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茵這么直來直去的問,還真把吳越問住了。
這小子習慣了下黑手,面上和誰都是嘻嘻哈哈你好我好的,背過身去還不定怎么捅刀子呢。
他就還以為蕭茵也是這樣的人,結果蕭茵竟然不按常理出牌,一上來,就和他較上勁了。
“哈哈。”
吳越笑了兩聲:“今天大家難得聚在一起,咱們先吃飯,吃完了一起出去玩玩。”
“玩玩?”
蕭茵挑眉,隨后也笑了起來:“行啊。”
論起玩來,蕭茵自認不會輸給任何一個人,不說她輪回那么多世,單是做鳳陽公主那一世她玩的就足夠瘋狂,畢竟那一世她活的夠久,活的時間長了,難免有時候無聊,就想找點刺激的事情做,反正那個時候她都七老八十了,好些人都還不敢陪她玩呢。
吳越拍了拍手,片刻之后菜就上來了。
吳越倒了酒:“今兒見了這么多能人,我心里高興,來,大家先喝一杯。”
蕭茵低頭聞了聞酒,示意蕭衛可以喝。
她坐在蕭衛和蕭雅中間,趁著別人不注意給兩個人一人塞了一個小藥丸。
蕭雅和蕭衛也沒問這藥丸有啥作用,反正姐姐給的就先吃唄。
藥丸入口即化,倆人吞了藥丸就開始喝酒。
結果呢,酒一下肚,竟然覺得和白開水差不多,真喝不出啥味來。
蕭茵應該是也吞了藥丸,她端起酒杯喝了一杯,然后就拍了拍桌子:“這么喝有什么意思?今兒見了這么些好朋友,那是肯定高興的,喝酒得喝的盡了興才成,把這些小杯子都撤下去,換大碗。”
吳越瞇了一下眼睛:“蕭女士……”
蕭茵瞪向吳越:“怎么著,不敢了?”
她故意挑釁,激怒了吳越。
吳越大聲道:“拿大碗過來。”
他又來了一句:“今兒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蕭茵抿嘴淺笑,笑出兩個酒窩來:“嗯,這話我愛聽,舍命陪君子,正是呢,我們都是君子,吳越你是小人。”
吳越氣的臉色通紅。
可蕭茵就這么直愣愣的說了,你又能怎么著?
當場翻臉?
這也有點忒不體面了。
大碗拿過來,蕭茵示意蕭衛倒酒。
片刻功夫,一人面前一大碗酒。
蕭茵就對著孫少還有劉黑子這些人笑道:“今兒是我們家和吳越的事情,諸位能來捧場已經感激不盡,這酒嘛,我們干了,諸位隨意。”
她豪氣的端起大碗:“來,吳越,咱們先干三大碗。”
話音才落,蕭茵就把一大碗酒一口悶了。
她隨后又端起蕭雅和蕭衛面前的酒,這通的喝啊,三大碗酒眼睛都不眨就灌進肚子里去了。
吳越的臉都成了豬肝色。
蕭茵喝了酒,就站在那里盯著吳越:“來,喝。”
吳越不想喝:“我的酒量比不過蕭女士……”
他這是想耍賴了。
可不是么,那碗可大著呢,說是大碗,差不多跟盆一般大了。
吳越原先想著蕭茵不敢這么喝,故意讓人拿了大海碗,他沒想到蕭茵真喝了。
蕭茵喝了,他不能喝啊。
他又不傻。
今兒上的酒度數可不低,都是五十多度的白酒,一大碗差不多就是一斤還有余,這一碗喝下去誰受得了啊,他是來找事的,可不想陪著蕭茵這個瘋子鬧騰的去了半條命。
但是,他不想喝就能不喝么?
蕭茵可饒不過他。
不等吳越說完,就只見人影一閃,大家伙都沒看著是怎么回事呢,蕭茵就已經到了吳越身旁。
她一手搭在吳越肩頭,一手端起吳越跟前的碗,那架勢分明就是哥倆好,蕭茵就這么笑意盈盈的把酒硬是一滴不剩的灌進了吳越的嘴里。
一碗酒下肚,吳越當下就站不住了。
蕭茵還在笑呢:“一碗可不行,我喝了三碗呢。”
緊接著,她又端起一碗酒。
吳越身邊的大漢可站不住了,趕緊過來想制止蕭茵。
他們動了,蕭雅和蕭衛也動了。
蕭茵有功夫在身,真當蕭雅和蕭衛身手就不怎么樣么。
可是猜差了,蕭衛能做到天下第一商,后頭還能幫著一代帝王登基甚至于一統天下,他可不只是有智謀那么簡單。
他年輕的時候行商遇到多少危險,要是身手不好,只怕都活不下來。
蕭雅是女帝不假,可她年輕那會兒在年宮做嬪妃,后宮爭斗不休,她為了活命,可真是學了不少好東西。
這后宮之中是爭斗,可凡是能活下來的,那都是有兩下子的。
不管是嬪妃還是宮女太監,哪個人沒有點本事呢。
蕭雅身邊的大宮女和一位嬤嬤早年間是江湖有名的俠女,后來為情所困黯然收場,蕭雅小的時候救過她們,蕭雅入宮,她們為了報恩就跟了來。
后宮那些年,蕭雅也跟著這兩位學了功夫,還學了制毒辯藥的本事。
這會兒蕭雅和蕭衛一看吳越來的人要出手,他們也趕緊上前。
“怎么著,吳先生喝不下去了?”
兩個人笑嘻嘻的過去,一抬手間便把幾個大漢給隔開了。
蕭衛和幾個大漢周旋,蕭雅和蕭茵一左一右的夾著吳越,就這么拿著大碗硬是又灌了吳越兩碗酒。
灌完了酒,這兩位臉不紅氣不喘的,吳越已經難受的站不住了。
不只是頭暈難受,他胃里還翻江倒海的。
畢竟三斤多酒下肚,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孫少也變了臉色:“不好,趕緊送醫院。”
蕭茵眨眨眼睛:“酒量這么差么,還不如我們女人呢,真沒想到啊……他要是不能喝,為啥不早點說呢。”
眾人:你那強灌的架勢,他說了你能聽嗎?
啥也沒談成,吳越就這么給送進了醫院。
前腳孫少帶著吳越走了,后腳蕭茵拿著帕子擦了擦手,嫌臟的把帕子扔在地上,冷笑著說:“大約要胃穿孔了。”
旁邊的劉黑子機靈靈打個寒戰。
想想剛才他還想和稀泥呢,他就不由的害怕。
蕭衛拍了拍劉黑子的肩膀:“劉兄,走吧。”
“來,來了。”
劉黑子跟著蕭衛往外走。
蕭衛一邊走一邊說:“趕明拿東西去看看吳越唄,咱倆一塊去,今兒這事還沒個結果呢。”
蕭茵在旁邊插了一句:“等兩天吧,我覺得這兩天吳越沒時間見你們,他有可能做手術……”
劉黑子又想擦汗了。
這邊蕭家姐弟回了家。
那邊,吳越進了醫院就受不住了,一進去就大吐特吐的,吐完就昏倒了。
醫生檢查完了就拉著臉說孫少:“你們這些人也是的,不能喝酒還硬灌,把人都灌成啥樣了,胃都燒壞了,還有酒精中毒……”
孫少:……
他能說啥,這鍋是背定了。
吳越在醫院住了幾天。
他的情況一點沒見好,反而越呆越難受。
不光肚子疼,第二天頭還疼的難受,那種疼真是讓人恨不得立時就死了。
而且蕭茵拍過他的肩膀,就肩膀那塊也疼的要命,胳膊還抬不起來。
醫院這邊一瞧,就給他做了個全身檢查,小毛病倒是檢查出來不少,可大毛病是真沒有,至于說頭疼肩膀疼肚子疼啥的,醫院該查的都查了,查不出啥問題來。
吳越在醫院住了半個月,折騰的去了半條命,人也瘦的脫了形。
他沒辦法,只好出了院,出院又找了老中醫想調養。
一個月之后,吳越是各大醫院都看遍了,中西名醫都找了,愣是一點都不見效。
他都這樣了,自己能活命就不錯了,哪還有心思去報仇啊。
再者,他也懷疑是蕭茵給做了手腳,要不然,為啥一點毛病查不出來,偏偏他就成天疼的受不了。
最后,吳越實在受不住了,就又請人約了蕭茵見面。
蕭茵沒見他,而是讓人捎了話,讓吳越去給安寧嗑頭賠罪,要不然,這事沒完。
至此,吳越才肯定蕭茵一定是做了手腳,至于她做了什么手腳,吳越也不明白。
這就讓吳越害怕了。
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他折騰成這樣,在場那么些個硬是沒看出來,那是人家不想要他的命,要是真想拿了他的命,他死了都沒處喊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