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詔書在你那。”花開勛和吳秋晚異口同聲道,隨即意識到聲音,好在屋內就一家三口,可還是放低了聲音,當歸本就知道,一早就親自守在了門外。
“怎么會在你那?”吳秋晚輕聲問道。
“我昨晚做夢了。”花清荷把自己做的歷歷在目的夢境說了出來。
花開勛和吳秋晚一聽有些激動,“清荷,你想起從前的事了?”
花清荷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她只是窺見了原身的從前,看來原身該是喜歡自己的吧,所以入夢告訴自己這事。
“我們清荷真厲害。”吳秋晚夸贊道,一點兒也沒有因為花清荷沒想起來難過,“一夢就夢到最重要的。”
“不愧是我的閨女。”花開勛與有榮焉道,“做事也利索,已經給云墨送去了,好,做得好。”
“娘,我想之后空了就去看看先大嫂。”花清荷說道。
“嗯,書畫是個好孩子。”吳秋晚念叨道,“那孩子一定也在天上守護著我們。”
花清荷點了點頭,先大嫂對原身是真的疼愛,也真的庇護,她得替原身一起懷念呂書畫。
“好了,時辰差不多了,我們早些去睿王府吧。”花開勛起身說道,“對了,你們今日當心些,皇上定然已經知道詔書沒有的事了,我們要不露聲色,不然英國公府會……”
吳秋晚和花清荷神情嚴肅的點頭。
封云墨的生辰宴,英國公府除了英國公和國公夫人年紀大了,沒有去,其余的人都去了。
封云墨和鎮國公府的人在前院招待,邱心妍帶著女眷在二門等候,跟當初建府宴的時候差不多。
封云墨跟花清荷的關系,鎮國公府全部的人都是心照不宣的,所以看到花開勛領著眾人過來,都熱情迎上前,封云墨更甚,他親自把人領進前院,然后就跟花開勛坐著聊天了,其余的客人來,他是主角,又是王爺,不招待也沒人說閑話,即使說了閑話又如何,他是睿王爺,只有皇家人才能定罪。
這等小事,封云正定然會睜只眼閉只眼,不,如果在知道封云墨跟其他京城大家來往不密切,還更高興呢。
“伯父,可要跟我去書房看看,前幾日閑來無事,寫了一副字,伯父博學多識,幫忙提提意見。”封云墨笑著邀請。
花開勛客氣的自謙了幾句,然后跟著一塊兒去了書房。
其余坐著的花家人,封云墨和花開勛都沒有邀請,當然不會上趕著找沒趣。
有驚宏在,封云墨和花開勛說起了詔書的事,不過聲音還是放低了。
花開勛說了花清荷如何找到詔書的事,封云墨聽了一陣感慨,世上竟然有這般巧的事。
封云墨則說了自己的打算,“今夜驚宏會夜探呂府,想來閣老夫人和呂府大夫人總有人立了呂書畫的牌位的,聽聞她們兩人對呂書畫是真心疼寵的。”
“當然,即使沒有我們也能造一個。”封云墨說道,“到時等明衛在呂府發現了詔書,英國公府的嫌疑會沒的。”
“云墨,你說先皇的詔書我們要不要偽造一份一模一樣的,我們把真的留下,屆時……總歸保險些,你覺得呢?”花開勛提了自己的意見,這是來的一路他深思熟慮過的。
“皇上現在不動你,可以后呢,他是知道實情的,伴君如伴虎,如果你沒有任何可依仗的,等他發難了,你……你會沒有活路的。”花開勛深深嘆了口氣說道。
“萬一以后,真到了不揭竿而起,就要沒命的時候,如果有詔書,至少你名正言順。”花開勛說著自己的思量。
封云墨沉默了,“伯父,我沒想過要揭竿而起的。”
“那到時你沒……”
“伯父,真到了那個地步,為了自保,我可以只針對他一人的,他是有兒子的人。”封云墨笑了笑。
“而且詔書就一份,假的真不了,要想偽造的一模一樣是不可能的。”封云墨說道,“更何況,父皇的詔書,我不想偽造,不然我跟他也差不了多少。”
“其實我還是有底牌的,我有影衛,他不知道的,即使對上明衛,也是不會輸的。”封云墨堅定道。
花開勛沒想到封云墨是這般想的,可卻又欣喜他的這個想法,“云墨,你有一顆仁心,說實話,這樣性子的人并不適合坐到那個位子,可卻非常適合做我的女婿。”
封云墨聞言笑開了,“謝伯父賞識。”
“我也是偏向自己人的,更何況是在知道了清荷的事后,如果真到了那一步,現在太子還沒定,那么多皇子,你有認可的人選嗎?”花開勛認真嚴肅道。
“伯父幫忙一起看看吧,對那幾個侄子,我從小就沒怎么親近,也就以前一起跟著蕭太傅念過書,性子如何,還沒把握準呢。”封云墨如實道,“不過之后,我會好好看看的。”
“好,好。”花開勛笑著贊同。
等出去后,驚宏跟在封云墨身后欲言又止,封云墨辭了花開勛,走去大門的路上問了,“有什么就說吧。”
之前封云墨和花開勛的談話,驚宏當然聽見了,對于能殺了那人,他是有自信的,可……“爺,驚風是知道我們影衛的存在的,萬一他到時說了出來,我們的勝算就小了些。”
“你要說的是這個?”封云墨揶揄的看著驚宏。
驚宏奔主題了,“對,即使知道了,也不會是我們的對手,畢竟爺自己就能殺了他。”
“屬下是想,等詔書真的毀了,爺到時會不會后悔。”驚宏認真道,畢竟是萬人之上的那個位子,誰不想坐,他怕封云墨以后會悔恨。
“不用擔心,你家爺真沒那么在意那個位子。”封云墨嘆了口氣后笑了,“坐得越高,需要承擔的也就越多,你就當你家爺是個不求上進的人吧,我后半生,只想過平平淡淡的日子,我現在能信誓旦旦的說,我這個人永遠都不會變,可位子變了,立場變了,我怕以后我自己也變了,變成一個讓我陌生的人。”
“我一直都只想成為一個能護得住在意的人,能和喜歡的人過一輩子。”封云墨笑了,眼底帶著失落,“其實我很容易滿足的,只是他們卻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