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好的東西買不起,最后,福安索性去買了幾身好點的成衣,還給純曦買了兩套不是最好但也不差的和田玉頭面以及珍珠頭面。
這么下來,就花了他近一千兩銀子。
不過用的銀子卻不是楊鐵給他的,而是他這些年攢下的積蓄,就這么一下子花了大半,他手頭剩的連五百兩都不滿了。
“咱穿戴好一些,去了彭都也不會被人看不起。”他將東西一股腦給了純曦,口中這樣說道。
不止是自己和純曦,他給章君逸也買了兩套成衣和鞋子。
這么一來,三人算是鳥槍換炮了。
然后問題又來了,福安給純曦買了兩套頭面,其中就包含步搖簪子這些,那肯定是要盤發的,但是純曦不會。
別看是古代背景,但在小團村這樣的鄉下地方,女孩子其實并不會梳太過復雜的發髻,像純曦這樣的未婚女子,要么是丫髻,要么是像純曦那樣將頭發變成長辮子垂在胸口——頂多她編的蝎子辮要大方一些。
福安就更不會了。
最后,還是章君逸出馬,手指翻飛間給純曦梳了一個垂掛髻。別說,還挺像模像樣的,讓純曦驚訝極了。
面對女兒的疑惑,章君逸目光有些悠遠道:“我當初學這個也費了一番功夫。”
多的,卻是不愿意說了。
純曦雖然有很多疑問,但見他這副不想多談的模樣,也只好把話咽了回去。
純曦幾輩子以來都沒坐過船,第一回的經歷——不太好。一開始上去的時候還好,時間久了,她就覺得腦袋暈乎,感覺周圍的東西都在晃。
上船第二天,她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有些暈船?
好在也不是特別嚴重,至少沒有上吐下瀉,只是本來打算好好體驗一番江上風景的打算卻是只能泡湯了。
如此一來,船行的半個月,純曦可以說是一天一天熬過來的。
自打幾天前章君逸說已經到彭都境內的時候,她就在數著日子盼著能靠岸了。
彭都碼頭上一片熱鬧,力工們干活的口號聲一下又一下響起,往來的商人絡繹不絕。因為靠岸的船太多了,足足半天后,才輪到他們上岸。
腳踏實地后,純曦由衷地嘆了一口氣。
“耶耶,我們現在就去章家?”站在人來人往的碼頭上,純曦轉頭看向章君逸。
章君逸搖頭,“你現在的臉色太差了,我們先去客棧修整一下,明天再回去。”他雖然歸家心切,但也不想女兒這個模樣去面對章家一大家子。
剛好,這時候有馬車攬客,他們就叫了一輛馬車,讓車夫送他們去了離碼頭最近的客棧。
等到客棧的時候,純曦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了,整個人不說精神奕奕,但至少不蔫頭蔫腦了。
進客棧第一件事就是吃飯,吃完之后就是洗澡,然后就是好好睡一覺。
三人都累得不輕,這一睡連晚飯都錯過了,醒來的時候卻發現天還沒亮。
最后,三人實在餓得不行,便進了純曦的空間自給自足飽餐了一頓。
等天亮后,雖然肚子已經抱了,但他們卻沒有立即就走,而是叫了一壺茶坐在客棧大堂啜飲了起來,順便探聽消息。
按照章君逸所說,他離開彭都太久,正好趁機了解一下彭都的情況。
客棧果然是消息的集中地,雖然都是一些表面粗淺的信息,但對他們這樣的外來客,卻是融入彭都最好的辦法。
卻在這時,領桌的幾位客人的對話引起了純曦的主意。
“哎,裴家那小魔王的事你們聽說了沒有?”
“你說的是唐宇女的獨子裴公子?”
“就是他,最近他又闖禍了。”
“這又有什么稀奇的,反正他在彭都一天,就要惹一天的事。”
“這回他闖了什么禍?”
“是啊,總不能和上回一樣,又把貴女的空間給打崩了吧?”
“這回不是,不過性質其實沒差,說是有位貴女看上他,向他獻殷勤的時候沒忍住摸了一把他的手,結果被丟進了湖里。”
“真的假的?”
“千真萬確!我舅家的表哥親眼看到的,他丟得老遠,其他人差點沒趕得及把那位貴女給救回來。”
“不是吧,這么囂張?他就不怕真把貴女給淹死了?”
“他怕什么啊,唐宇女那么護短的人。”
“要我說裴公子也是倒霉,長了那么一張臉,貴女們不撞南墻不回頭,前赴后繼地往他身邊沖,他又是那么個暴脾氣……”
“那小魔王還是趕緊成親吧,要不然沖著他那張臉去的貴女絕對不會少。”
純曦有些遲疑地看向章君逸,“之前那人說的,將貴女的空間打崩是什么意思?”
福安也是一臉驚悚。
“就是字面意思。”章君逸一臉閑適道:“實力強大到一定程度的男人,哪怕是貴女的空間也是關不住的。”
純曦皺了皺眉道:“空間被打崩了,貴女本人會受到影響嗎?”
“當然了。”章君逸道:“芥子樹雖然有自我恢復能力,但是需要時間。而在空間恢復的過程中,不但不能進人,而且貴女本人也會處于重傷虛弱中,沒個十年根本休養不過來。”
“之前那幾人說的情況應該是貴女將那個裴公子關進了空間,他從內部將空間打崩了。有的人甚至能從外部將空間打出裂縫,從而潛入空間進行物資掠奪。”
純曦倒抽一口冷氣。
章君逸道:“契約兵的作用,除了在空間板塊連接的時候用到,就是在這時候作為空間的防御了。但是像你這樣的魁女空間,輕易應該不會有人能夠打崩,不過也不得不防。”
純曦微微松了口氣,然后問道:“這樣的人多嗎?”
“當然不多。”章君逸道:“這種人通常都是一些特殊的天賦能力者,一萬個人中也不見得有一個人,但即便如此,真碰上了也是災難。”
他這邊正跟兩個孩子科普,卻不知道,之前他們在碼頭上的時候已經有人認出了他,并將他的消息傳回了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