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譚夢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將賀麗釗的早餐給承包了。
艾依狠狠譴責了她一頓,說她沒有原則,這么容易就妥協了。
“我可告訴你,男人是不能太寵的,寵壞了,到時候受罪的還是你自己。”她哼了一聲道:“你也真是出息,人家是男朋友見天地排隊給送早餐,你這樣的賢妻良母,都當代難尋了。”
頓了頓,“話說你現在還是妾身未明吧?還沒名分呢,就這樣了……”
她搖頭嘆氣,“不是我說。你每一世都保留了記憶,也保留了感情,而句息每次都是重新來過,也是太不公平了。”
艾依在這邊盡心盡力挑撥離間,但譚夢還真沒怎么放在心上。
“麗釗說要帶我去寶味齋,到時你要一起去嗎?”她問道。
艾依一怔,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道:“我就算了。”她還是有點分寸的,再怎么當電燈泡,她也清楚自己不可能真的將這一對拆散。
人家第一次約會,自己還是不要去裹亂了。
譚夢本以為賀麗釗很快就會定下時間,不想秋天過去了,直到初冬,他才提議帶她去。
面對譚夢一臉“你怎么到現在才說”的表情,賀麗釗有些尷尬,在她耳邊小聲道:“我前段時間有些忙,你也只有周日有空,我們兩個的時間總是對不上。”
說到這個,他其實也是有些哀怨的,自己忙就算了,喜歡的女孩子也忙,要約會湊個時間都不容易。
譚夢不由便笑了,“我們不是每天都能見面嗎?再說約晚上也可以啊。”
賀麗釗因為她言語中自然流露的親密而雀躍,搖了搖頭道:“約晚上的話譚叔叔譚阿姨就要擔心了。”
譚夢卻是沒想到這一點。
等到了地方,譚夢發現這個寶味齋是由一個二進的四合院改建成的,進去就是沿廊,賀麗釗熟門熟路地帶著他去了后面的包間。
譚夢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氣,來之前她已經做好了和他圈子里的朋友遇見的準備,但沒想到賀麗釗會考慮得那么全面,如此就避免了她的尷尬。
見她這樣,賀麗釗不由笑道:“你放心,我必然要將你以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介紹給親友。”
等話說完,他才發現不對,一不小心嘴瓢了。
見譚夢的兩頰浮起紅云,他緊張地汗都冒出來了,近乎于小心翼翼道:“夢夢,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譚夢抬眸看他,瀲滟的雙眸帶著幾分羞澀和喜悅問道:“為什么這么問?”
為什么?
當然是因為……
賀麗釗一下子懂了,向來清心寡欲的面容染上了幾分麗色,他抓著譚夢的手,看著她的眼睛鄭重道:“我喜歡你,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他其實是想說我愛你的,但想著兩人認識的時間還短,這會說出這話,顯得過于浮夸了一些。
譚夢垂眸,輕聲道:“我愿意。”
“為什么?”明明知道心上人這會應該是羞澀極了,但賀麗釗還是忍不住問道。
譚夢驚得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快速里頭,反過來抓住了他的手,小聲道:“因為我喜歡你。”
雖說賀麗釗是打算帶譚夢來好好品嘗一下寶味齋的菜色的,然而因為這一場表白和關系的確定,兩人心里都填滿了蜜,又哪還有心思分到眼前的菜品之上。
兩人吃什么都只覺得甜,目光和心神都在對方身上了,一頓飯吃下來,肚子是吃飽了,只吃下去的時候是什么味兒,卻愣是根本沒注意到。
從寶味齋出來,賀麗釗舍不得這么快送她回去,就提議道:“我聽人說瀾香山的楓葉正是最美的時候,我們去看看?”
譚夢自然不會拒絕。
其實去的路上,賀麗釗就已經后悔了,因為他突然想起來,瀾香山是名景點,人肯定不會少,那根本就不是約會的好地點。
然而到了地方,賀麗釗卻發現人似乎不多?
不但人不多,所謂正是最美的楓葉也不見蹤影。
賀麗釗后知后覺地想到,似乎黃秘書說這話的時候還是兩個月前?如今秋天都過去了,楓景自然也沒了,到處都是一片光禿禿的。
他生平頭一回做出這種不靠譜的事,還是在心愛之人面前,頓時便僵硬地像快石頭一樣,眼神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譚夢眼底盛滿了笑意,伸手挽住他道:“我們進去吧。”
賀麗釗愣住,表情似乎在問你不是在開玩笑?
這一片光禿禿的,有什么好看的?
譚夢忍俊不禁道:“本就不是為了看景。”
賀麗釗一下子便恍然了,隨后目光落到譚夢身上,心里是止不住的甜意。
她跟他是一樣的想法呢。
即便瀾香山這會是一片光禿禿,但兩人靜靜漫步在其中,賀麗釗越來越放松。
一陣風吹來,將譚夢的劉海吹亂了,他伸手幫她捋好,抬腳走在了她的右前方,如此,風就都被他擋住了。
“冷不冷?”這樣他還不放心,伸手摸了摸她的手,“好像有點涼。”
譚夢抿唇笑道:“不冷,我一年四季都這樣,便是夏天體溫都是涼颼颼的。”
這會的瀾香山真不是觀景的時候,樹上光禿禿就算了,滿地的枯樹葉,一陣風吹來,就吹得人滿頭滿臉。
然而兩人卻誰都沒提,一次又一次地幫著對方將枯樹葉從身上摘下,賀麗釗一次又一次地在枯葉漫天的時候將她抱入懷中,后面因為路不好走,索性一直都攬著她的腰。
就這么消磨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賀麗釗才有些不舍地開口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譚夢點頭。
回去的路上,賀麗釗開口問道:“下次約會,你想去什么地方?”還沒把人送到家呢,他就想著下次約會了。
譚夢想了想道:“再過個把月就要下雪了,我們去滑雪吧?”
賀麗釗有些驚訝,“你會滑雪?”
“不會,不過你可以教我。”譚夢其實是會滑雪的,但她這輩子長居南方,卻是應該不會的。
賀麗釗高興道:“好,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