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安森特也沒有在先驅者空間中得到任何與以‘最終鏈條’為前綴的隱藏任務與之相關的消息,無論是明里暗里的詢問還是發布公告,都沒有任何人答復。
這有可能是塔爾塔迪斯世界專屬的隱藏任務。當然,也有可能是所有得到這個任務的大型探索團都封鎖了相關情報,但不管怎么說,安森特又不是弱智,他很清楚這個隱藏任務的份量,那絕對比他所見過的任何任務都要重要。
蟻人巫妖猜測,他可能需要完全探明塔爾塔迪斯世界的背景后,才能開始進行這個最終鏈條任務。
而那時,他或許就可以知曉,那個連先驅者空間的報告都能停滯的神秘灰霧的本質。
不過現在,安森特最關注的,還是除卻這些老任務之外,新出現在報告中的全新任務。
可選探索任務:探明歸來之神背后隱藏的秘密
目前進度0,獎勵點數0
這報告還附圖兩張——分別是一個站立在審判臺上的隱約人形;在半空中浮現,山岳一般龐大的金色龍影和祂面前的一個小小人影。
而先驅者空間掃描得到的結果也記錄在這報告中。
裁決之龍·審判之主
霸主·神明
高危目標。完全狀態。化身形態實力為霸主初階,威脅度高。
行動建議:使用帶有弒神特質,屠龍特質,對靈體特質的武器,進行高爆發攻擊。
“審判之主的實力有這么強嗎?倒也不奇怪。”
看著審判之龍的實力報告,安森特面色凝重。
倘若他沒有因為在征天神木世界中,被神木不易重創,被迫轉換為巫妖之體,此時的他估計已經在準備為申請霸主階進階任務做準備了。
先驅者空間的時間非常混亂,多元宇宙中的每個世界時間流速都不一樣,根據空間所說,這正是‘時間’本身就從屬于‘混沌’,是某種意義上幻覺的明證,但就算如此,安德森也不過用了他體感時間的九年,就從普通對修行一無所知的凡人,成為了統領高階,這足以說明先驅者空間對實力的提升究竟有多么恐怖。
實際上,安德森的速度已經算是慢的了,據說,某些真正的天才,在短短五年不到的時間內就可以摸到了霸主階的門檻,簡直堪稱匪夷所思。
但即便如此,哪怕是安森特運氣好,通過進階任務后,成功地進階了霸主,他的實力,也不過是堪堪與這位審判之主,裁決之龍的一個化身相當罷了。
而且在沒有對應武器的情況下話,打起來絕對非常艱難。
三神固然是這個世界的土著神,安德森堅信自己未來絕對能超越祂們,但是現在,神明歸根結底還是神明,尤其是數百年的愿力累積,天知道這些家伙還有什么底牌。
“但是,愿力能成就神明,也能傾覆神。世界孕育的元素之魂能催生出先天之神,自然,世界的變動也會對神明造成影響。”
如此想到,蟻族巫妖微微搖頭:“不管怎樣說,風之神和火之神已經停滯了太久太久,祂們明明有探索虛空的力量,但卻一直停滯在這個小小的世界……這一點也不符合先驅者空間的理念,難怪我覺得對風之民的社會格格不入。”
“而這一次,我必將撬動世界,改變世界,讓這個已經停滯的世界,再一次運轉起來——至少,要開始向前邁步!”
如此想到,安森特絕非是自我催眠,作為先驅者空間認可的探索者,他是真心實意地認為,如今的塔爾塔迪斯世界已經陷入了停滯,無論是風之神還是火之神的秩序,都有極大的不足之處。
而他,作為從異世界歸來,見證了許多世界不同秩序的人,就有著肩負啟蒙所有同胞的責任!
“我將為先驅,要將這個世界帶向‘探索與前進’!”
當然,安森特也有著自己的私心。
“然后——我將帶領它與先驅者空間對接,讓其成為我的個人專屬世界……這樣的一來,其他探索者就沒辦法過來,威脅到我的故鄉了。”
堅定自己的目標,蟻人看向另一個審判之主的報告……他原本以為應該和上面一個差不多,最多也就是在某些細節方面不同。
但結果,卻是安森特驚愕在原地。
?????·歸來之神
天魂業位·霸主
先不談那一串從未在任何掃描中出現過的‘?’描述。
單單就是那個表示在問號旁邊的巨大金屬骷髏頭標識,便令這位巫妖震驚地倒吸一口涼氣,令整個火山漏洞的空氣都驟降三十度:“終末標識!”
這并非是他第一次看見這個標識了。
但是,過去的每一次,他在各個世界看見身上有著這個標識存在的,都或多或少地被證明,他們和祂們有著足以摧毀這個世界的可能亦或是力量!
就好比是之前提到過的審判之龍,六道眾劫之主,祂們都是有著這等終末標識的存在。
而在此之后,便是詳細的行動建議。
超危目標。無法確認實力。無法確定狀態。極度危險。
行動建議:立刻回歸。
說了和沒說一樣。
登時,安森特面色凝重。
“這就是那個獲勝了的審判之主,歸來之神?”
“難怪情報顯示說,審判之龍幾乎就是一擊便便被擊潰——這個實力差的確就大的過分!”
作為空間探索者,安森特敏銳地感知到,這個歸來之神,或許就是神秘的三神背后的隱藏boss。
就像是神木世界,那隱藏在主角周晝身后的神木不易那樣!
“原來如此,亞爾伯的‘天災儀式’就是因為歸來之神而被破壞的嗎?的確,倘若有著終末標識的強大存在,擊潰臺風天災也并非是不可能。”
在安森特的心中,一切的信息都聯通了起來:“然后,那家伙先要搞清楚狀況,就派了另外一群海盜過去,結果連帶自己也在雀躍海被對方抓住了。”
蟻人巫妖并不覺得亞爾伯的嘴巴能有多硬,能在面對這位歸來之神時還能撐住,有關于儀式和登神的計劃肯定已經暴露:“亞爾伯算是徹底失去登神的資格,雖然有點可惜,但現在也不是在意這種小事的時候……雖然目前還不清楚,這個歸來之神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只要三神的情況沒有改變,計劃就不會糟糕到哪里去。”
“我的計劃,可沒有那么容易就結束!”
而就在安森特正在為之后的行動,思索相關補充措施以及應對方法時,他又接到另外一段通訊。
“……唔,那些海盜嗎?看來他們也感覺到不對了。”
軀殼之下的魂光閃動,巫妖凝視著通訊法陣背后顯示出的名字,他先是微微皺起眉頭,然后輕笑道:“也對。”
“是時候加速一下了。”
與此同時。
圣火大陸中央,晨曦圣山。
大陸中央無盡遼闊的平原,就像是一片翠綠的海洋,此地它的氣候永遠平和,在此處的深夜,永遠能清晰地看見漫天璀璨的星辰在,一片片在夜空中呈現灰藍色的流云浮動,與星光交錯。
就在星月之輝的下方,名為晨曦的高聳圣山突兀地屹立于這遼闊平原的正中央,而在其之下,有著一座古老的城市,它是上一個紀元的遺留,白色的城墻上有著歷經千年時光的印記。
舊奈瑟爾城。
今三神神殿,中樞圣堂。
整個圣火大陸上所有的火之民,其最初的起源,都來自于這座城市。它是火之民的根,是神最初與人立約之地。
在這里,記錄著最初的教約原本,樹立有最古老的三神雕像,最原始的紀元歷史。
同樣的,這里也在研發最新的魔導技術,最新的元素法術,以及撰寫最新的教典原本
最新和最古交織在一起,便是中樞圣堂的魅力,近十萬圣職者和數倍于他們的虔誠信徒居住在這個城市中,構成了這片大陸和國度的信仰和技術中心。
而就在中樞圣堂,巍峨的中央大圣堂處。
一位身披火紅色披風,身穿淡銀色鎧甲的騎士大步從外側走來,他的鎧甲上銘刻有顯眼的火焰紋章,以及贊美神的誓詞,以及古樸的教約原典。
而沿途所有人,無論是騎士還是圣職者,是普通人還是神官,都在看見這鎧甲后,發自內心地對這位騎士鞠躬行禮。
直到最后,這位銀鎧騎士想要進入位于大圣堂地下的一個古老傳送室時,才有兩位身著白底紅紋鎧甲的圣騎士上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對不起,閣下。”
“圣堂主祭會議確定,只有一部分得到圣堂認可的神佑者,才可以前往‘深邃之地’……我們必須審核您的身份。”
對此,銀鎧騎士停下腳步,他環視了一眼這兩位并無任何畏懼的圣騎士,然后便伸手,取下了頭頂的飛翼頭盔,露出一張俊美但卻冷漠的臉。
黑發金瞳的圣騎士瞇起眼睛,耳垂上一對金色的太陽耳墜閃動熒光,他語氣聽不出喜怒:“這樣行了嗎?應該足以證明我的身份。”
“沒問題,依沙爾閣下。”
在銀鎧騎士摘下頭盔的瞬間,這兩位圣騎士便互相對視一眼,然后低頭鞠躬,退出一步,讓出了道路:“這是您的權利。”
“但是,這是這個月,您第三次申請前往深邃之地……圣堂主祭會肯定會對您提出質疑,認為您的行為可能會打擾……”
“讓開。”
名為依沙爾的黑發金瞳騎士呵斥一聲,令兩位意在拖延時間的圣騎士閉嘴,然后,他再次戴上頭盔,步入傳送室中。
很快,隨著四色的元素之力匯聚,傳送的光芒亮起。
勤見神的道路,就這樣被開啟。
神佑者。
無論是圣火大陸,還是遙風大陸,所有風之民和火之民在最初都有過困惑,那就是為何這個世界上,僅次于神的那一批圣職者,會被稱呼為神佑者?神究竟是在那里保佑了他們,令他們可以得享如此殊榮?
但實際上,神佑者的殊榮,只有且只需要有一條。
那就是可以勤見于神的權利。
“圣堂的氣氛,越來越不對了,假如我不露面,那些家伙恐怕連我都敢擋住。”
頭盔之下,依沙爾臉龐的弧線緊繃,這位俊美的騎士雙眸中此刻正燃燒著熊熊怒火,強大的元素力量在其體內涌動,但卻始終按捺著,沒有爆發。
經歷了近三百年的時光,依沙爾的容貌一直都沒有變化,始終定格在年輕全盛時的樣子,而他心中的信仰同樣如此。
可是不知不覺,其他人,甚至就連神佑者,卻都已經變了。
心懷著如此憤慨,他的身影在傳送之后,便從中樞圣堂中消失,然后出現在了位于晨曦圣山地底的一條垂直大裂縫處,一處仿佛通向世界重心,深邃的地底入口。
深邃教條。
直通世界核心的通道。
也即是,前往神沉眠之地的道路。
能看見,通向地心的裂縫雖然深邃,但卻并不黑暗,金紅色的熔巖光芒即便是相隔數萬米也清晰可見,并將炙熱的風推動向上。
低下頭,依沙爾凝視著那里,然后踏上了螺旋向下的階梯。
火之主神佑者,第七席‘依沙爾’。
神佑者巔峰。
號稱此世,距離神最近的男人。
位于晨曦圣山之下,通向世界重心的深邃教條之路,永恒被高熱的熏風充斥,在螺旋向下的層層階梯上,也有著層層強大的法術檢測,只要信仰不夠虔誠,法術就會觸發,或是將人傳送回起點,或是直接激發懲戒,將不法者徹底擊殺。
但是依沙爾是何等虔誠,又是何等強大?他半點也不在乎這些熏風和術法,騎士一路走來,熟悉就像是回家。
很快,他向下行走了數萬米,穿透了地殼和熱風,來到了地底深處,通向真正地心的起始點。
而在螺旋階梯的盡頭處,一塊用黑曜石雕刻,以亮銀色金屬澆筑而成的石碑上是如此醒目。
銘記誓約
那便是石碑上唯一銘刻著的詞匯。
而在石碑之后,便是一片金紅色的熾熱熔巖之海,沸騰的巖漿翻騰著泛起泡沫,時不時地炸裂,掀起高熱的魔力熏風。
但是,就在這樣一片生命的絕境,卻有一個古樸的王座,屹立于這足以將金屬都融化的火海中。
而更令人驚異的是,在這王座上端坐的,竟然是一位身材嬌小的少年!
這少年頭戴一頂金色的太陽王冠,略微卷曲的雪白色柔軟長發掛在肩頭,發絲末端處有金紅色的元素光輝閃動,而一身古典的白色長袍裹住其胸腹,赤色的腰帶將開口收束。
少年微睜的灰色眸子漠然無神,只有最深處才有一絲深沉的赤色火光閃動,祂凝視著眼前翻騰的熔巖,仿佛能注視到永永遠遠。
銀鎧的騎士行走在熔巖之上,他虔誠地來到這熔巖王座之前,然后摘下頭盔,將其夾在腋下。
神佑者依沙爾單膝跪地,他對那王座上的少年低頭致敬:“吾主,您的騎士有要事匯報。”
沉默。
在這句話道出后,又過了漫長的時間,坐在王座上的少年,那灰色雙眸中,才重新亮起一點智慧的光芒。
祂緩緩抬起頭,看向自己的騎士,少年用空靈神圣的聲音,溫和地說道:什么事,我的孩子?
有何事令你如此驚訝,以至于沒有提前匯報,就來到我的面前?
“吾主,數日前,在遠東的夕光城,眾人見證了審判之主的神降——”
對此,等待了漫長時間的騎士卻半點也不在意。
他沒有任何多余的話語,語調肅然地陳述情報,但聲音中始終蘊含著一絲壓抑不住的焦慮:“這一件事本還在調查,但隨后,我們又得到了人形的審判之主和龍形的審判之主的戰斗,兩位神的斗爭,引發了極大的震蕩和不安……整個夕光城上下數十萬人聯名通報神跡,請求中樞圣堂前去調查。”
兩個審判之主嗎。
沉默了一會,被依沙爾稱呼為‘吾主’的少年微微搖頭,祂灰色的眸子中并沒有任何驚訝:說不定是信仰沖突,當初設計時就預料過了……有具體細節嗎?
“沒有,吾主。”
對此,依沙爾也不能確定,他認真思索了一會后,然后沉聲道:“不過,聽一部分夕光城居民說,他們看見,人形的審判之主一開始與龍形的審判之主對峙了很長時間,直到最后,拿出了傳說中的熾炎圣劍,這才將對方擊退……”
“但是吾主,最重要的不是這個,重要的是,現在您應該蘇醒了!”
如此激動地說道這,依沙爾抬起頭,黑發金瞳的騎士本想要繼續勸諫,但是他卻驚訝的發現,自己主的目光,在聽見熾炎圣劍后,突然地亮了起來。
熾炎圣劍……
祂端坐在王座之上,不禁喃喃自語:滅度……之刃?
我當初,可沒有設計這個啊。
難道說……
頓時,便能看見,少年的雙目中,靈動之色越來越濃厚。
察覺到這一點,依沙爾頓時心中欣喜,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聽見熾炎圣劍,主就會突然活躍起來,但這正是他前來勤見的目的。
登時,這位虔誠地騎士便再次抬手:“吾主,現在世界局勢紛亂不堪,但火之民恰巧想要舉行懲戒大祭,審判之主神跡也頻頻顯現,正是人心可用之際,如今七海海盜正在全面收縮,不知去向,正是我們重新奪回雀躍海的好時機!”
“吾主,請讓我帶隊前往七海,剿滅那些不信的惡徒,為了您的榮耀,您的騎士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抬起頭,依沙爾俊美的側臉上,露出懇求的神色:“而且吾主,您真的不能繼續沉睡了……自那一次叛亂之后,圣堂內部就出現了許多不同的聲音,原本還有不少普通的圣職者可以拜見于您,但如今哪怕是神佑者,也要經過圣堂會議的檢測才行。”
“而且,神佑者中,也并非所有人都虔誠了。”
“吾主……我愿意為您的利劍,斬斷這些腐朽的藤蔓,為您的莊園清除雜草……”
依沙爾是如此煞費苦心,他是發自真心的無法忍受現在的狀況,想要做一點什么。
但是最后,他卻得到了這樣的回答。
白發灰眸的少年抬起頭,與自己的騎士對視,他溫和地笑著,但語氣卻不容拒絕:這和我的計劃并不一樣。
讓他們去吧,我不在乎。世間真理,本就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在元素互相輪轉的時代,人們想要讓元素統合,在元素同和的年代,人們也會想著讓元素分化——這或許也是一個輪回,只是我始終沒能超越。
——是啊,超越輪回,居然如此困難……
如此說道,心中不禁泛起回憶,神明緩緩閉上了眼睛:所以,一切都交給你們了。
等待‘那個時刻’的到來。
“可是,主,那些褻瀆的海盜,那些已經開始準備謀奪您力量的叛徒……”
對此,依沙爾一臉不知所措,騎士金色的雙瞳中滿是不可思議,他想不到自己的主居然對一切都毫不在乎——依沙爾本想要繼續勸諫,可是他發現,主真的已經再次陷入沉睡,遺留在王座上的,只是一尊小小地軀殼。
“……咔。”
用力地咬牙,依沙爾俊美的臉上寫滿不甘。
但無論再怎么不甘,他最后還是只能落寞地轉身離去。
只剩下沸騰的熔巖之海緩緩翻騰,一如過去的四百年那般。
此時此刻,夕光城郊外。
蘇晝一行人,已經坐上了前往中樞圣堂的馬車。
原本的馬車行動并不快,但是有著艾蒙的神術和蘇晝力量的加持,那這馬車的速度其實就和馬沒有什么關系了——它基本是飛在半空中,是車子推著馬前進。
“但是,吾主,既然我們都讓馬車飛起來了,那為什么我們不直接飛過去呢?”
這是艾蒙,以及薩拉等人的困惑,甚至就連被扔在一旁作為監下丘的亞爾伯都很不理解這一點,但他不敢問。
“因為我想要沿途看看這個世界其他城市的情況——浪費不了多長時間,我覺得很有必要。”
這是蘇晝簡單的回答。
世界正在緩緩陷入漩渦。
無論是來自異世界的存在,意欲登神的海盜,漂泊四海的海之民,亦或是因神降而狂熱的審判之主信徒,以及心懷他念的火之圣堂,都預兆著巨大變動的到來。
蘇晝當然知道這一點,而且,他還很清楚,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到來而催動的。
正是因為自己的行動,世界才會改變——無論是風之民,火之民,愛是海盜和海之民,無論是虔誠還是無信,是神明還是凡人,都將因為他的行動而思索,行動,作出屬于自己的選擇。
不過,這并沒有什么可奇怪的。
因為強大的存在,僅僅是存在本身,就會影響其他人。
車輪轉動著,馬車推動著馬兒,朝著遠方駛去。
在來到輪回世界的第四天上午,蘇晝離開了夕光城。
世界的正中心,踏上了前往世界中央的旅途。