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芩谷身上特有的氣息讓瑤瑤感覺到特別的安心,那種親切感逐漸讓快要同化的靈魂逐漸恢復,然后,她終于記起了所有事情。
她知道了自己任務者的身份,也知道了自己來這個小時空是因為接了一項委托,知道自己現在這幅身體的情況……
她看著芩谷,因為靈魂契約的關系,她終于知道對方是誰了。
在所有意識回歸的那一刻,瑤瑤撲進芩谷的懷里,然后放聲大哭了起來。
曉芙進來就看到這一幕,她自動理解成了芩谷治療好了她們身上的傷,是因為感激感動而哭。
可,可是為什么總覺得看起來有些怪異呢……
畢竟芩谷現在就是一個豆蔻年華的小姑娘,單薄的小身板,而瑤瑤則是一個成年婦人,卻偎在一個小姑娘懷里,看樣子還十分的依戀呢。
瑤瑤回過神,讓小孩叫芩谷……“姐姐,快叫姐姐……”
芩谷連忙舉手阻止,道:“還是叫阿姨吧……”
她才不要當姐姐呢,自己可是時空小屋的掌柜,一個活了好幾百年的老靈魂,被叫成“姐姐”……如果是平時,就按照委托者的身體也行,但是她現在可是在自己的員工面前。
員工都是小女孩的娘,自己卻當姐姐,那豈不是…
所以,叫阿姨。
“萍兒乖,叫阿姨。”芩谷笑著道。
萍兒看看自己的娘又看看芩谷:“可可是你那么年輕…我娘說只有跟娘差不多的才能叫阿姨…”
瑤瑤很快就明白掌柜的想法,于是對孩子溫柔地道:“如果根據年齡叫姐姐是沒錯,但是如果根據能力的話,姐姐救了我們,所以就聽姐姐的,叫阿姨……”
這是什么解釋?不過算了,她芩谷大人大量,就原諒她們了。
且說在坐忘峰的這段時間,曉芙和楊逍相處的也越來越和諧了。
曾經是水火不容的正反兩派,而曉芙又是從小在那種環境下長大的孩子,最后發現,原來一切都只是表象。
魔教并不像師父和周圍人說的那么十惡不赦,所謂的正派也不是他們所標榜出來的那么偉光正。
而且她原本一直擔心,還以為這個楊逍會對她不軌,可是人家卻一直表現的彬彬有禮。
她每天做飯,照顧瑤瑤母子倆,而楊逍也經常到這里來或是坐著彈琴或是在那里喝酒,然后留下來一起吃飯。
兩人的關系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產生了化學反應。
芩谷覺得其實這很正常,人的感情就是這么奇妙,在一起朝夕相處,曾經許多的成見在這段時間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徹底顛覆了曉芙以前對魔教的認知,再加上楊逍人長得十分俊美風流倜儻,還有那一身高深莫測的武功,磊落的行徑……
嗯,其實還有楊逍每次若有若無的對她的挑逗,看她時灼熱的眼神,風流卻不下流,這讓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怎么受得了?
動心才是正常。
瑤瑤和萍兒的傷徹底好了,瑤瑤本體靈魂和意識也完全穩固下來,芩谷也在教授瑤瑤修煉。
但是瑤瑤現在的身體體質比青兒的更差,所以即便芩谷悉心教導半個月仍舊沒有絲毫長進。
只能作罷,看來“燕三娘”這一生也就只能做一個“平凡”人了。
瑤瑤心中最難過的是自己領取的任務,她是因為領取任務才進入這個小時空的,任務失敗的話不僅要懲罰雙倍功德值,還要降低一個靈魂等級…
她現在靈魂已經是最弱的狀態了,再降低……魂飛魄散嗎?
芩谷讓她安心,好好保護好自己,好好帶著孩子。
畢竟她現在是占用了這個身體,也理應承擔起相應的責任。
剩下的事情交給她。
原本楊逍是打算把芩谷送回去的,畢竟當時只是一時腦熱想要確認一點什么,后來發現對方就是個略微曉得一點練武知識,但是性格卻圓滑沒有任何張力和閃光點的“普通人”。
再后來,他發現她竟然懂得醫術,索性讓她為瑤瑤兩人治療。
沒想到就算是現在江湖上最厲害的神醫都無法治好的,竟然讓她完全醫治好了,這簡直就是一個寶藏啊。
有了她在的話,要是以后教內有人受傷,找她治療不是方便很多?
于是讓人給芩谷家里送銀兩,就說被一大大戶人家看中。
楊逍之前懷疑芩谷,即便芩谷一五一十把委托者的身世說出來,他仍舊去調查了一番,果真如對方說的一樣。
而且他調查的更加詳細,還知道了對方父親在威遠鏢局當鏢師,出事的那次鏢是送一個人去武當,沒想到卻被人在半路上把人給接走了,于是有人來鏢局說他們丟了鏢,要將他們殺了陪葬…打死打傷幾個人后那人遁入黑夜,再后來那人又冒出來,他們便圍攻上去,于是被反殺…整個鏢局上下七十多號人被殺…
威遠鏢局是少林下轄的一個分支,于是這一場浩劫讓武林又掀起一場混戰廝殺。
而青兒便是死掉七十多個人其中一個的家屬。
楊逍知道青兒的母親哥哥并不不想在和江湖扯上絲毫關系,所以他并沒有說讓青兒加入明教為他效命,而是讓人帶話,青兒被一大戶人家看重,以后定會照顧她周全。
讓青兒的家人放心。
其實在楊逍派人送信送錢的之前,莫掌柜便讓人去了一趟,因為當時他還不確定芩谷生死,于是就撒了個慌,說讓青兒去辦點事,要過幾天才回來……至于后面的事,能多拖一天是一天……
瑤瑤身體的娘家人來把她們母女接走,瑤瑤其實想跟芩谷一起的。
芩谷說道:“你現在跟著我也多有不便,首先是你不能辜負了這幅身體的責任,再則你也不會武功,到時候也會讓我做事束手束腳。去了那邊,相信明教也會暗中給你保護,然后等待我的消息。”
瑤瑤也覺得自己現在不管是身體還是靈魂都有些力不從心,聽了芩谷的話感動的無以復加,也只好含淚帶著萍兒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