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梅母子的事情耽誤不得。
許嬤嬤心里也急啊。
等蕭元走后,她就打發人出去承慶帝在哪。
等了一會兒,派出去的小太監就來回她:“嬤嬤,陛下在榮妃宮中。”
許嬤嬤點頭表示知道了。
她換了一身衣服,就去從榮妃宮中回乾極宮的路上等著。
榮妃是承慶帝在潛邸中就陪在身邊的妃子,如今年紀也大了,承慶帝是不會在她那邊留宿的,過去坐坐,也只是給榮妃一些應有的體面。
果然,許嬤嬤等了半個時辰,遠遠的就看到承慶帝坐著軟轎過來。
她趕緊起身跪在一旁。
承慶帝今兒心情不不錯。
這不,后宮中有個嬪妃懷了身孕,已經四五個月了,御醫診過脈,說是極大的可能是位小公主。
承慶帝沒閨女,就幾個不省心的兒子,一聽說要有小公主,這心里可美著呢。
他坐在軟轎上,一邊走一邊想著要是有了小公主,他得怎么疼寵著。
等離許嬤嬤近了,跟在承慶帝身邊的一個小太監就道:“陛下,許嬤嬤跪在前邊。”
承慶帝趕緊道:“停,朕要下去走走。”
軟轎停了下來,承慶帝步下軟轎,他定晴一看,果然是許嬤嬤跪在碎石小路上。
承慶帝可就急了。
緊走幾步過去就扶許嬤嬤:“嬤嬤這是做甚,趕緊起來,趕緊起來。”
他一邊還訓斥小太監:“狗奴才,不知道扶嬤嬤起來,趕緊的,給嬤嬤拿個軟墊讓嬤嬤坐下,再找太醫看看嬤嬤的腿沒事吧。”
小太監趕緊去忙。
許嬤嬤含笑看著承慶帝:“陛下別忙活了,老奴沒事,老奴就是,就是……要給陛下添些麻煩了。”
許嬤嬤自從進了宮,一心就是為了承慶帝母子打算,從來沒有過私心,這么些年了,她為了承慶帝母子,水里火里的趟過多少遭,這是頭一回有事相求。
承慶帝哪里有不應的:“嬤嬤有事且說。”
許嬤嬤斟酌片刻:“按理說,老奴的私事不應該麻煩陛下,可老奴……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只能來求陛下,陛下也知道當初許家獲罪,男兒都砍了頭,女兒家的也是下落不明,老奴是幸得有太后娘娘垂憐,才能茍活至今,只是老奴壞了身子,也不可能再有親人,這一直都是老奴心中的遺憾,這些年,老奴一直想找個親人,找到如今,終是尋到一位。”
承慶帝還當是什么事呢,原來是這事。
許家的事情,那是先帝在的時候辦的,叫承慶帝來說,許家很大可能就是被冤枉的,他登基之后,也沒硬揪著這事不放,要是有許家族人出現,承慶帝或者還要照顧一二呢。
要真是有許家的人出現,看在許嬤嬤的面子上,承慶帝也不會追究。
“即是嬤嬤的親人,那理應好好安頓。”承慶帝笑了笑:“嬤嬤是不是想出宮瞧瞧,朕與你手令,你且去看看,若是好呢,在外頭住一段時間也行。”
許嬤嬤嗯了一聲:“老奴確實是想去看看,只是老奴這侄女情況有些特殊。”
她也沒瞞著,就把當年的事情全說了:“那姓左的不安好心,逼的我侄女人不人鬼不鬼的,好好的孩子差點就讓他給廢了,如今還狼子野心,妄圖用我那侄孫來勾引小可這孩子,陛下,許喧是我許家后人,小可這孩子我也疼,他這么辦,我容不得,我更不想讓我許家后人被他要脅。”
承慶帝聽到這里也是滿心的怒氣。
左侍郎和二皇子那邊沾親帶故的,他辦這事是什么心思,承慶帝豈不能不知?
敢情二皇子野心忒大了啊,竟然把手都往他身邊伸了。
這是想著拉攏或者要脅蕭元和蘇總管呢。
“好,好一個左侍郎。”
承慶帝氣的連聲冷笑:“嬤嬤,即是你的后人,朕便幫他這一回,嬤嬤一生孤苦,為了朕和太后吃盡了苦頭,朕不能讓你老來無依無靠,這么著吧,朕便將許喧過繼到嬤嬤這邊,以后便是你的孫兒,嫡嫡親的孫兒,你看如何?”
許嬤嬤就笑了。
這是最好的結果了。
反正左侍郎從來沒有承認過許喧是他的兒子,外頭的人也不知道,那么,說許喧是許家的人,是許嬤嬤的親孫子,誰敢反駁?誰又有理由反駁。
左侍郎說什么不要緊,許如梅說許喧是誰的兒子,那便是誰的兒子,左侍郎就是急死氣死也沒辦法。
這么一來,許喧就徹底的和左侍郎沒有關系,和左家沒有關系,以后不管這孩子如何,左侍郎都別想用身份來壓制他。
“老奴謝過陛下。”
許嬤嬤跪下嗑頭謝恩。
承慶帝趕緊扶住她:“別跪了,您老年紀大了,得好生保重身子。”
安寧這邊不知道蕭元在宮中如何,也不知道許嬤嬤有什么法子,她就以自己的方法來幫許如梅一把。
她怕左侍郎把許喧弄走,或者是怎么對付許如梅,隔了一天,就坐車去了許如梅的住處。
去的時候,安寧還帶著孫小可一塊去的。
主要是她覺得許如梅這人還真不錯,就想讓孫小可認識認識,以后孫小可有時間的話,也可以去找許如梅玩,或者,還能讓許如梅教孫小可一些見識。
到了地方,安寧母女倆下了馬車,讓丫頭去敲門。
敲了幾聲,便有人來開門。
開門的并非許如梅,而是一位年輕的公子。
門開了,安寧一眼就看到了這位年輕公子。
怎么說呢,果然是長的很好的。
也難怪左侍郎讓他來勾引孫小可了。
就見眼前的公子長身玉立,氣質特別溫潤,風度也很好,但氣質風度再好,也比不過那張臉。
那張臉叫人一見難忘,再見更會銘記于心。
饒是安寧見怪了美男,蕭元每一世也是難得的美男子,可看到這位公子,還是覺得驚艷。
安寧都覺驚艷了,孫小可更是看的目不轉睛。
“你們?”年輕公子輕聲問。
安寧笑了笑:“我們是來找許姑娘的,她在家嗎?”
“在。”年輕公子打量了安寧和孫小可幾眼,心里估計也猜到她們的身份了。
他笑了笑,這一笑更是讓人心尖都在發顫:“您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