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帶你去跨神門。”才剛腳踏實地,光陰之神就來了這么一句。
寧然都懵了,“我沒有神格,會不會……”
聞言,光陰之神用一種有些奇怪的目光看了她一眼,然后道:“放心吧,我帶你去,就一定能過。”
寧然歪了歪腦袋,“難道神門還看人下碟?”
“不然呢?”光陰之神居然回答了,他看著寧然道:“別看神門被宣揚得多么厲害,事實上,如果不是神格出了問題,我父神根本就不會開辟神門。而神門中有著我父神的意志,你當它有多靠譜?”
他這么一說,寧然才想起來,開辟出神門的雷霆之神是光陰之神的親爹。
好吧。
在寧然的預想中,跨神門不說多么驚天動地,但也不會悄然無聲,但是誰能想到……
她居然真的就只是跨過了一道門。
——雖說那道門大了一點,都看不到頂。
看到她的表情,光陰之神忍不住笑了,“你別把神門幻想得多么了不起,這其實就是一個敵我標識,被神門認同了,只不過是代表出入神門不會受到神門的攻擊。別的,就沒有意義了。”
在神門之后,濃郁的神力縈繞中,大量神山佇立在遠方。
“你若是也想要一座自己的神山,可以自己去找一座無主的,也可以從有主的手里搶。”光陰之神對她道。
寧然點了點頭。
眾神山非常大,大到他們一路走來,都沒有遇上任何神靈。
——直到后來,她才知道,眾神山固然大,但他們沒有遇到其他人,卻并不是因為此,而是光陰之神攪動了周圍的時間線,不想讓不相關的人過來打擾他們。
光陰之神的神山上,此時卻是一片混亂,一群神侍在到處瘋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有人打上門來了。
不巧,光陰之神就是這么想的。
“是海瑟麗還是赫哲上門找麻煩了?”他表情一沉,開口問道。
話音剛落,一眾神侍就跟被定格一般,一個個都傻了。
“都啞巴了?”光陰之神的目光落到一個面容秀美的半神少女身上,“阿音,你來說。”
叫阿音的神侍戰戰兢兢上前,行了一個禮道:“回稟冕下,是、是真理冕下不見了。”
寧然睜大了眼睛,真理冕下……是光陰之神的兒子,那個可能是句息的神靈?
果然,光陰之神的臉徹底陰沉了。
“有誰來過嗎?”頓了頓,光陰之神補充道:“包括我們自己陣營的神靈。”
神靈向來沒有節操,他自己陣營中的神靈雖然背叛的幾率低,但也不是沒有。
“沒……沒有。”阿音都快要哭了,“這幾天冕下們都在準備您的生辰禮物,又知道您不在神山上,所以都沒有過來。”就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慌啊。
因為這樣一來,職責就都在他們身上了。
光陰之神努力壓下胸腔間的怒火,問道:“吾兒的神座還在嗎?”
“……不在了。”阿音白著臉道:“不但是神座,冕下您埋在神座下方的神寶也都不見了。”
“……我去看看。”光陰之神深呼吸了一口氣。
寧然和艾依他們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那些神侍正六神無主,見她們跟上去,也沒人前來阻攔。
真理與秩序之神的神殿是整塊的白玉挖空出來的,上面有神力在其中流動飛舞,既美麗也危險。
由此可見,光陰之神對這個兒子的保護不是一般地嚴密。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神座原來所在的位置。
等看到那被削出一個大坑的地面,寧然的眉頭皺了起來,光陰之神卻是勃然大怒。
“阿·丹!”
寧然不知道這是哪位神靈的名字,但想來來頭應該不小,否則做不到將真理和秩序之神從光陰之神的重重保護下救走。
見光陰之神抬腳即將跨進光陰隧道,寧然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我也要去!”
“你?”光陰之神回頭。
他的面容開始扭曲,沒多久,那張清秀的面孔就被一張艷麗到銳利的面孔給取代了。
寧然屏住呼吸,點了點頭道:“對,我感應到他了。”
“你說什么?”光陰之神目光一銳,死死盯著她道:“你要是敢騙我……”
“我不敢。”寧然打斷他道:“我真的感應到他了。”
沒有人知道她此時的激動,這個神殿充斥著屬于句息的氣息,因此,一到這里,她的神魂就給出了反應。
“我可以帶您找到真理和秩序之神。”寧然盡可能真誠地對光陰之神道。
光陰之神面色變幻,“……那你就試一試。”
寧然點了點頭,轉頭看向艾依和啾啾道:“你們出去,在外面等著我。”
兩人都有些無措,但還是聽話地退了出去。
等他們一走,寧然揮了揮手,世界樹隨著她的意愿落地生根,不過是須臾,就充斥了整個神殿,只看看沒有從門窗中突破出去。
光陰之神抬頭,一瞬不瞬地盯著世界樹上的那些果子,“這些……”
以他的眼力,自然發現了,這棵樹上掛著的根本不是真正的果子,而是……
寧然不等他說完,就伸手招了招。
下一刻,掛著金色果實的樹枝延伸到她手中。
寧然溫柔地摸了摸如今雙手都抱不住的金色果實,感覺小家伙輕輕蹭了下她的手,她的目光越發柔和,精神力進入果實。
寶寶,幫母神開通到你父神那里的路。
在天瀾之巔,神胎在出生之前就會形成自己的神通,而很顯然,她和句息的孩子在還未出世之前,已經有了自己的神通。
這種神通類似于一種羈絆,任何有羈絆的雙方,他就能開通雙方之間的通道。
金色果實沒有辦法將自己的思想傳遞出來,但逐漸形成的金色通道卻代表了他的回答。
寧然看向一旁目瞪口呆的光陰之神道:“我們走吧。”
光陰之神點了點頭,回頭看了金色果實一眼,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一摸。
然而,金色果實仿佛窺見了他的想法,嗖地一下就逃回了枝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