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要給?”史孝廉氣急敗壞道,“你當人家傻啊,如果你不是睿王爺,他們會這般送上門來。”
“我知道。”封云墨點頭道,“他們給我分成,讓我成為東家之一,就是想借我的勢頭。”
“這做生意的,沒有后臺,又怎么能長久呢,多的是想取而代之的,宋家的食香齋是百年老店,以前宋家還有當官的人,可現在沒有了,如果還想開下去,找有權勢的依靠是明智的選擇。”封云墨難得說了這么多話,“我看宋家人還順眼,所以就應允了,反正我又不吃虧,還能來錢。”
史孝廉嘆了口氣,無聲的答應了,一家吃食鋪子倒也不是什么問題。
“放心,我做得光明正大,現在京城知道食香齋背后有我的可不在少數。”封云墨冷笑道。
“五月初一出宮,也算喬遷了,我定了食香齋的宴席,到時讓你們吃個夠。”封云墨看著史孝廉幾人笑道,想到能出宮,封云墨這段日子的心情還是有些愉悅的。
“要大辦嗎?”史孝廉問道。
“當然。”封云墨嗤笑道,不大辦怎么體現母子情深、兄友弟恭的氛圍。
“清荷,到時我們能嘗遍食香齋的各大招牌了,以后想吃什么,我們就找表哥。”史孝欣吃得嘴兒油滋滋的。
更為過分的是花清荷,嘴角都沾著醬料了,抬頭驚喜問道,“我也能去?”
對于宴會雖然不是很感興趣,但對吃的,花清荷還是非常想嘗試的,更何況封云墨可是值得結交的泛著金光的好朋友啊。
封云墨皺了皺眉,“可以。”
封云墨有些潔癖,花清荷這樣磕磣的模樣,封云墨看得有些心煩,十一歲也不小了,怎么吃東西還能掛臉上,“擦擦嘴角,臟死了。”
花清荷難得羞紅了臉,從懷里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心里暗自嘀咕,果然這性子是沒法討喜了,自己可是小蘿莉,竟然說自己臟,是可忍,孰也得忍。
阿黑也吃完了,心滿意足的窩在封云墨的懷里曬太陽。
“表哥、三哥,我們得走了,出來不少時間了。”史孝欣說道。“對了,三哥到時你讓人叫我準備一并回去,我們就知道是要還阿黑,然后還是在這見面。”
“嗯,好。”史孝廉點頭道好。
花清荷朝著倆人行了萬福禮,轉身跟著史孝欣一同走。
“五小姐。”封云墨出聲叫道,花清荷本能的回頭,疑惑的看向他。
封云墨從懷里掏出一個扁平的匣子,上前幾步遞給花清荷,“這是謝禮。”
“可這些已經夠多了。”花清荷指著春白手里拎著的包袱,里面的肉還有不少呢。
“拿著,話多。”封云墨皺眉,一把把匣子扔給花清荷,花清荷一陣手忙腳亂的接住,然后瞪了封云墨一眼,嘿嘿,就被抓包了。
花清荷忙換了神色,尷尬笑道,“小心些,也不知道是什么,萬一扔壞了,多可惜。”
“已經是你的了,壞了也是你的了。”封云墨扔下這么一句話,就回去逗阿黑了。
跟史孝欣走在回去暖房的路上,花清荷幾番欲言又止,終是耐不住的說道,“孝欣,你表哥他就一直是這樣的性子?”
“啊?什么性子?”史孝欣剛剛正在走神,被花清荷一問回神,本能的反問道。
“就是有些……說話直白了些。”花清荷也不好當面說人家壞話,封云墨的性子是比一般人難相處了些,冷冷的、傲傲的,但不是壞人,花清荷能感受的出來,那樣的性子雖然不至于討厭,可也不太討人喜歡。
“沒,今天表哥算是話多的一回了,以往都是‘是’‘嗯’‘哦’‘什么事’,惜字如金。”史孝欣一本正經的模仿道。
花清荷想到了當初在田溝岙見到封云墨時候的場景了,好似是沒什么話。
“看來表哥很喜歡清荷你呢。”史孝欣高興說道,“今日又是送吃的,又是送禮,真好,清荷,等等把阿黑還回來的時候,你再跟著我一塊兒來。”
花清荷有些懵,這是很喜歡,“那你表哥不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樣的?”
“不搭理唄。”史孝欣直白道,“清荷果然討喜。”
史孝欣親昵的捏了捏花清荷的臉頰滿臉欣喜道。
“這包袱我們這么光明正大的拎進去?”花清荷問道。
“放心,就說我三哥遣人送來的,也能解釋我們去了那么久。”史孝欣笑著說道。
“嗯嗯。”
“孝欣、清荷,你們去哪了,怎么上凈房這么久?”吳顏穎見史孝欣和花清荷從遠處走來,忙上去關切問道,“可是肚子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
“表姐,沒事。”花清荷笑著說道。
“顏穎,你別擔心,我也是忘記讓丫鬟回來跟你說了,剛剛回來的路上遇到人了,是我三哥讓人來告知我,瞧,給了我們一包吃的。”史孝欣指著包袱說道。
史孝廉就是能做出這般事的人,吳顏穎一點兒沒見怪,送了口氣,“我們正打算會正廳,快開宴了。”
花清荷跟史孝欣、吳顏穎一桌,坐在她們兩人中間,滿桌子的菜,花清荷吃得很是暢快,但也記得細嚼慢咽、不發出多余的聲音。
可總有人看不慣,更何況還是剛剛受了英國公府氣的呂府。
“五小姐的胃口可真是好。”呂靜憶用帕子拭了拭嘴,低笑道,“是之前餓著了?我聽莊子里的下人說起過,這農家的日子很苦的,飯都吃不飽的。”
花清荷轉頭看史孝欣,眼袋疑問,這人是誰?
“呂府的三小姐呂靜憶。”史孝欣湊近低聲說道。
“哎,這舉國上下,這樣的農家人還真不少。”花清荷心中了然,放下筷子,咽下嘴里的吃食后嘆息道,“呂三小姐該慶幸出生的時候正趕上好時機,不然誰家先祖沒有農家人呢。”
“你……”呂靜憶一噎,可又說不出反駁的話。
花清荷是不管,自家親娘都開懟了,自己怎么能給她丟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