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塵齋。”花清荷看著眼前圓形的院門上直接刻在石板上的三個黑色楷體字,低聲念了出來。
“是你剛出生沒多久,你爹爹給你取了名字,然后讓人就把院子的名字以你的名字命名給刻上去了。”吳秋晚笑著說道,“你現在長大了,可以取自己喜歡的名字了,喜歡叫什么,娘讓人來給你重新刻。”
花清荷搖了搖頭,“我覺得這個名字很好,不用換,就叫這個。”
花清荷已經改了人家的名了,這院子怎么也得是清塵齋,總得把這名字給大伙兒留個念想。
“爺、夫人、大少爺、二少爺、二少奶奶、五小姐。”清塵齋里的嬤嬤和丫鬟見花開勛等人來了,忙出門跪成一片,行禮問好。
這些嬤嬤和丫鬟都是黃蕊歆挑的,之前清塵齋伺候的人被吳秋晚問責、遣散、發賣的差不多了,為了不讓院子空著,黃蕊歆買了不少小丫鬟和粗使嬤嬤,又從其它院里調了不少家生子過來管事,清塵齋每日都得以運轉,添了人氣,只是少了主子,現在好了。
“都起來吧。”吳秋晚說道,“該干什么就去忙,現在不用伺候。”
“是。”一群下人匆匆出現,又匆匆離開。
一行人通過院門,入目的是高聳的香樟樹,四季常綠的樹木,給白雪皚皚的冬日添了生機活力,花清荷很是喜歡,“冬日里還綠著呢,香樟樹就是厲害。”
“院里的香樟樹是你爹爹和哥哥們一起種的,那兩棵梅花和那兩叢芍藥,是娘讓人給栽的,姑娘家院里怎么能少了花呢。”
院子左右兩邊種了香樟樹,庭院左右邊上劃作花壇,“這是梅花?”
花清荷指著左右花壇里的正開得暢快,花蕾顏色是淡淡的米黃色,完全綻放的花朵正面乳白,反面是極淺的黃綠色,這是什么梅花?花清荷反正是頭一回見。
“是金錢綠萼梅。”吳秋晚說道,“娘特地找了這個品種,紅色的梅花太常見了,而且這種梅花比一般的香,院子里香噴噴的多好。”
花清荷多看了好幾眼,“長得真好看,味兒也香。”
“這是正房,外間是堂屋,隔壁的右耳室是個小廚房,你想吃什么想喝什么,直接讓清蓮去那給你做。”吳秋晚說道,“里面是閨房,我們進去瞧瞧。”
花開勛和倆兒子自覺的在堂屋里落座,喝著丫鬟沏的茶水耐心慢坐。
進了閨房門,先是一個小隔間,左邊墻邊有個榻,榻上放了被褥,“守夜的丫鬟可以讓她在你床邊打地鋪,也可以讓她睡這。”
“哦。”花清荷點了點頭,她才不要有人睡在自己床邊上,多尷尬,起個夜都被人知道了,“這個榻要不搬個大的來,這睡覺不太舒適吧。”
瞧著也就一米左右的寬度,睡在上面就不能翻身。
“那就讓人換個大的來。”吳秋晚寵溺道。
穿過小隔間的門,花清荷瞬間覺得視線開闊了不少,屋里有陽光照射進來,格外明亮,且房間大的很,花清荷覺得這怎么也得有五六十平了吧。
左手邊是敞開式的書房,靠墻的書架上放了不少書,椅子、書桌,書桌上的筆墨紙硯全部齊全;中間位置放了圓桌、圓凳,茶壺、茶杯是煙粉色的一整套瓷器,瞧著就讓人想多喝幾杯茶水;右手邊是暖炕,暖炕上放了張炕桌,引枕成對放置在兩邊,冬日里坐在暖炕上刺繡、看書,一定很舒服,暖炕左邊是個大衣柜,右邊有個門,此時正關著。
最讓花清荷驚贊的要數正對門的,貼著墻放置的拔步床了,不止有床,架子床邊上還增加了個小木屋般的空間,沒有門,邊上都鑲了圍欄,床前形成一個回廊,回廊中間有個腳踏,床頭一側放了個小幾。
架子床的四周都圍了布,瞧著就厚實,想來是冬日里特用的,夏日該是蚊帳吧,床簾子此時是打開的,入眼的床寬敞的很,瞧著跟現代一米八的大床可以相媲美,嘖嘖,奢侈,但花清荷很滿意。
拔步床的右側是梳妝臺,左側一角放置了盆架。
整個房間有富余空間的地方放了高幾,高幾上有些放置著綠植,有些是瓷器,起了很好的點綴作用,整個屋子的色調是粉色,從床簾子、茶具、瓷器、引枕等都是這個色能看出來,花清荷心里有些羨慕,這是疼愛孩子的家人才會把閨女的房間裝扮成這樣吧。
“娘,真好看。”花清荷眼底帶笑道。
“喜歡就好,娘那還有不少書畫、瓷器,下回去選喜歡的。”吳秋晚大氣道。
“里面是凈房嗎?”花清荷指著暖炕邊上的門說道。
“對。”
花清荷上前打開,看來是把正房和左耳房直接打通了,這凈房也寬敞的很,放置恭桶的地方單獨隔開;還有一個大澡盆,這冬日里泡泡澡該是很舒服的,澡盆前邊用屏風遮擋,屏風邊上還有柜子和小兀子;洗漱的臺面也都有。
花清荷十分感慨,這閨房可是相當于現代一套商品房了,結構劃分明確,各個地兒功能齊全。
“快些歇息會兒,我讓丫鬟服侍你沐浴更衣,等等用了午飯再歇息,等快用晚膳了,娘會過來的,倒是我們一同前去。”吳秋晚讓吳嬤嬤去喊了清塵齋里的一等丫鬟,見花清荷進了凈房,才帶著眾人離開了。
花清荷渾身尷尬啊,雖然現在自己還是個小豆丁一般的存在,可在別人眼皮子下,赤條條的還是很不習慣啊,可溫暖的熱水,背后為自己按摩捏肩的丫鬟手法十分高超,花清荷漸漸放松了,舒坦了,哎,萬惡的享受主義啊。
漸漸的花清荷昏昏欲睡,等再清醒,睜開眼睛是粉嫩嫩的被褥,和同色的床簾子,看來年紀小也是有好處的,這樣丫鬟搬動自己的時候也能省力一些。
隔著床簾子也看不到外面的天色,花清荷起身,掀開了已經沒有陽光照射進來了,天色帶著灰,已經要晚上了呢。
花清荷突然回神,自己似乎落了一頓午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