:“啥彩禮不彩禮的,我先頭不是說了么,咱都是為了孩子,孩子高興,家里怎么都行,啥彩禮的,我是嫁女兒,又不是賣女兒,這彩禮我們家不要。”
“什么?”
任爸一聽這話就瞪了眼:“咋能不要啊,誰家娶媳婦不給彩禮啊,老兄你這是什么話,不行,這彩禮你說什么都得要,你說個數。”
任爸瞪了眼,蕭元也跟著瞪了眼:“我蕭元從來說話算話,我說了不要,那就是一分都不要,你再說給我就要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