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達,你的腿怎么了?”白故之關切道。
“老奴沒事,沒事。”英達就是騎馬太快,這好些年沒這樣激烈的騎馬跑了,大腿內側火辣辣的疼,感覺已經破皮了,可在看到白故之腫脹的臉后,這點兒疼算什么。
“小主子,您這臉……您受苦了……”英達淚目縱橫,一下子就跪倒在白故之面前,“都是老奴照顧不周,都是老奴的錯……”
白故之忙蹲下把人扶起,“阿達,這哪里能怪你,是我不好,不該亂跑的,讓你們擔心了。”
“小主子受苦了,老奴這心啊……”
屋外哭聲尖細震天,屋內的人也都出去了。
見到英達的模樣,封云墨和史孝廉眉頭就皺起了,這人一看就是內侍,內侍只有皇家人能用,白故之姓白,皇家有嫁入白家的主子嗎?
“阿達,你們怎么找到我的?”白故之好奇問道。
英達已經起身,伸手擦了臉上的淚痕,越過白故之看向身后的一群人,年輕的少年郎和姑娘們。
英達離京幾十年了,不過心里對鎮國公府的主子還是有些印象的,但瞧著封云墨和史孝廉,心里有些拿不定主意,這兩位跟年輕時候的鎮國公都有些相像,而且瞧著年紀怎么也是鎮國公的孫兒輩的啊,難道是老來子?
“多虧了鎮國公府仆人的領路。”英達解釋了一句,然后看著封云墨和史孝廉大方得體的行了一禮道,“老奴離京太久了,眼睛也拙了,瞧著兩位公子跟年輕時候的鎮國公都有些像,這次真是多謝公子們仗義相救了。”
沐家人已經呆若木雞了,封云墨和史孝廉還料不準白故之的身份,也不想給沐家添麻煩,“沐叔,午飯非常豐盛,多謝招待,現下莊內來了客人,我們就先回嶸欣莊了,等明日回京前,再來跟沐叔你們道別。”
史孝廉有禮道別,一行人騎了馬、上了馬車,直奔嶸欣莊。
“那豬頭……白故之是什么人啊?”史孝欣摩挲著下巴疑惑。
“瞧著該也是跟皇家有關系的,那位什么阿達一瞧就是內侍。”花清荷回道。
跟兩人同馬車的楚煙雨沒說話,只旁聽著,這不是她能發表意見的事。
“二姐,什么是內侍?”羅佳苗問道。
“就是宮里當差的。”花清荷摸著羅佳苗的發頂笑著解釋,至于內侍是怎么樣的,現在可不是詳細說明的好時機。
“那二姐認識那位內侍嘍。”羅佳苗說道,畢竟自家二姐是進宮好幾次的。
“不認識呢。”花清荷失笑,“宮里內侍非常多。”
等到了嶸欣莊,姑娘們自己去玩了,封云墨和史孝廉領著白故之和英達去了前院,然后就看到了人高馬大,長了一雙藍眼睛的大個子。
“西域人。”封云墨眉眼一挑,肯定道,然后回頭仔細打量白故之,原來如此啊,“故之,你真是挑著淳安長公主的樣貌長的,一點兒沒有西域人的特點。”
白故之驚訝的長大了嘴巴,“你,你,云墨你認識我娘?”
英達在沐家的時候,通過史孝廉的道別已經知道史孝廉是鎮國公府的,現下一聽白故之稱呼另一位“云墨”。
英達震驚的瞪大了眼,難怪覺得這位也像鎮國公了,可不是嘛,外甥像舅啊,英達恭敬跪倒在地,“奴才叩見睿王爺,王爺千歲。”
“起來吧。”封云墨伸手扶了一把英達,畢竟對方年紀真小了,而且瞧著他走路的樣子,也知道傷了哪。
白故之雙眼都快瞪出眼眶了,“你,你也是王爺。”
英達伸手拉了白故之的衣擺一下,“小主子,不可對睿王爺無理,睿王爺可是小主子的小舅舅。”
白故之臉上的神情一下子僵住了,配著紅腫的臉龐,更顯滑稽。
“小舅舅?”白故之聲音都破了,不敢置信的點著封云墨。
“嘿,還敢點,不尊長輩。”史孝廉一下子拍掉了白故之伸出的手指。
“不知這位公子是鎮國公府行幾的少爺?”英達笑吟吟的看著史孝廉說道。
“行三,我是墨墨的表哥。”史孝廉說道,然后看著白故之的神情很是愉悅。
“小主子,這位是您的小表舅舅。”英達說道。
小表?舅舅,這聽著怎么有些像罵人啊,史孝廉神情糾結,“故之啊,你就直接喚我表舅舅吧。”
史孝廉在封云墨說道淳安長公主后,就知道白故之的身份了,當年淳安長公主與前來為先皇祝壽的西域王子一見傾心,兩人的結合被奉為大封朝以及西域的一段佳話,也因為兩人的相愛成婚,使得大封朝和西域和諧共處了幾十年。
淳安長公主在大封朝的地位不僅僅是長公主,還是維系大封朝和西域和平的重要紐帶。
封云墨和史孝廉都是沒有見過這位傳聞中的長公主的,畢竟他們還沒出生,人家長公主已經遠嫁了,可都聽過她的事。
更何況聽聞這位長公主和西域王子琴瑟和鳴,這么多年感情依舊好,人西域王子為了長公主都沒有別的女子,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這等深情,也是長公主的福氣啊。
聽聞十幾年前長公主還會隔個幾年跟著西域使者來京城為先皇祝壽,不過后來先皇去了,長公主收到消息以及過了很久了,悲痛之下就大病了一場,之后再也沒有來過了,不過她本人沒來,西域每年都有人來的。
“聽故之說,長公主姑姑今年也要來京城?”封云墨問道。
英達眼底閃過一絲心疼,一閃即逝,不過封云墨還是看到了,看來有什么隱情。
“對,長公主比小主子晚出發半個月,再過半個月也該到了。”英達恭敬回道。
“好了,有話進屋說。”史孝廉打斷幾人,把英達他們請進了前院的堂屋。
白故之突然之間沉默良久,神情都萎靡了,英達看來傷心壞了,“小主子,您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阿達,他們都是我舅舅了,那孝欣妹妹不就是我的長輩了。”白故之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