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善舒回自己院子的路上都是心不在焉的,眼睛還紅著,腦子里想著劉于情說過的話,她也是知道這個理的,可就是想幻想一下啊,哪個姑娘家的不想和自己頭一個喜歡的人在一塊兒的,娘用得著說的這么堅定嗎?
溫善水剛走到院門口就看到不遠處走來的溫善舒,眼尖的發現了她的紅眼睛,“五姐姐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溫善水滿臉的真切關心,讓溫善舒一時之間也不好說她,只是想到她都找到了如意郎君,自己卻……心里越發難受了,“不用你假好心。”
溫善水一愣,怎么突然就變成自己的錯了。
溫善舒也見到溫善水怔愣的樣子了,抿了抿嘴,有些后悔,可說軟化她不擅長,只能來了句,“我心情不好,你別理我。”
溫善水聞言倒是笑了,溫善舒見了震驚的瞪大了眼,自己這是被她嘲笑了,正想罵人,就聽到溫善水說,“五姐姐的性子真討喜,對了,五姐姐是有什么不開心的事嗎?可以說出來,說出來后心里就輕松了。”
“也沒什么大事,對了,要恭喜你了,倒是趕在我牽頭先議定了親事。”溫善舒帶著絲絲委屈道。
“五姐姐是我們溫府的嫡女,是母親的掌上明珠,來溫府給五姐姐說親的人那般多,母親可不得好好挑選。”溫善水理所當然道,這話讓溫善舒舒坦了心情。
“你是要去哪?”溫善舒見溫善水一副要出門的裝扮,問道。
“阿嬌姐姐馬上就要及笄了,我想去看看有沒有什么合適的生辰禮。”溫善水如實道。
溫善舒正心情不好呢,也想出去,“我跟你一塊兒,那日我也要去的,也得準備一份。”
溫善水笑著點頭同意了,“我們去跟母親說一聲,免得她擔心。”
劉于情見自己親閨女也要出去,就安排了馬車和會手腳的車夫,還讓兩個粗使婆子跟著,才放心讓她們兩人出去。
“你打算送什么?”溫善舒問道。
“還不知道,不過我沒什么銀子,太貴的買不起。”溫善水老實道。
“也不用太貴,而且你那未來小姑子可馬上就要嫁人了,以后嫁入吳宅除了逢年過節,平時也與不太到,禮節上過得去就成了。”溫善舒不在意道。
“是沒打算買貴的,可想送些有意義的,阿嬌姐姐對我蠻好的。”溫善水認真說道。
“你呀,就是個傻的,你是她未來嫂嫂,是吳宅以后當家作主的,她一個嫁出去的閨女能不對你好。”溫善舒搖頭道。
“五姐姐,等及笄那次你見了阿嬌姐姐一定也會喜歡的。”溫善水認真道,“因為阿嬌姐姐的性子跟五姐姐其實有些相像,就是非常直率,說出來的話非常真實,還會為你設身處地的想。”
溫善舒一愣,似笑非笑道,“你覺得我很好?”
溫善水笑著點了點頭,“我雖然見得世面不多,可也跟著五姐姐去參加過不少的宴席,別的府邸的嫡女是如何對待庶女姐妹的,我聽了不少,五姐姐對妹妹很是寬厚。”
溫善舒笑容多了幾分真切,“算你還有良心。”
“我這人對那些腌漬的事就瞧不上眼,我對你也算是過得去了,主要是你性子太軟了,我有時瞧著就覺得心累,偶爾說話重了些,但對你可真沒什么壞心。”溫善舒噘著嘴道。
溫善水笑了,“妹妹這廂多謝五姐姐了,等等給五姐姐買糖葫蘆甜甜嘴。”
“哼,一根糖葫蘆就想打發我。”
“那兩根?”
“好吧。”
兩人直奔霧素巷,那里多是鋪子,首飾鋪子有好幾家,還有專門賣胭脂水粉等女子喜歡的鋪子。
主街上的鋪子不是她們逛得起的,一般府邸的小姐都是來這條巷子的,雖然是巷子,可跟香榭巷差不多,規模大,沿巷還有酒肆和客棧。
“咦,這不是溫五小姐?”
溫善舒和溫善水剛進首飾鋪子銀寶齋,就看到在鋪子內坐著看首飾的鄔箏箏。
“鄔三小姐。”溫善舒認出來了,笑著回應。
“溫六小姐也在啊。”鄔箏箏看到溫善水嘴角一撇,“溫五小姐可得注意著些,跟庶女呆久了,可別沾了小家子氣。”
溫善舒眉頭皺了皺,“我們自家姐妹還不能呆一塊兒了,鄔三小姐真是好大的臉啊,這種建議也敢提,看來鄔府不像我們溫府這般和睦啊。”
鄔箏箏氣到了,“溫五小姐可能不知道,溫六小姐還跟吳宅這等沒有什么門第的人家來往,這可是給溫府丟臉,溫五小姐該好生管教。”
“我母親允許的,有長輩的同意,你這等不懂人情世故的就別亂說了,沒更何況你是誰,吃飽了閑的還管上我們溫府的事了。”溫善舒不饒人道,平時看到鄔箏箏雖然自己不會多熱情,可也從沒這么下人臉子過,可今日自己心情不好,她硬要撞過來,可不能怪自己。
溫善水在一旁當背景,雖然見識過溫善舒的戰斗能力,可這般直接的懟人也是不常看的,突然覺得之前溫善舒對自己說話還是很溫和的。
“溫五小姐說得好。”
鋪子里的人聽到聲音,都本能的看去,之間花清荷拍著手帶著頭走了進來。
“你誰啊。”鄔箏箏見是不認識的,又在氣頭上,怒氣騰騰的指著花清荷說道。
“你又是誰?”花清荷翻了個白眼,什么玩意兒,這么沒有禮貌,沒想到之前跟吳顏勛相看的鄔府的小姐這般沒有品,嘖嘖,還好吳顏勛眼火眼金睛,善水不知道比她強了多少。
“表妹有所不知,她是爹爹手下一個六品小官的閨女。”吳顏穎湊到花清荷耳邊說道,但聲音還是大的讓周遭的人都聽見了。
鋪子里本就有不少人,現在知道了鄔箏箏的身份,且聽對方的口氣還是人家父親上司家的小姐,有好戲看了。
“官家小姐啊,那可是閨秀,怎么這等粗鄙。”花清荷皺著眉頭鄙夷道,“跟潑婦一般,我在鄉下見過的都比她有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