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大召沒有完全否決芩谷的想法,去肯定是要派人去外面勘察一下情況的。
其實這么多年大家對周圍情況了如指掌,要是附近還有水源的話,恐怕早就開始將莊園擴成城鎮了。
就是沒有水源啊。
不過現在也是沒辦法的事,去,權當給大伙一個心理安慰,一個希望而已。
但是他堅決不讓芩谷去,而是自己親自帶隊,到莊子周圍去查看。
芩谷之前在莊子的圍墻上看過附近的地形,莊子的周圍都是一片荒野,微微起伏的小山丘,他們去看哪里看的出什么?
而且她去也不是她“看”,她只是當一個掃描儀一樣,把外界地形地貌的信息收集起來,讓小Z分析。
芩谷態度非常堅決,而且也向眾人展示了,她身上的傷已經好了,行動自如。
若是不放心的話,可以讓兩個身體好的人跟著她就是了。
兩個人怎么夠?要二十個人!
什么,要派二十個人去保護她?否則就不讓她出去?
確定這是在保護她不是在拖她的后腿?
外面天氣太過惡劣,芩谷有靈力護體,根本傷不到她,但是普通人就不一樣了。
她主要是擔心人去多了的話自己保護不過來啊。
芩谷還想辯解,伍大召大手一揮,事情就怎么決定了。
芩谷妥協了,這些人都是擔心她,而且他們也不知道她有靈力啊。
芩谷也沒打算把自己這壓箱底的手段說出來就是了。
她知道這是他們做的最大妥協,于是也不再繼續糾纏,開始準備起來。
芩谷也沒啥好準備的,就是回去把曾大嬸送給她的一件獸皮大衣裹在外面。
堅韌的外殼可以很好抵御風沙。
當她來到莊子的活動中心,發現那里竟然擠滿了人,除了一大群青壯男子之外,還有更多的老幼婦孺,有些手上還抱著獸皮襖子…
看到芩谷一來,紛紛涌上來,要把東西給她,讓她在外面千萬注意安全,不行的話千萬不要逞強。
那些青壯男子也遠超二十個,紛紛一副嚴陣以待,堅決護在芩谷身旁的架勢。
芩谷看著這陣勢,眼眶一熱,視線就有些模糊了。
唉,摔。
想她芩谷冷血如斯,竟還是會栽在這一個“情”字上面。罷了罷了,栽了就栽了吧。順便在這溫情鄉里多躺一會。
芩谷再三保證自己一定會注意安全,堅決不逞強,這些人情緒才沒有那么激動。
而后她親自從這上百的青壯中挑選了二十個出來,雖然其余人都堅定地要跟著一起去就是了。
總算是出了大門,芩谷腦海中浮現出之前在圍墻上觀察的地形圖,然后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那里有一個小山丘,站在上面可以看到更遠的地方。
看起來近,實際上卻有十多里的距離。
加上凌冽的風沙,每一步都需要用盡全身力量才行。
才走了一半的路,大家就有些吃不消了。
看向芩谷,雖然身體看起來就比以前稍微長高長壯了一點點,但是在他們眼中仍舊是那么瘦瘦弱弱的。
此刻竟走在他們前面,矗立在風沙中巋然不動。
他們才意識到,對方的確沒有說謊——她比這里任何一個人都更強大,他們硬要跟著來,美其名曰保護她,卻已經成了她的累贅。
眾人眼看自己拖慢了芩谷的速度,可是要現在回去吧,的確不放心她一個人,只能咬緊牙關強撐著。
其實芩谷已經故意放慢速度了,這里的風沙之大比她想象中更嚴酷。
她已經將所過的地方地形地貌盡收眼底,盡數傳遞給了智腦小Z。
從早上一直走到天黑,眾人才勉強到達那座山丘。
遠遠看去就是地平線上一個微微鼓起的一個小包,但是走近了才發現,這座山丘很大很高,大概是莊子方圓幾十里最大的一個了。
芩谷讓眾人就在山腳一個山坳避風的地方等她,她去山頂上看看。
山頂上的風更加猛烈,沙粒就像是一顆顆鋼珠一樣,打在身上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
芩谷登上峰頂,四下眺望,遠處的莊園在視線中在凹地中的一個灰色石頭圈。
那里的確是附近地勢最低,最容易汲取地下水,風沙也最小的地方了。
芩谷掃了一圈,她發現在所站山丘的另一邊竟有一個環形山丘…周圍地勢都比較高,如果可以在那里建城的話,風沙更小。
而且中間的地勢平坦,也更廣闊,以后的發展空間更大。
芩谷在識海中問小Z:“你看片地方怎么樣?”
小Z在芩谷視線接觸到那片地方時,就已經在開始推衍起來了。
這一次沒有用多久,他就傳音給芩谷:“根據我的推測,那里有幾個地方的水汽比其他地方更高,說不定真有水源。”
推衍就是根據現有收集的信息進行一個系統分析而已,只是說那個地方有水的幾率很大,但是具體情況還需要實地勘察才行。
芩谷欣喜不已,連忙下了山,就打算去那邊看看。
畢竟來一趟不容易,免得到時帶人過來走冤枉路。
眾人一聽她還要到另一邊去,其中一個青年臉都白了。
神情驚恐地道:“小芳,那個地方不能去。”
芩谷視線從眾人臉上掃過,都帶著驚恐,問道:“為什么,難道那里有兇猛野獸?”
眾人忙不迭地點頭:“沒錯,那里是巨蜥谷,是地甲蜥的地盤,據說都是前文明的巨蜥和鱷魚變異而來。”
另一個接著道:“我娘說以前有一次在農閑的時候,莊子里的獵人隊準備去狩獵,無意間闖入那里,然后還不等回過神就被從土層中突然竄出的地甲蜥偷襲…”
“嗯,這件事情我也知道,是我爹告訴我的:當時那只狩獵隊伍十二個人,全是非常有經驗的實力強大的獵人,卻只有兩個人活著回來。那些地甲蜥記仇的很,竟是循著氣味到莊子外面。它們鉆地本領雖然比鉆地鼠稍微差一點,但是體形龐大,一身蠻力,加之身體表面覆蓋一層厚厚的鱗甲,刀槍弓箭根本傷不了它們。那一次我們莊子差一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