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角落有一口水井,一般鋪子的后院都挖了水井的,這家還仔細些,水井邊上搭了石板,能在上面洗衣、洗碗。
然后對面的墻上開了一扇門,羅清荷和羅佳樹對視一眼,跟羅塘縣世錦醫館的后院設計差不多,當然門的形狀不同,大小不一樣。
“這墻是挨著宅子的東墻的,但中間本來是隔了小巷子的,因著是最角落的一處,當時允許推倒了其中一面墻,給打通了,中間的小巷子都給包進宅子里去了,然后做了扇門,鋪子就連著宅子了。”丁如世拿出另一把鑰匙開了鎖。
“也是人家生了好兒子啊,這家兒子可是羅塘縣的縣丞,不然你以為兩個老人家住,會買這么大的宅子,會允許巷子都包進了住宅,都是上面有人罩著的。”丁如世感慨了一句。
“羅大叔、桂花嬸子,我也跟你們直說,這處宅子,昨日下晌剛來我們牙行掛了說要出售的,你們來得巧,如果再晚幾日,這處肯定賣出去了。”
羅老田四人都笑吟吟的,“那真是趕巧了。”
門一開,引入眼簾的是一條路,路的盡頭,墻的邊上還有一口水井,右手邊是一排屋子,左手邊是游廊。
“這右邊是后罩房,從這游廊過去就是正房,庭院,東西廂房,這門是直接連接了宅子的內院的。”丁如世笑著說道,“好了,羅大叔你們看看吧,每一間屋子慢慢看,這買宅子可是大事,得瞧仔細了。”
羅老田幾人笑著道謝,然后從后罩房一間一屋子一間屋子看起,然后轉向正房那,耳房、東西廂房都瞧得仔細,庭院每一寸也都看了,然后出了垂花門,看了前院的倒座房,還有宅門。
“這門鎖在外面,從里邊開不見,羅大叔你們等著,我從外面去給你們打開大門。”丁如世熱情的從后院出去,通過鋪子,繞一圈來開宅門。
趁著丁如世出去,羅老田四人聚在一起討論。
“清荷,你瞧怎么樣這一處?”羅老田問道。
“嗯,很不錯。”羅清荷說道,“之前的主家侍弄的很干凈,庭院的花草樹木都很愛惜,而且我們本就是想找一處宅子大些,鋪子小些的。”
“天豐樓邊上的,我覺得不大好,鋪子太大,而且天豐樓關門可晚著呢,也影響我們睡覺休息。”羅清荷分析道。
“我瞧著也甚好。”羅佳樹說道。
王桂花點點頭,“是很好,這屋里是壘炕的,炕都結實著;這是床的,也都收拾的干凈利落,柜子那些就連里面也都擦得干凈,我滿意的很。”
羅老田也想當喜歡,“那我們就買這一處?”
“成,等等跟丁管事還還價,這個我來,你們男的就不適合干這個。”王桂花說道。
四人又說了哪里哪里好,哪里哪里可以添什么,儼然已經把這當做家了。
“咔嚓”“吱呀”
宅門開了,丁如世進來了,“羅大叔你們看看外面。”
一行四人出去,都愣住了,因為對面是仁和私塾,這也太巧了吧,羅老田四人都笑了。
“這處住人是最合適不過了,以后家里的孩子念書也近,其實私塾邊上的宅子都是不愁賣的。”丁如世笑著說道。
推銷手段還是很了得的,步步緊逼,就是想讓人把這買下啊。
“丁管事,這處賣多少?”王桂花問道。
“羅大叔、桂花嬸子,我們在庭院這的石桌這坐下慢慢說。”丁如世把人領進門,“耿記面館這樣的鋪子在落霞鎮都需要七十兩才能買下的,這二進的宅子沒有一百五十兩根本買不了的。”
“這么貴。”王桂花有些心驚,這么一聽鋪子連宅子得二百二十兩了。
“當然這是分開賣,這處是連一起的,主家也怕人買不動,所以直接給砍了二十兩,二百兩。”丁如世笑著說道。
“丁管事,我們是誠心買的,之前也跟其它鋪子、住宅人家打聽了一下價格,這種的一百五十兩可以買了。”王桂花認真說道。
“桂花嬸子,這個可買不來。”丁如世失笑道,“這可是兩進的宅子。”
“那丁管事你說個實價唄。”王桂花說道。
“我跟羅大叔和桂花嬸子也算是熟客了,一口價一百九十兩。”丁如世笑著說道。
“丁管事,這宅子雖然好,但這鋪子總歸偏了些,你看,這價格怎么也得再低些,而且我們就是地里刨食的,也不容易不是。”王桂花軟硬結合,討價還價道。
丁如世思索了一番,其實這處地方,人家急著賣的,言明了如果連一起不能盡快賣出,說了可以拆了重新把鋪子和宅子隔開,單獨分開來賣,可以禮讓些做工的銀錢,最好三日賣出。
丁如世有個朋友是在羅塘縣的牙行,昨日正好回來,兩人聚了聚,喝了幾杯,然后就有的沒的一通聊,聊了之后才知道,原來縣丞大人在羅塘縣已經看好宅子要買了,所以才急著把落霞鎮的給賣了,
丁如世當時就動起腦筋了,人家說了無論分不分開,一口價,一百六十兩,不過只需要給一百五十兩,十兩銀子算是做工錢。
至于他們能賣出多高的價格就算個人本事,丁如世當然希望羅老田他們能買下來,他們是不需要把鋪子和宅子重新隔開的,那就省了那十兩的做工銀子了。
“一百八十兩,桂花嬸子,最禮讓的價格了,你們也就是遇上我這實心眼的,不然哪可能這么低的價格。”丁如世嘆息說道。
“丁管事,我也是個實心眼的,我跟你明說了吧,你這個價格,我們如果買了,那之后就連買做包子材料的銀錢也沒了,家里這么多張嘴還等著吃喝,如果這處地方真要這個價格,我們是,買不起的。”王桂花神情很是失落,戀戀不舍的看了看四周,沉重的起身了,“丁管事,今日是浪費你時間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再看看,實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