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哪個時代,都不要低估了女性的購買能力,尤其是那些有錢有閑的上層社會的女性,她們真花起錢來,肯定能叫人心驚膽戰。
豫親王府的衛生紙什么的送出去沒多長時間,整個京城但凡是能和豫親王府沾上點關系的,都托人找豫王妃,想著弄點衛生紙去用。
安寧之前讓造紙坊的管事加班加點的趕工,早就已經囤積了一庫房的紙,現在自然能拿得出來。
不過,她為了造勢,肯定不能一股腦的全拿出來。
她就做出很為難的樣子,說是讓作坊的人抓緊時間趕工,一定會盡快給大家造出來的。
這么一來,那些人想要買衛生紙的心就更急切了。
之前,寧若萱的嫁妝鋪子里賣的香水脂粉什么的大家追捧,可也沒有像這樣急切的。
實在是香水脂粉并不是非得要用的東西,可這個紙是必須要用到的啊。
再者,高門大戶的誰家沒幾個制胭脂水粉的方子,只是制的好或者更好的差距,如果沒有寧若萱賣的那個,自己家制的也是能用的。
可安寧弄的那個衛生紙,誰家也制不出來啊,想用的話,只能從豫王府的鋪子里買。
安寧這么一折騰,沒用多長時間,光一個造紙作坊就為豫王府賺了上萬兩銀子。
豫王和王妃拿了分紅,晚上數著銀子歡喜不禁。
豫王府人口少,花費也小,光是這上萬兩銀子就足夠王妃一年的花銷了,其余田莊鋪子賺到的錢就可以存起來,長此以往,能多積攢不少家業。
“咱家這個兒媳婦果然是有福氣的。”
王妃想著現在已經變的健健康康的兒子,再想想安寧嫁進來之后弄出來的這一樁樁一件件讓王府得利的事情,那是笑的合不攏嘴。
豫王現在也不拿出身說事了,提起兒媳婦也是一臉贊賞:“確實是個好的,之前在莊子上弄的那個人工孵化的事情搞成了,我專門進宮和陛下說了這事,陛下又派人去莊子上實地探查過,深覺這是造福百姓的好事,現如今皇莊上也專門派人在孵小雞小鴨,說是再試一年,要是不出意外的話,就會派人往各州各府教那些百姓,也好讓百姓能夠多些收成,能多吃幾個雞蛋,多吃幾口肉。”
豫王一邊說一邊笑:“陛下心里明鏡似的,可是給咱們府上記著功勞呢,光是這份功勞,咱們家元兒繼承王府的時候,絕對還是個親王。”
懷王府
寧若萱拿了一些銀票給九少爺。
“爺,這兩個月我的鋪子也賺了一些錢,這些爺先拿著。”
寧若萱給九少爺的錢可不少,看著得有上千兩,九少爺長這么大攢下來的私房銀子都沒這么些呢。
他一時間覺得這銀票都燙手:“這個不好吧,我堂堂男子漢怎么能要你的錢?”
寧若萱笑著勸道:“咱們夫妻一體,還分什么你啊我的,我的不就是爺的么,再者,我在內院也不怎么出門,也不用花多少錢,爺在外頭應酬,手里沒錢怎么行啊,這些爺先拿著,不夠的話再跟我說。”
九少爺心里還真暖乎乎的。
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他覺得寧若萱和他是一條心的,也覺得寧若萱是個賢良淑德的好女子。
他接過銀票,暗下決心以后一定要對寧若萱好一點,絕不辜負她對自己的任務和愛意。
九少爺拿了銀票,寧若萱才微微垂頭,露出一截白嫩細膩的肌膚,這樣的她看著特別脆弱也特別美好:“還有一件事情我想請爺示下。”
“什么事?”九少爺心情好,便也有心思和寧若萱多聊聊。
“便是十一妹出嫁的事情,十一妹之前和我說,說讓我給她準備一份嫁妝,我思來想去的也沒個章程,我這里好東西倒是不少,可是您也知道那是我父母給我準備的嫁妝,我倒不是舍不得給十一妹,但卻怕辜負了父母對我的一腔疼愛之意,我便想著拿出一些銀子來讓爺在外頭給十一妹準備一份嫁妝,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九少爺的臉色有些不太好了。
他想了想:“這事交給我吧,你不用為難,不管從哪論十一妹成親嫁妝都該父王和母妃準備,礙不著咱們什么事,不過你即想備上一份,那就……你再與我拿一千兩銀子,我自去給她準備。”
寧若萱抬頭看著九少爺笑,笑的很幸福:“那我謝過爺了,爺可算是給我解了圍。”
她一邊說著,一邊又拿出一千兩的銀票:“這個夠嗎?”
“夠。”九少爺從牙縫里蹦出一個字來。
他拿了銀票出門,回頭就去找了梅姨娘。
梅姨娘看到九少爺過來還挺高興的:“小九,我前些日子得了一點好料子,這幾日給你做了件衣服,你試試。”
九少爺站在那里看著梅姨娘拿出新做的衣服。
要是之前,他肯定覺得這衣服不錯,也會感念梅姨娘的一片慈母之心。
可現在他覺得這件衣服哪哪都不好。
料子沒有寧若萱給他做的好,針線活也不如寧若萱的好,還有衣服的款式大小啊啥的也不是很合適。
他硬著頭皮試著穿了穿,干笑兩聲:“衣服很好,只是姨娘以后還是莫再這樣操勞了,省的熬壞了眼睛。”
梅姨娘笑著幫他把腰帶扎上:“給我兒做衣服怎么說是操勞呢。”
九少爺試過衣服,這才坐下道:“十一妹出嫁的事情是怎么個章程,府里要給多少嫁妝?”
梅姨娘臉上的笑就有點掛不住了:“王妃說現在府上實在艱難,拿不出錢來給十一娘備嫁妝,只好委屈十一娘了,說是,說是在老庫里拿出一些老物件來翻新一下,另外便是給備上五百兩的壓箱銀子。”
九少爺緊捏著拳頭:“咱們府上真就這么艱難了?”
梅姨娘垂頭,眼中隱有淚光:“不過就是王妃自己生的那幾個都……”
九少爺就明白了。
之前王妃大方,那是因為她生的嫡女還沒有出嫁,現在她三娘和八娘都出嫁了,她肯定不愿意再將府里的銀錢花在庶女身上。
要單只一兩個庶女,王妃也不會這樣小氣,可實在是府上的庶子庶女太多了,要都按之前的標準來,那非得把王府掏空。
王妃不愿意掏空家財給十一娘辦嫁妝,九少爺肯定也不愿意拿自己的錢補貼十一娘。
要補貼少一點他沒意見,可要是豁出身家來給十一娘辦嫁妝,他可就不樂意了。
不只他自己的錢,就是寧若萱的錢他也不愿意拿出來,現在在他心里,他和寧若萱夫妻一體,寧若萱的就是他的。
再者,寧若萱能有多少嫁妝銀子?嫁妝銀子花完了,他出門應酬什么的可就不方便了。
這么想著,九少爺也耐煩再出去操勞替十一娘置辦嫁妝。
他就把一千兩銀票遞給梅姨娘:“這個是我和萱兒的一片心意,姨娘等十一娘出嫁的時候給她吧,也不用再想著買什么東西,再好的東西也沒有銀子實惠。”
梅姨娘看著放在桌上的銀票,眼神晦暗不明。
九少爺還自顧自道:“姨娘,不是我不想多給十一娘,可您要知道咱們母子的日子也不好過啊,尤其是這幾年王妃越來越小氣,姨娘和我的月銀一個勁的減,再這樣下去,早晚有一日咱們母子糊口都成問題,到了那個時候,萱兒的嫁妝就是咱們最后的依仗,要是給十一娘置辦了嫁妝,咱們母子難道將來還要跑到周家伸手和十一娘要錢不成?”
這么一句話,就讓梅姨娘驚醒過來。
她拿起銀票遞到九少爺手里:“錢你拿著,我不要,十一娘的嫁妝我來想辦法。”
過了幾日,也不知道梅姨娘和十一娘說了什么。
十一娘就跑到寧若萱那里大喊大叫的,說寧若萱面甜心苦,不是好的,還說什么別想這么寒酸的讓她出門,鬧的好幾個院子都聽到了動靜。
寧若萱也不和十一娘吵,十一娘喊叫,她就低著頭只是抹眼淚,哭的好不可憐。
這事驚動了王妃。
王妃把寧若萱和十一娘叫到正房那里問話。
到了正房,寧若萱直斥就給王妃跪下了:“母妃,兒媳實在不知道十一妹這般是因為什么,兒媳自進了王府一直謹守規矩,從來不曾做過什么出格的事情,真的不明白十一妹為什么看我不順眼。”
十一娘瞪著眼睛指著寧若萱大罵:“分明就是你奸滑,面上和我說什么替我置辦一份嫁妝,私底下去跑到姨娘那里胡說八道,讓姨娘訓我,還說什么不管我,讓我帶著寒酸的嫁妝出嫁,你分明就是看不得我好,你自己那么豐厚的嫁妝……”
王妃氣的臉都青了。
她一拍桌子:“堵了十一娘的嘴。”
立刻就有兩個粗使婆子過來按住十一娘不讓她再胡說。
寧若萱哭的都起不來身:“母妃,不是這樣的,我才嫁進來的時候十一妹過來說喜歡我的首飾,我便給了她,她又說快出嫁了,讓我這個當嫂子的給她準備一份嫁妝,我也答應了,前兒我和九少爺說了這事,我一個內宅婦人也不能在外頭走動,就把銀子給九少爺了,九少爺說是幫著十一妹辦嫁妝,我實在不知道……”
十一娘被按著,可還是怒瞪著寧若萱,看那樣子,真是恨不得把她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