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作為信女,這個孩子應該是由作為首領的他取名的。
但是如今這個狀況,銘是一點心情都沒有了。
極和欣對視一眼,最后由欣開口道:“就叫倩吧。”這是他們計劃好,如果生女孩取的名字,而這個名字,并不是給那個外來靈魂,而是給這個源自兩人血脈的嬰兒身體的。
一旁的彤突然想到一件事,當初自己的名字是阿父阿母取的,因為那會族中已經有了傷亡,銘首領來得晚了一步,那會父母已經給她取好了名字。
而慧,她的名字卻是由銘首領取的。
這樣一想,她心里有些高興,就仿佛偷偷贏過了慧一樣。
“那這個孩子關在哪兒?”銘開口問道。
慧想了想道:“就關在圣林吧,也免得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不行!”開口的是極、欣以及彤。
銘也跟著道:“那樣風險太大了,不是才說她剛剛想吸收你的圣樹嗎?”
“沒關系。”這樣說著,慧上前從女嬰手中摳出一顆黃豆大小的種子。
——那不是圣種又是什么?
這個時候,那女嬰再也不能勉強保持之前的鎮定了,睜大了眼睛一臉憤怒。
看到她這個模樣,內心還有些懷疑慧和彤的話的幾人不由完全信了她們的話。
彤頓時笑了,“這樣就好了,你拿捏著她的圣種,她絕對不敢出幺蛾子。”
此時正是凌晨,欣剛生產完,又遇到了這種糟心事,這會的疲累可想而知,因此眾人并沒有多停留就抱著女嬰離開了。
為了讓父母能說會貼心話,慧還將菲跟斗都帶去了圣林。
“阿姐,這真不是我們妹妹嗎?”路上,菲探頭看著她手里抱著的女嬰問道。
慧還沒回答,倒是斗瞪著眼睛道:“你沒看到她剛剛想要吞了阿姐的圣樹嗎?可別同情心泛濫。”
聞言,菲也想起了之前看到的場景,一臉心有余悸地點頭道:“我知道了。”
到了圣林,慧還沒有開口,圣樹就按照她的心意,在旁邊開辟出了一個嬰兒房。
彤湊到了慧身邊道:“慧,你趕緊把部落里那些圣樹給吸收了,可別讓那個壞女人給搶了先。”
慧淡淡笑了笑道:“放心,你說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的。”
見她一臉意味深長,彤好奇道:“什么情況?”
慧搖了搖頭。
事實上,倩體內的靈魂和彤一樣,同樣受到了創傷,不過對方要比彤的情況好一些。
若她沒有猜錯的話,她跟彤應該是在同一場事故中重生的。
說不好,彤就是受到了倩的牽連,所以才會靈魂受創,也因此重生。
至于真相,就只能等對方能夠開口之后才知道了。
不過這事就不用告訴彤了,也免得她聯想到了自己身上。
“即便這樣,你也該將部落里的圣樹吸收了。否則,等將來玉衡大陸歸位,光是圣林就足以讓那些部落垂涎。”見她不肯說,彤也沒有強求,只是開口勸道。
事實上,當初一開始只有為數不多的部落打上了玉衡大陸部落的主意。但是等發現這邊每個部落中都有一個圣林之后,其他部落也開始全面入侵玉衡大陸。
聞言,慧若有所思道:“我明白了,我明天會跟銘首領提的。”
見她終于給了準話,彤松了口氣道:“那就太好了。”
第二日,慧正要去看欣,圣樹卻攔住了她。
她有些不解,然而卻發現對方把自己引到了隔壁的嬰兒室。
“……你想見我?”對上倩的目光,慧挑了挑眉。
把……我的……圣種……還給我。
一個微弱的聲音在慧的腦中響起。
“能夠交流?”慧又是驚訝又是驚喜,笑了笑道:“那么老實交代吧,你的身份。”
倩沉默了許久,開口道:我是怯,安正部落的怯信女。
她認識這張臉,眼前這個人曾經叫彤,然而發生的一切又讓她很確信,眼前這個人并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彤。
精神力的交流遠比言語更直觀,因此慧一下子就知道這個怯并不是倩。
而且,沒記錯的話,彤曾說過的那個侵吞了有耳部落的部落就是安正部落。
“那么……說說你上輩子死前發生了什么事情吧。”慧當機立斷道。
我說了……你就……把我的……圣種……還給我嗎?怯有些艱難地問道。
慧搖了搖頭,“怎么可能?但是你不說的話,我現在就掐死你。”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極為平靜,但卻無法掩飾聲音中的殺氣。
饒是怯自認心性堅定,這會也不敢把她的話當成是開玩笑。猶豫了下,她開口道:那你……先告訴我,這里是哪兒?
“江燕部落。”慧倒是沒在這種事上隱瞞她。
怯一怔,真的是江燕部落?
但眼前的彤卻不是她認知中那個愚蠢的彤。不,對方并不叫彤,她叫慧。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又問:你的圣樹是金色的,怎么會……
天知道她出生的時候發現旁邊有一棵金色的圣樹的時候有多驚詫,等看到“彤”,她只以為對方跟她一樣回到了過去,只是擁有了什么奇遇,才讓自己的圣樹變成了金色。
她本不該對金色圣樹動心思,但是想想自己的圣樹如今的狀況,又想想那個彤有多愚蠢,她到底還是貪心了。
“那是天生的。”慧干脆道:“我出生的時候圣樹就是金色的。”
怯瞪大了眼睛,她懷疑對方在說謊,然而看著對方的眼睛,她卻在那里發現不了絲毫撒謊的痕跡。
她本就了解人心,哪怕聽不到慧心里的想法,但她自認察言觀色的本領一流,絕對不會看不破一個孩子的謊言。
那么……真相就是,對方說的是真的?
她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好了,該你說了。”慧卻開口道:“再問的話我就要沒有耐心了哦。”
怯沉默許久,然后才開口道:我知道的也很少。
那就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慧想也不想就道。
她心中卻想著,難道彤并不是被這個怯牽連,而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