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科技院的院長木泰清,接收到了寧茂德的眼神之后,斟酌著對木禾開口,問道:
“你那個學長,需能爭取,盡量爭取,你也知道,我們現在的處境很艱難,安全區總是別著你舅舅,你舅舅也很惱火。”
“爺爺,我知道的。”
木禾坐下來,有些撒嬌的抱住了木泰清的胳膊,嬌嗔道:
“但是我學長很厲害,那么厲害的一個人物,你們總得要給他一點時間嘛。”
“你呀,真是女大不中留!”
木泰清寵溺的搖頭,嘆了口氣,對木禾交待道:
“如果看中了,就盡早的下手,不管使用什么手段,握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現在這個世道,我們也不講究那些禮法制度了,人才是最重要的,明白嗎?”
關于木禾這個孫女,木泰清其實是很重視的,不過他也知道木禾喜歡了一位學長,喜歡了好幾年,曾經還差點兒去跟那位學長告白了。
身為長輩,他當然也是希望木禾能夠幸福的,特別是到了現在這個世道里,一個女人,如果能跟了一個有能力的男人,那將是一輩子的穩妥。
所以木泰清和寧茂德的想法,都是如果木禾能和重寒煜綁定,那么拉攏重寒煜就不成問題了。
至于怎么綁定重寒煜,那是木禾的手段,作為家長的,暗示一下即可,不用說得太明白。
木禾是個聰明人,怎么會不明白爺爺和舅舅的意思,她紅著臉,嬌滴滴羞答答的點了下頭,便靠在木泰清的肩膀上,不再說話了。
就這樣到了中午時分,開發區里的幾家大銀行全被洗劫了,別人偶爾路過,看到有人在洗劫銀行里的現金紙幣,就覺得這些劫匪應該腦子有問題。
現在的紙幣,除了燒掉生火取暖,或者是糊墻壁外,還能有什么作用?
末世之前,人們為了一張紙幣可以打破頭,現在一大堆的紙幣放在他們面前,他們連看都懶得看一樣。
就這樣的世道,竟然還有人去搶劫開發區的銀行?
搶一家還不算,還連著搶幾家???
真是讓人難以理解,現在劫匪的心態了。
而在幼稚園里,虞朝暮和安全區的重羅通了電話,便躺在醫務室的小床上,蜷縮著睡了一下,她只覺得自己似乎沒睡多久,便被人輕輕的搖醒。
虞朝暮側身睜開了眼睛,看見重寒煜拉了把小椅子,坐在她的身邊,正在專注的看著她。
于是虞朝暮便迷迷糊糊的問道:
“怎么了?”
“我找著一個好地方,你要跟我去看看嗎?”
重寒煜伸手,將落在虞朝暮臉頰邊的一縷黑色發絲,給撥開到了耳后,然后俯身低頭,在虞朝暮的耳際低聲說道:
“你會很喜歡。”
“什么地方?”
虞朝暮受不了他說話間,呵在她耳際的氣息,將重寒煜輕輕推開了一些,坐起身來,臉上有些茫然。
又見重寒煜起身,牽起她的手,他道:“跟我走就知道了。”
然后他便抓著她的手,帶著她一路出了幼稚園的鐵門,開車朝著開發區西邊走。
在副駕駛座上,虞朝暮顯然還沒睡醒,她打了個呵欠,被窗外的暖陽曬得有些暈暈乎乎的,等到車子停下來,她才恍然清醒了些。
然后,虞朝暮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走下車,望著一片空無人煙的綠郊,以及面前一個很大很大的坑。
坑里全都是變異蛇的尸體,以及喪尸的尸體。
“開發區里的人,把所有的喪尸尸體和變異蛇的尸體,都集中堆放在這里打算填埋。”
重寒煜的聲音,在虞朝暮的背后響起,有風吹來,兩人頭頂的樹木被吹得颯颯作響,他們飄揚的衣角卷在了一起,虞朝暮腦后的長發,也吹到了重寒煜的臉上。
他未動,在這淡淡的發香中,微微閉上了眼睛,又往虞朝暮走近了一步,感覺臉都快要埋進了她飄揚的發里,爾后,重寒煜低聲問道:
“你喜歡嗎?”
“嗯。”
虞朝暮笑了,望著這個龐大無比的坑,高興的轉頭,興奮道:
“你怎么找到這個地方的?”
她發財了發財了,好多好多的尸體,真是發大財了……卻是樂極生悲,沒料到重寒煜就站在她的身后,還離了她這樣的近,不過咫尺的距離,虞朝暮感覺到自己的額頭,似乎、可能、也許…刷過了重寒煜低下的唇。
電光火石之間,她急忙往后退了一步,但后面是個天大的坑啊!
虞朝暮的腳下一滑,身子往后一仰,眼看著就要跌落到滿是喪尸和變異蛇尸體的大坑里去,她的腰被重寒煜一把抱住。
“小心點兒!”
重寒煜將她抱住,帶著她的身子往后退了兩步,然后愣住了。
陽光暖暖的穿過綠色的枝枝蔓蔓,一片一片細碎的光陰,落在虞朝暮的臉上,她的皮膚日漸細膩,臉部輪廓,也越來越明媚。
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重寒煜感覺十分難以言喻,他只覺得懷里抱著的這個人,身體很軟,眼角有種勾人魂魄般的媚意,不俗不雅,張揚且有個性。
這個人,每天都在一點點,一點點的改變,教人難以察覺,卻是在晃神之間,讓人覺得面貌出入還挺大的。
“你……”
重寒煜低頭,看著他臂彎中的人,心思有些復雜,察覺到他懷里的人在推開他,于是收攏了臂彎,將她的腰抱得更緊了一些,然后清了清喉頭,問道:
“為什么這么看著我?”
為什么?虞朝暮也很想知道為什么,不是她要看重寒煜,而是重寒煜一直看著她,那她被他抱得這樣緊,眼神往何處安放?
自然也只能看著重寒煜咯。
不然顯得自己多慫似的,對不對?
“閉上眼睛,不許再看我!”
重寒煜有些惱了,既不放開虞朝暮,又不準虞朝暮再盯著他的眼睛看,他到底要鬧哪樣,他自己也有些糊涂,心頭好想有只惡獸般,叫囂著要出來吃人。
他有些期待,又有些倉皇!
跟個毛頭小伙子般,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樣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