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爺又哭又嚎的,弄的蕭元都有些頭疼。
“行了,這事容后再議吧,現在先辦的是老太太的喪事,等喪事辦完再說。”
蕭元就是再頭疼,也不可能答應把老太爺接過去養的。
誰知道他去了又會弄出什么事啊。
再者,蕭元也心疼安寧啊。
安寧現在協調著三府的關系,還要幫著調運物資什么的,她已經很累了,老太爺要是過去,她還得關照服侍,這不是給安寧找事么。
蕭元的態度很堅決,老太爺有點害怕,就不敢再哭了:“那你和老四好好商量一下,我跟著他也行,哪怕跟著老六……”
蕭元趕緊道:“還是別了,老六媳婦肚子都那么大了,你過去她還得操勞。”
蕭元也沒有再和老太爺多說什么,他安撫了兩句就出來了。
他從屋里出來,就看到安寧披著厚厚的披風等在院子里。
“冷嗎?”
蕭元趕緊快步過去拉住安寧的雙后揣進懷里:“你有事讓人叫我一聲就是,何苦親自跑來,沒的凍壞了可怎么辦。”
安寧笑笑容:“也沒什么事,就是得和你說一聲,你和老四還有老六不能都守在這里,這三府的事務多著呢,你們都守著,好些事情都沒人做主,不如三個人輪換著,今兒讓老六先守靈。”
蕭元想了想:“行。”
他去找了蕭令,和蕭令說了幾句便坐車回府。
前一宿蕭元也沒怎么睡,這會兒也有些乏了,他回去休息了一會兒就開始處理政務。
林蓮雙那邊是蕭芙陪著去看過給她準備的宅子的。
林蓮雙很滿意,里邊的布置也都很好,她每一樣都很喜歡。
若是平常,林蓮雙肯定迫不及待的搬進來。
但現在不一樣,現在安寧在西街那里料理喪事,林蓮雙就不能走了。
一來,她走總是得說一聲的,二來,這府里好些事情也得有人管著,林蓮就干脆安心住著,每日幫著料理一些家事。
西街那邊,老太太的喪事趙氏竟是一應不管了,她做了甩手掌柜的,魏氏更是縮在后頭不動彈,沒辦法,安寧只好幫著料理了。
停靈七日,可真是把人給熬苦了。
靈堂里也沒個火盆啥的,凍的人都想縮成一團,再加上吃的也不好,那真是又餓又累又冷,好人都得熬壞了。
大房收養的那十個孩子病了好幾個。
倒是安寧家的這
些孩子一個個的還頗為強壯,誰也沒病沒災的。
安寧心疼孩子,舍不得讓他們白天夜里的守靈,時常的教他們躲上一躲。
安寧總攬著這么些事,自然也不可能在靈堂一直守著,她也知道抽空躲個閑。
畢竟,除了靈堂,好些屋子現在都燒著碳火,很是暖和的。
停靈第二天起,府城就有好些人來祭奠。
當然,這些人都是沖著蕭元還有蕭瑾的面子來的。
府城里但凡叫得上名號的人家都派了人來,便是底下縣里也有好些人來。
還有西鳳府以及寧陽府的官員富戶也都派人來拜祭,一時間,西街這邊的車馬川流不息,老太太的喪事規格也提高了很多,看著也著實風光。
趙氏見著這么些人來拜祭,竟然就想出頭了。
結果她還沒冒頭就叫安寧打壓了下去。
凡是來拜祭的,那都得送個禮金什么的,每一天帳上都有好些個禮金,安寧在每天傍晚的時候,就讓府里的管事將收的禮金全部裝箱搬運回去,帳冊什么的也不會讓趙氏看到。
因為這個,蕭玨和趙氏對安寧特別有意見,背地里嚼了不少舌根。
安寧一應不理會,做了自己份內的事情,余下的,管他如何。
趙氏眼看著安寧每天都把禮金叫人帶走,一點都不給這邊留下,真是又氣又恨。
這日祭拜的人還是不少,趙氏帶著孩子們守靈。
她穿著一身孝衣,哭的好不難過。
在有人祭拜的時候,趙氏哭的聲音更高了:“娘啊,我苦命的娘啊,你怎么就去的這么早啊,你兩腿一蹬走了,你知道留下我們有多難嗎,如今這世道啊,叫人可怎么活啊,晝夜服侍老人孝順老人的沒落得一點好,可偏偏連看一眼都不看的那些人反倒落了個好名聲,娘啊,你怎么不睜眼看看你兒子媳婦的難啊,你……”
安寧聽的心中冷笑連連。
她陪著祭拜的人出去說話,臨走的時候,還看了趙氏一眼。
那祭拜的是底下縣城的幾位富戶家的當家太太,她們都是沖著蕭元和安寧來的,蕭家大房什么的,人家才不理會呢,就是趙氏哭出個花來,對于人家來說那都屁也不是。
可趙氏如今大約是關傻了,根本不去想這些。
她就想著這么一哭一鬧讓安寧和蕭元沒臉。
她卻不想想蕭元如今就是三府的實際掌權者,和土皇帝沒差的,那些來祭拜的人,那都是要仰仗蕭元的
,誰敢說蕭元一句不是,就是趙氏哭的再狠,人家也只是更加看不起她,以后更不會和她打交道,對蕭元和安寧其實一點傷害都沒有。
安寧現在不想理會趙氏。
她就想著把老太太的喪事辦好了,把人下了葬便成,趙氏再作,她也離不了這里,她也作不出花來。
可是,安寧不理會,卻不表示別人不理會。
安寧家的五個姑娘那可都不是善茬。
這些孩子跟在安寧身邊也不只是學了個眉高眼低的,她們跟著安寧從井田村一直到府城,那見識可是比一般的姑娘高的多了。
再加上到了府城之后,好些事情安寧都是交給她們料理的,這幾個姑娘一個個的叫安寧培養的精明強干,比外頭成年的爺們都不差什么,趙氏不說比不上安寧,就是連幾個姑娘她都比不了的。
這五個姑娘聽著趙氏越哭越不像話,心里也悶了一口氣。
蕭蕓拿著帕子往眼睛上一抹,頓時就哭嚎了起來:“老太太啊,受苦受難的老太太呀,你怎么就不睜開眼睛看看啊,你要真睜了眼,不知道有些人得怕成什么樣。”
她這一哭,蕭薈幾個也都開始跟著哭了起來。
蕭茵把帕子一甩,往臉上一捂:“俗話都說了,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老太太你但凡是有靈的,半夜就該趴某些人家里的窗戶,你倒是看看,誰是做了虧心事,誰是心懷磊落半點不虧的。”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